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個銅幣。
徐寶兒盯著手中的存錢罐,自言自語道,“等我裝滿你,我就可以回家了。”
“原本我是條快樂的人魚,都是沒錢害了我。”
看著徐寶兒晃動的魚尾,陰影處的身影停住了腳步,重新退回到樓道里。
景宴垂下眼眸,苦澀的笑意不達眼底,傷害任何人,他都不會有感覺。
全身脫胎換骨的人,既是重生,也是死亡。
他沒有心,若是有心,也是一顆毫無人性的黑心。
小殿下是他一切原則的例外。
整理好情緒之後,景宴從樓道里緩緩走了出來。徐寶兒一看到他,趕緊招手。
“景宴,快過來,我給你講故事。”
“好。”景宴坐到徐寶兒身邊,看她低著頭藏起存錢罐。長髮垂落於身前,露出白皙的頸脖,隱約可見青紫色痕跡。
那些都是他留下的痕跡。
孟浪至極。
“你想聽什麼故事?”徐寶兒抱著藍色貝殼軟枕,往景宴身邊挪了挪。
雖然眼前這個男人沒幾句真話,但他看起來真的很喜歡海洋。這間屋子像海底世界,隨處可見的飾品都是海洋生物的形態。
“都可以。”
景宴望向徐寶兒,心裡暗道,只要是你,講什麼故事都不重要。
“那我給你講一個海洋版《海的女兒》,講完給我十個銅幣。”
景宴乖乖點了點頭,他盤腿席地而坐,身子懶懶靠在床邊,金絲無框眼鏡下,狹長的眼眸透著斯文敗類的冷欲。
“好,那我開始講了。”
徐寶兒認真講著故事,她偶爾歪著頭,努力回想故事的細節。紅色長卷發如海藻般披散開來,一雙漂亮的杏眸靈動輕盈,宛若森林裡的紅髮精靈。
幽藍的光落在她的臉上,像是海洋之神最赤忱的親吻。
……
“故事最後小人魚看著王子的臉,毫不猶豫將刀插入王子的胸口,讓他的血流到了自己腿上。”
“小人魚重新獲變回了人魚,回到了屬於她的海洋,那裡有愛她的家人。”
“被扔到海里的王子,一命還一命,變成了泡沫,靈魂得到了昇華,得到了不滅的靈魂。”
徐寶兒見景宴的目光落在自己魚尾上,似乎有些走神,輕咳一聲,提示故事已經講完了。
“講得很好。”景宴沒想到自己之前講給徐寶兒聽的故事,她全部都記了下來。
當初為了防止徐寶兒被人類男人騙走,他改編了《海的女兒》。
“我也覺得很好,雖然王子失去了一條命,但是他得到了永恆的靈魂,多麼浪漫。”
“小人魚最後回到了家,大家都有了圓滿的結局。”
徐寶兒睫毛輕眨了眨,“所以講得這麼好,能不能多給我五個銅幣。”
“可以。”
景宴望向徐寶兒的目光,鬆弛中帶著欣賞,像是全身心投入看著她,溫柔又充滿佔有慾。
甚是曖昧。
徐寶兒下意識轉過頭,躲避著景宴的目光,裝作沒看見他的眼神,手卻很老實的伸了出去。
景宴將五個銅幣放在她手上,剩下十個放在她身前。
小殿下手太小,一次性放不下十五個銅幣。
“六十五個。”徐寶兒聲音很高興,她將小豬存錢罐又拖了出來,往豬屁股裡面塞銅幣。
“我還有故事,景宴你還聽嗎?”徐寶兒恨不得一天之內集齊所有金幣,火速回家。
“不了,今天是我生日,你陪我過生日。”
“好。”徐寶兒沒有提出銅幣要求,景宴看起來像是沒有朋友的樣子,在人家生日的時候談錢,豈不是很沒良心。
“不過景宴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請求,我想到外面看看。”
景宴沒有說話,他轉頭看向徐寶兒,下頜泛著淺青色鬍渣,性感又斯文的蘇。
徐寶兒有些忐忑,她不知道景宴會不會答應自己。她猜到景宴估計饞自己身子,是個很壞的人類男人。
不過徐寶兒轉念一想,就當嫖了一隻人類鴨好了。
反正還挺會伺候人,喘起來也很好聽。有時候情到深處,說起帶感的話,簡直要人命。
景宴言行一致,說c語言絕對c語言。
“明天帶你去。”
景宴不捨得徐寶兒失望,只能自己消化不良情緒。
“真的嘛,景宴你真好。”
徐寶兒抱著小豬存錢罐,猛地親了景宴一口,她是真的很開心。
景宴眨了一下眼睛,隨即手掌撐在地上,從下往上抬頭吻住了徐寶兒的唇。
這下輪到徐寶兒懵了。
她再懵,也不肯放開手中的小豬存錢罐。
景宴眼眸半闔,下頜吻到緊繃,耳背瞬間紅了。撐在地上的手掌,筋骨分明,又蘇又欲。
由於兩人的鼻樑都很高,景宴吻徐寶兒的時候,鼻樑時不時撞上她的。鼻尖戳在臉上,留下淺淺的坑。
全程都是景宴在主導,徐寶兒感覺自己的下唇被溫柔的吮吸。
這一次,明明景宴沒有禁錮她,徐寶兒卻渾身動彈不得,臉上染上了緋紅。
她似乎到了發情期。
雖然能剋制,但是被人引誘的感覺,並不好受。
景宴看她的眼神,像是隨時想要將她徹底吃幹抹淨,和那一晚的眼神如出一轍。
“不,不要。”
徐寶兒抱著存錢罐往後退了退,她不想成為景宴的生日禮物,她還有些不舒服。
兩人相差太懸殊,其實那晚,景宴一直沒有全部……始終有所保留。
她隱約記起屬於景宴的剋制與隱忍。
“我只是想親你,僅此而已。”
景宴緩慢欺身向前,他太瞭解徐寶兒了,小殿下分明動情了,此刻她渾身散發著特殊的香氣。
她逃不掉的。
“你親我,也不是不可以。”景宴停住進攻的勢頭,他怕徐寶兒再退,腦袋會撞上床頭櫃。
這兩句話不是一個意思嗎?
徐寶兒剛想說景宴無賴,對方直接奪走了她手中的存錢罐,放在一旁。一把將她抱在大腿上,側頭吻了上去,這一次強勢很多。
景宴的左手從身後環抱徐寶兒,扣住她,不許她動彈半分,吻先落在臉頰上,隨後是唇上。
聽什麼故事,景宴剛才滿腦子想的都是親她。
看到徐寶兒嘴唇一張一合,景宴恨不得將她抵在床邊,欺身重重吻上去。
將舌尖抵在她的咽喉,以另外一種方式佔有她,他想看到小殿下無力地在自己身下掙扎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