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火速站起身,他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秦笙。

之前秦笙查樓湛手下的案子,已經有了些眉目。雖然秦笙失蹤一事與樓湛無關,但難保不是他在暗中推波助瀾。

“還不快請秦大人過來。”

“諾。”

侍衛告退之後,沒過多久,門前便出現了一位翩翩少年郎。

此人正是秦笙,只見他身穿月白色廣袖直裾長袍,目若朗星,丰神如玉。

“臣見過太子殿下。”

秦笙恭恭敬敬向蕭澤行禮,他雙手作揖,身子還未彎下去,便被蕭澤扶住了手臂。

“快快請起,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蕭澤仔細端量了秦笙一番,發現他面色如常,氣血很足,不像是受過傷的模樣。

“快和孤說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秦笙目光落在太子的手上,盯了一會兒。

蕭澤察覺到秦笙的目光,迅速鬆開手。剛剛他太過於激動,一時失禮了。

秦笙熟讀四書五經,為人正直卻迂腐,一板一眼,克己復禮。

“回稟太子,微臣調查賑災事宜的路上遇襲。手下與臣更換了衣服,臣僥倖逃脫。”

“手下墜崖之後未死,臣將其救了上來,一起藏匿於醫館之中。”

秦笙聲音清雅,如泠泠珠玉落地的聲音,乾淨清楚。

醫館?

這麼好找的地方!

蕭澤心想樓湛是真得不把秦笙放在眼裡,本來趁這個時候除掉秦笙,還能嫁禍給國舅,誰曾想他壓根沒這個心思。

樓湛的心思都到哪裡去了?

“殿下,是山間小醫館,人跡罕至。”

哦,聽到這句話,蕭澤才覺得事情合理多了。

秦笙牽涉周尋一案,樓湛不可能會輕易放過他。

“好生休息幾天,孤來了,自然會護你周全。”

蕭澤不打算將背後真兇告訴秦笙,免得讓兩人感情生分,這鍋還是樓湛揹著吧。

反正他也不差這一口黑鍋。

“太子殿下,微臣有個不情之請。”

秦笙面色凝重,他曾經喬裝打扮下山,打算回去帶走徐寶兒。

畢竟衝著他來得這撥人殺意太重,不是善茬。

只是很可惜,等秦笙趕到之際,徐寶兒已經被樓湛帶走了。

由於手下傷勢過重,一時半會離不開人。秦笙無法輕易擅闖世子府邸,便在山中蟄伏了數天。

期間,秦笙偷偷下山,在世子府邸聽到了熟悉的笛聲。

那笛聲是他和徐寶兒約定好的訊號,萬一出了什麼事,以此笛傳遞資訊。

那晚的笛聲,徐寶兒傳遞的資訊是她很好。

秦笙短暫以笛聲回應,便匆匆離去。

既然知道夫人安然無恙,他的心瞬間踏實多了。

秦笙不敢在樓湛府邸附近久待,以免打草驚蛇。

“但說無妨。”

秦笙這個人做事很有分寸,蕭澤十分信得過他,才會親自舉薦他入朝為官。

“微臣的夫人被世子抓了,臣想要喬裝打扮,跟著太子進入世子府邸,與夫人見一面。”

“親眼確認她是否安好。”

嗯?

蕭澤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面色沉了沉。

樓湛之前再怎麼荒唐,也只對那些官員富商下狠手,從不涉及那些弱者。

這次一反常態,怕是真的很在乎周尋,莫非周尋手中有他的把柄?

看樣子回京之後,要去天牢走一遭。

“好,今日晚宴,孤就帶你進去。”

“不過樓湛想必會將你夫人安置在女眷住所,你一個男子,恐怕進去了,也很難見到她。”

“無妨,臣女裝。”

秦笙說話坦蕩,似乎絲毫不將男扮女裝當回事。

這勇氣實在可嘉。

蕭澤沒想到秦笙除了一身文人風骨,還是個痴情種。

世子府邸,燭火跳躍,夜風輕拂。

徐寶兒悠悠轉醒,這幾日她似夢非夢,與樓湛顛鸞倒鳳,不知今夕是何夕。

樓湛自幼習武,征戰沙場多年,體力極好。

徐寶兒實在熬不住,身體趴在圓床上,努力向前爬行。

她頭暈沉沉的,身體綿軟,完全不知方位。

腳踝被人向後一拽,徐寶兒被反扣住,無法動彈。

表情有些吃痛。

“這樣好像也還不錯。”

樓湛低頭吻著她的脖子,聲音危險又不著調,隱隱透著戲謔。

思緒漸漸回籠,連夜荒唐,徐寶兒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

嗯,成了。

樓湛在這方面似乎特別慷慨大方,不浪費絲毫,徐寶兒有時候實在難受。

果然人都是多面體,雖然樓湛在生活作風上極為奢侈,但是在這事上,他實在是太節儉了。

節儉到讓徐寶兒欲哭無淚,又喜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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