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在七樓,黃梨花木書櫃上擺放著各式書籍,整齊羅列,極為規整。

書房座椅用得是珍貴的小葉紫檀,紫黑色調,紋路清晰自然,沉穩大方美觀。

穆淮書極少與穆老爺子如此心平氣和共處一室,他倚靠在座椅上,不遠處擺放著一盆佛手柑綠植。

黃金佛手像開綻的金盞菊,時時溢位芳香。

“淮書你又瘦了,要好好吃飯,工作上的事情,不用那麼操心。”

穆淮書剛去德國那段時間,絕食了很久,患上了嚴重的胃病,穆老爺子時常為此感到擔心。

“會的。”

穆淮書知道如何傷害穆老爺子,他可以輕而易舉用言語,傷得穆老爺子血肉模糊。

可是隨著年歲增長,他開始收起自己的爪牙,收起自己的恨意。

如果父親在世,看到穆老爺子傷心,他也會傷心的。

父親愛的人,他沒辦法傷害,他怕父親死不瞑目。

“當初若是早知道你這麼喜歡小徐,我就……”

“就怎麼樣。”

一提到徐寶兒,穆淮書眼神瞬間銳利起來,目光格外森冷。

“是要將她從她父母身邊搶走,讓她成為你的眼線,為你所用,處處監視我的行蹤嗎?”

“那些骯髒的手段,你打算怎麼用在她身上?”

穆老爺子沉默了,他沒有被冤枉的感覺。穆淮書太瞭解他了,剛才所說的一切,都是他極可能會做的。

“所以你是故意的。”

穆老爺子思緒突然清明,手中的老山檀手串輕輕轉動。

他就知道,他的孫子怎麼可能被喬思思那個丫頭愚弄,怎麼可能放縱喬思思說謊這麼多年。

這不是穆淮書的風格。

原來喬思思不過是捕蟬的螳螂,而穆淮書是在後黃雀。

當年穆淮書情緒狀態極為不穩定,暴力傾向、自殘、抑鬱……一切負面、陰暗的情緒他都有。

異國他鄉,穆淮書被收走了所有身份證件,時刻被人跟蹤,極大的不安與父母雙亡的悲痛,讓他精神失常,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不愧是我的孫子。”

穆老爺子感覺到很驕傲,即使在情緒如此崩潰的情況下,穆淮書還能極快洞察人心,知曉穆老爺子在找能夠拿捏他的軟肋。

穆淮書不想在自己無能為力的時候,暴露自己的軟肋,他不想徐寶兒因為自己痛失雙親,遠赴異鄉,成為他人傀儡。

所以他鎖定了喬思思。

演了一齣戲給穆老爺子看。

穆淮書時機把握的很好,因為穆老爺子當時已經在準備把徐寶兒弄到德國來。

難怪剛才飯桌之上,穆老爺子看徐寶兒有些眼熟。

喬思思用蒙太奇謊言欺騙眾人,穆淮書將計就計,悄無聲息利用喬思思。

喬思思得到了她想要的好處,穆淮書隱藏了自己真正的軟肋。

“難怪你一直縱容喬家上躥下跳,從不阻止穆家與喬家商討婚事,你只是在等。”

“呵,你如今翅膀確實是硬了。”

穆淮書自從恢復進食後,坦然接受穆家給他的一切,整個人按部就班的活著。

他沒有抗拒穆家的權勢財富,甚至想要更多。在這世上,只有強者才有說話的資本,只有強者才配有軟肋。

穆家基業不是靠他自力更生能夠輕易撼動的,若是真要靠自己,到死都不知道能不能抗衡穆家。

他可以等,但是徐寶兒不可以。

穆淮書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他必須儘快成為穆家掌權人,只有這樣徐寶兒才是他的,不會成為別人的女朋友、妻子,甚至是母親。

“淮書,你可真能忍,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穆淮書隱藏的極好,這十年他沒有去找過徐寶兒,也沒有打聽過她的訊息。

除了剛來不瞭解情況時,畫過一張素描之外,便再也沒有透露過半點對於徐寶兒的喜歡。

“多謝培養。”

“是你親手造就了我這個怪物。”

穆淮書知道穆老爺子會很喜歡聽這話,畢竟他年輕時候是從戰場死人堆裡爬出來的,穆老爺子的思維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

陰暗的光影落在穆淮書的臉上,屋內並未開燈,任由月光傾瀉。黑而輕柔的眼眸,白色襯衫領口,讓他顯得清冷而不可褻瀆。

穆老爺子喜歡黑暗,這是屬於他的人生色調。

黑暗中帶著血腥。

他的發家史是一部血腥苦難史,親眼看著自己的人性被一點點泯滅。

“放心,爺爺這次不會犯糊塗了。”

“該有的禮數都會有,我希望你能健康活著。”

穆老爺子眼神落寞,眼中含淚。穆淮書父親是他苦難生活迎來的第一個孩子,陪他過了很多苦日子。

所以對穆淮書父親,穆老爺子有著不一樣的情感。

“謝謝。”

穆淮書語氣客氣疏離,至始至終未曾叫過穆老爺子一聲爺爺。

此時,徐寶兒和喬思思、穆燕川走進十三樓遊戲廳,準備一起玩遊戲。

穆燕川在場,喬思思不敢把事情真相告訴徐寶兒。她怕穆燕川聽到了,會討厭自己。

“我在那邊坐會。”

“有事可以隨時叫我。”

果然遊戲廳,對於穆燕川這種成熟穩重男人,沒有任何吸引力。

穆燕川眉毛是好看的遠山眉,面部骨骼感強,五官輪廓分明。一雙桃花眼,睫毛長而濃密,眼尾微微下垂,眼眸似秋水般瀲灩勾人。

他坐在長凳上,姿態格外好看,屬於男人中的仙品。

“寶兒,那我們玩什麼?”

“抓娃娃。”

徐寶兒往娃娃機裡面投幣,認真地抓娃娃。她沒想到裡面居然有水豚卡皮巴拉,抓一隻給穆淮書。

“寶兒,你辭職了?”

喬思思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先找了個話題開頭。

“不,我是被開。”

反正都是走人,只不過辭職聽起來更好聽。被開除才有賠償金,徐寶兒熟讀勞動法,更加務實,不在乎虛名。

勞動人民的血汗錢,分毫必爭。

聽到這話,喬思思心情更差了,因為她終於見識到穆淮書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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