鬱伯言雙手攤開,橫躺在床上,側頭冷冷地盯著前方,修長的腿落在地上,衣冠楚楚卻又性感危險。

無名指的婚戒隨著撥弄,緩緩轉動,猶如命運的齒輪一般。

“真讓人討厭啊。”鬱伯言眼眸陰冷,臉上無所謂的笑容,看起來格外在意。

送完手錶,送婚戒。

還真是不安好心的女人。

可偏偏白天的傢伙就吃這一套,遲早被徐寶兒騙得褲衩子都不剩。

這個黑心小騙子。

鬱伯言揉了揉太陽穴,他好久沒出來了,剛一出來,感覺頭有點暈得難受。

他想讓第一人格死,又不想同歸於盡,實在讓人苦惱。

如果第一人格死了,他可以偽裝成第一人格,順利繼承屬於他的一切,包括徐寶兒。

孩子嘛,兩個人共用一個身體,徐寶兒肚子裡的小崽子,本來就是自已的。

想到這裡,鬱伯言覺得自已有必要盡一下父親的義務,去看一下孩子它媽。

鬱伯言晃到了徐寶兒的房間,見她正在擦面霜,身上穿著極為寬鬆的棉裙,身下坐著的軟椅極為舒適。

白天那個傢伙心思細膩,照顧起人來不是一般的周到,連座椅都是專屬定製款。

鬱伯言掃了一眼狗窩裡的徐墩墩,徐寶兒很愛這隻狗,到哪裡都要帶著。

看樣子徐寶兒拋了誰,都不會拋了這隻胖狗。

哎,做鬱伯言的第二人格真沒意思,還不如做徐寶兒的狗來的自在。

“有事?”徐寶兒發現了鬱伯言,他似乎在門口站了有一會兒了。

怎麼不進來?以前他可不像是這麼矜持的人,無法無天,任意妄為得很。

“他用了什麼辦法不讓我出來?”鬱伯言慢步踱到徐寶兒身後,雙手虛放在她的肩膀上,隱隱帶著些許壓迫感。

徐寶兒的肚子可真大。

這麼瘦弱,整天揣著個球,估計很難受。

難怪徐寶兒不打聲招呼跑了,被第一人格抓回來,還能安然無恙,很快將第一人格哄回來。

原來是死死拿捏了第一人格的弱點,他想要一個家,溫馨的家。

“我不清楚。”

徐寶兒才不會告訴晚上的鬱伯言真相,要是讓他知道白天的鬱伯言每天吃安眠藥,冒著一睡不起的危險,也要困住他。

他肯定會用同樣的方法,反殺白天的鬱伯言。

這樣一來,自已的任務還沒完成,任務目標吃安眠藥過量死翹翹了。

那可真夠讓人無語的。

“你果然還是向著他。”鬱伯言捏著徐寶兒肩膀的手重了一些,語氣夾槍帶棒的。

“也難怪他為你做了那麼多荒唐的事情,偏向他也是很合理的。”

自從徐寶兒消失之後,白天的鬱伯言徹底瘋了,導致鬱家想要第二人格活著,替換掉白天的鬱伯言。

鬱伯言阻擊完鬱家,阻擊鬱伯謙,就連鬱伯遠也沒放過。

一通亂殺,壓根沒有半點理智。

氣得鬱伯遠大喊自已冤枉,他雖然沒啥好心思,但是啥壞事也沒幹,為什麼要波及到他。

發瘋的第一人格努力做空鬱家,鬱家市值一下子蒸發了60億。

鬱父得知訊息後,捂住胸口,大喊“不孝子”,兩腿一蹬,閉眼暈了過去。

鬱伯言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將鬱家想要消滅第一人格的話,全部記了下來,寫了封信留給第一人格。

果然,白天的傢伙更瘋了。

第一人格一直費盡心思討好的父母,一點不愛他,多好笑呀。

可把鬱伯言給樂壞了。

可惜,此舉沒把第一人格殺了,倒是讓他反殺了自已。

以前,鬱伯言一直不覺得偏心有什麼苦的。他不能理解第一人格為什麼會因為父母偏心,產生了自已。

直到這一刻,鬱伯言嚐到了不被偏愛的苦澀。除了性格,他與第一人格沒有任何不同,可是徐寶兒只喜歡第一人格,不喜歡他。

就像鬱家三子都是鬱父鬱母的孩子,鬱父愛長子,鬱母愛老么,都不愛鬱伯言。

年輕時,他們以太忙為理由,將鬱伯言送到爺爺奶奶家,留下了鬱伯謙和鬱伯遠養在身邊。

小時候,鬱伯遠不懂事,不想認鬱伯言這個二哥,一直笑話他是個外人。

“哎呀,小遠年紀小,不懂事。伯言你這個做哥哥的,別和弟弟一般計較。”

“伯言,你多大一個人了,還把弟弟弄哭了。一點都不像你哥,懂得讓著弟弟。”

“哎,怎麼就伯言不像我們,我們怎麼生出這樣的孩子。養在爸媽家確實不好,孩子都養壞了,人都養呆了。”

……

鬱伯言眼睫下斂,納悶徐寶兒為什麼一直沒有出聲,他低頭向下一看,原來徐寶兒睡著了。

徐寶兒臉靠在肩膀上,雙手搭在肚子上,面色紅潤,睡得很沉。

睡著了也好。

鬱伯言小心翼翼伸出手觸碰徐寶兒的臉蛋,軟軟的,手感不錯。

他挪了一下身子,望著徐寶兒隆起的小腹,確定徐寶兒沒有醒之後,將手放在她的小腹上。

好神奇的觸感。

突然他感覺到掌心下的波動,肚子裡的小傢伙似乎開始動了起來,肚皮有明顯的起伏感。

真可怕。

“小東西,再鬧騰,揍你。”

“不許亂踢。”

鬱伯言聲音很輕,生怕吵醒徐寶兒,卻依舊沒忘了要教訓肚子裡的小傢伙。

還沒出來呢,就開始折騰媽媽了。

真是個小壞蛋。

沒過多久,小傢伙不鬧騰了,鬱伯言覺得自已的恐嚇起作用了。

這麼欠扁,肯定是個男孩。

鬱伯言抱起了徐寶兒,感覺她沉了很多,四肢依舊勻稱,孕肚卻很大,圓乎乎的。

看樣子吃的都被小傢伙給吸收了。

真是個可怕的小東西。

鬱伯言慢慢地將徐寶兒放在床上,躺在了一旁的空位上,將被子蓋上。

不知盯著徐寶兒看了多久,直至掛鐘準點發出敲擊的聲音,才將他驚醒。

原來他已經躺了很久。

“如果我扮成白天的鬱伯言,你能不能分辨我們兩個人?”

“應該不能,我最瞭解他了。”

鬱伯言緩緩坐起身,他打算先消滅第一人格,接著徹底取代他。

“徐寶兒,你是我的。”

“孩子也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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