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他找到曾鵬,詢問如今的調查部在香江有沒有人想掙點大錢。
直到現在,李元都能想起曾鵬當時的表情。
“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
李元笑嘻嘻地說完那段話後,曾鵬瞪大眼看著李元怒吼道。
李元假意掏掏耳朵,“處長大人,我在香江有點小生意,一是想請兄弟們幫忙看著點,另一個也是給他們增加點收入。
你想想,一直待在那個花花世界,如果只靠信念堅持,是不是有點太過殘忍!”
“滾!你以為我們都像你,我們的信念不是你能想象的!”
“我也是為國做貢獻嘛,科技和創造外匯不正是現在國家需要的嗎?”
“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那個破公司在蛇口可是沒有交稅!”
“三年,只有三年,以後可以正常交稅。而且我可是招聘了不少人,並且會慢慢向蛇口形成一個產業鏈”。
“哼!多好的孩子,自從成為了資本家,你看看你現如今的嘴臉。動不動就提錢。
要不是上面保你,你早就進去了”。
“老領導,您可不能只看我現在,過去我做了些什麼,你不會不知道吧?!”
“問題是你現在變質了,已經不純粹了!”
“老領導,現在國家需要發展,尤其是要發展經濟。
最近幾年,我們進口多少裝置,但是您應該知道,那都是些什麼玩意。
都是落後技術,而且還需要我們花大價錢採購。
就這,還處處設卡,處處為難。
我們的很多研究機構執行模式太老舊了,已經成為了創新的束縛。
既然,你知道我那麼多訊息,一定知道我在半導體實驗室裡的經歷。
自從我離開那裡,短短一年時間,我做出多少成績”。
“你小子搞研發的能力,老子佩服你,但是你收錢就不對了!”
“老領導,我要吃飯,要開公司,要建設實驗室,這些都需要錢。
錢從哪裡來?我沒有等靠要,自已費盡心機籌措資金,到您這裡倒是做錯了!”
“行了,反正老子說不過你這個大學生。老子的人不能給你,不然讓你汙染了”。
李元搖搖頭,轉身就走。
“回來,TMD,脾氣比老子都大”。
他低頭在筆記本上寫了幾個字,一把撕下拍在了辦公桌上。
“拿著,他叫羅建國,幾年前去了九龍城寨,一直沒有離開。
他現在叫羅彪,你去找他看看,也許他能幫到你”。
李元頓時笑逐顏開,轉身拿起紙條,“老領導,說說怎麼回事?”
曾鵬無奈地看看李元,“今年28歲,身手了得,尤其是槍法。其他的不是你應該知道的!”
李元站在知名的九龍城寨前,想著與曾鵬見面時的情況。
“衰仔,不要擋道”,只是一個小黃毛從巷口走出。
李元笑笑,沒有輕舉妄動,向旁邊挪了幾步。
小黃毛看看李元,快步向西頭村走去。
九龍城寨,是個有名的三不管地帶,香江政府不敢管,日不落帝國不願管,華夏政府管不了。
是的,在法理上,九龍城寨一直歸屬華夏,沒有出租,具體歷史大家可以找度娘。
這裡是難民、罪犯的躲藏地,成為黃、賭、毒的溫床。
妓院、賭檔、鴉片煙館、海洛因館、狗肉餐廳等四處林立。
由於缺乏有效的管理和規劃,城寨內的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十分匱乏。
居民生活在擁擠和骯髒的環境中,缺水缺電缺衛生,疾病和火災時有發生。
這裡是警察的禁區,治安全靠居民自發維持。
正是如此,這裡形成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對於外來人,這裡是龍潭虎穴,對於裡面的居民,這裡治安良好。
羅彪(羅建設)便是幾年前躲到這裡的。
根據記憶,李元有第12條巷道走入。
地面上都是泥濘,好在有一些磚塊,可以踩著透過。
不時地低頭彎腰,躲避著頭頂上的水管和電線。
巷子兩邊都是各種家庭小店,有小賣店,但是大部分是家庭小作坊,加工著各種日常用品。
沒走幾步,一個消瘦的中年人靠了過來。
“先生,做什麼生意的?”
李元見他穿著普通,便知是居民治安員。
“我找彪哥”,李元笑的非常溫和。
對方上下看看李元,“跟我來吧!”
此時站在不遠處的一個小孩,光著腳向巷子裡跑去。
李元見狀,假裝不知。
忍著混合氣味,只走了15分鐘,便來到了城寨外圍的一個相對寬敞的地方。
沿著樓底,擺了一排簡易棚子,分隔成一個個小隔間,一個個腳丫子露在外邊。
自從飄出的甜膩味道,不用問,這裡便是煙館。
中年人看了瞟了李元一眼,見他沒有任何不適,繼續默默帶路。
又走了10幾米,他站在一個稍大的棚子前喊道:“彪哥,有人找你”。
“是啊!”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傳出。
門簾撩開,一個不到1米8的精壯漢子走了出來。
精赤著上身,穿著短褲,頭髮亂蓬蓬地,一看便是在睡覺。
他一眼就看到了穿著板正西服的李元,眉頭一下子皺起。
“老子不買保險,不信教!你們這些人也真是的,每天像蒼蠅一樣,一波一波地來!”
“鄙人秦凡,是大曾介紹過來的”,李元沒有繞彎子,直接報出家門。
對方馬上雙眼一眯,嚴肅地看著李元。
“怎麼的,還想找後賬?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九龍城寨!一個你們不能踏足的地方。
滾吧!算是老子給大曾最後一次面子”。
此時,十幾個男人圍攏過來,眼色不善。
“彪哥,怎弄?”,聽口音就是中州人士。
“沒你們的事,回去看著棚子!”
圍攏過來的人個個惡狠狠地看著李元,走的時候,幾個小子不忘露出腰上的砍刀。
“我在香江開了一家公司,名字也許你聽過:谷歌”,說完停頓一下,觀察他的反應。
他的眉毛不自覺地上挑一下。
“我需要一個安保隊長,大曾推薦的你”。
“你知道我現在的身份嗎?就敢找過來”,對方表情稍緩。
“我相信大曾!”
對方盯著李元看了幾秒,轉身撩開布簾,“進來聊”。
李元心中一喜,有戲。
棚子不大,最多10平米,只有一張單人床和一個破衣櫃。
棚頂上掛著昏暗的燈泡,正發出微弱的光芒,投射在二人的身上。
“我是個犯了紀律的人,並且還是黑戶”。
他把唯一的板凳遞給李元,自已一屁股坐在堆放著衣服的床上。
“我相信大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