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刀萬剮。

聽到徐寶兒這話,樓湛啞然失笑,他在心中默唸了這四個字,很快笑容僵在了臉上,似笑非笑。

他緩緩閉上眼睛,長睫顫動,雙手握拳,指節因為過於用力而發出聲響。

“你早就知道那人是我,對不對?”

“我和秦笙的聲音一點都不像,你不可能聽不出來。”

樓湛聲音有些嘶啞,像是抓住了什麼漏洞,急於向徐寶兒求證。

這一刻樓湛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求證些什麼。他明明知道自己所求證之事,壓根就不存在。

他的目光落在徐寶兒的臉上,那張曾經柔情蜜意的臉,此刻只有冷漠,眼中無神。

徐寶兒肩膀蜷縮,纖細的手指緊緊握住盲杖,全身呈防禦狀態,彷彿要拒人於千里之外。

樓湛深吸一口氣,雙手扣住徐寶兒的肩膀,將她強行拉入懷中,貼在她的耳畔說道。

“你就……就不曾對我……”

樓湛欲言又止,他壓根問不下去。從見到秦笙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輸了。

輸的徹底。

也知道徐寶兒騙了自己。

這個小瞎子,還挺能裝的。

她應該從第一次見面起,就知道自己不是秦笙,她說謊了。

小瞎子從頭到尾都在說謊、做戲,虧自己還覺得被她錯認為秦笙有意思,原來一直被耍得團團轉的人是自己。

“不曾,我不曾對世子動心。”

“我只愛我夫君一人。”

徐寶兒語氣堅定,沒有半點遲疑。

她在樓湛面前訴說著對另外一個男人的愛意,也明確告知樓湛,她不愛他。

樓湛心頭一顫,他覺得胸口堵得慌,心裡襲來難以言說的疼痛。

他有些驚慌失措,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這些話反應如此之大,這事他不是早就心知肚明。

為什麼當親耳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心會這麼痛。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他,為何……”

樓湛此刻思緒有些混亂,他說話欲言又止,似乎急於要找出什麼,來證明此刻徐寶兒也在說謊。

“我只是想活著。”

“我怕你。”

徐寶兒握緊了手中的盲杖,樓湛靠的越近,她的頭偏得越遠,拒絕之意過於明顯。

樓湛突然覺得索然無味,他鬆開了徐寶兒,自嘲般的笑了。

他堂堂鎮北王世子,何必因為一個盲女,失態到如此地步,簡直是荒唐可笑。

明明是自己給秦笙戴綠帽子,怎麼弄得好像被背叛的人是自己。

只不過是被欺騙,一時情緒上頭了。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是留在我身邊,榮華富貴、權勢地位,應有盡有。”

“你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樓湛背過身去,他的雙手背於身後,寬大的袖擺落下,隱匿著握緊的手背。

他高高在上的語氣,聽起來有些虛,像是在強顏歡笑。

“多謝世子厚愛,我心中自始至終只有夫君一人。”

“之前一切實乃保命之舉,請世子勿要當真。”

如今孩子已經在肚子裡了,徐寶兒只想去父留子。雖然樓湛很帶感,床上表現超級好,但是此人陰晴不定,過於自我。

相處起來有點累。

“秦笙不知道我們的事情嗎?他不會介意我和你……”

樓湛沒有再繼續說下去,這些話對於一個被迫委身於人的女子,已經夠過分了。

“你知道他不介意。”徐寶兒演得有點累,她現在都想坐下來喝杯茶。

樓湛的自信心遭受到嚴重打擊,正在崩潰邊緣,估計一時半會好不了。

秦笙確實會介意,她會介意樓湛不夠好,介意樓湛傷害徐寶兒,僅此而已。

樓湛閉上了眼睛,他其實早就知道秦笙不會介意,還非要挑撥別人夫妻之間的關係。

一個文臣居然敢來他府上救人,連命都不要了,又怎麼會介意這些事情。

也對,他們情比金堅,心如磐石。

自己又算是什麼?

“你可以走了,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出去。”

樓湛聲音陰冷,屋內微弱的燭光在他身後投下大片陰影,而徐寶兒此刻站在陰影之中,完全被遮擋住。

彷彿她成為了他的陰影。

徐寶兒沉默了片刻,她看到樓湛頭上一會是雷雨,一會是暴雪,一會又是火山噴發。

變化的極為頻繁,樓湛果然陰晴不定。

“多謝世子。”

徐寶兒難得溫柔的道謝,讓樓湛挺拔的背影有所鬆動。他的肩膀微顫,呼吸聲更重了一些,像是風雨欲來的前奏。

“篤篤。”

盲杖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徐寶兒看不見,她的動作比一般人慢很多。但是從盲杖聲音的節奏,可以聽出她想要離開這裡的急迫感。

樓湛轉過身,看著徐寶兒的背影,看著她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壓根沒有絲毫留念。

這個沒眼光的小瞎子。

沒良心的小瞎子。

她居然一次也沒回頭。

“砰”的一聲,徐寶兒推開了門,小心翼翼試探著,跨過了門檻。

“寶兒,你慢點,我來接你。”

秦笙看到徐寶兒出來了,猛地推開一直拉著自己的蕭澤,三步並作一步奔向徐寶兒。

“你沒事吧?”

徐寶兒落在秦笙的懷裡,秦笙仔細打量著徐寶兒,生怕剛剛在房間裡,樓湛又做出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

“沒事,夫君,我們回家。”

“好,我們回家。”

秦笙壓根不顧上疼痛,只想儘快帶走徐寶兒,遠離樓湛。

可惜,沒有樓湛的指示,他們壓根走不出這個院子。

裡裡外外都是樓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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