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褚老暴露出航空炸彈改造的設計者時，會場頓時議論聲四起。
“怎麼可能，他只是一人，怎麼會成績不斷？”
“這樣的人，怎麼能夠流落民間，應該儘快吸收入研究所！”
“這是對人才的極大浪費！是犯罪！”
此時，褚老的聲音再次傳遍會場，
“他曾經參與911電子管計算機的設計，一個小小改進，效能提升5倍；
設計了國內第一條4英寸晶圓生產線；
反炮兵雷達的計算機單元也是他早期的作品；
組織完成開天6501計算機的設計；
獨立完成渦噴-6改航空發動機的改進設計；
組織完成國內晶片生產線的設計工作；
十年浩劫，他沒有等靠要，而是一直在研究渦扇發動機，渦扇100便是他十年磨一劍的作品；
機械外骨骼和航空炸彈改進設計，僅僅是他的隨手之作。
這樣的人，為什麼會從研究所裡離開，選擇最為艱難的單幹，你們難道就不知道原因嗎？！”
褚老每說出一個成就，就像是向會場丟入一顆炸彈。
當他質疑現在的一些研究所執行弊端時，很多人都陷入了深思。
突然一個聲音傳入大家的耳中，“請問，他叫什麼？”
“對不起，保密！”
預算處的代表起身向著褚老鞠了一躬，“褚老，這樣的人，我必須要用好，他可以為我們節省天量的資金”
“你們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嗎？”
不等大家搭話，褚老語氣沉重道：“他正在設計一款跨時代的飛行器。
方案是他提出的，設計和工藝檔案都是他編寫的，目前有四個單位參與研究。
結果呢，到目前為止，四個單位總共花銷了一個多億，而他僅僅花銷了5000塊，就完成了核心設計。
他是一個人，我們其他的四個單位參與的人足有200多人。
1:200的人力比，1:20000的物資比，1:0的成果。
中途他還設計了機械外骨骼和航空炸彈改進方案。
我是一個大老粗，我不知道這裡面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如何解決這些問題。
但是我知道，這樣的人，需要老褚我拼命守護”。
褚老越說越激動。
“被戰士們稱作神器的機械外骨骼，在座的官老爺居然只給了對方1萬的設計費。
他和我說過，他想建設一個全世界最先進的實驗室，一個他可以說了算的實驗室。
這些都需要大量的建設費用，也需要大量的日常維護費用。
他想攢錢，他想實現自已夢想，但是怎麼就這麼難！”
褚老的話，像是暮鼓晨鐘，不斷地在這些多年參加革命的中老年同志內心中迴盪。
會場安靜了幾分鐘。
“褚老，這樣的人，國家可以為他建立實驗室，他要什麼，國家都能提供！”，主持會議的老者抬頭說道。
“對，他的預算，我這裡肯定不再設卡”，眼鏡男道。
“76年，他在老領導的號召下，加入了一個國家實驗室，結果兩年多，除了每天開會，他什麼也沒做。
最後，一個天才般的人物，居然每天看報、喝茶、組織黨員活動”。
“是那個王八蛋，簡直無法無天”，一個老人吹鬍子瞪眼。
褚老沒有搭理他，繼續絮叨：
“兩年後，他憤而離職，開始獨立開展技術研究”。
“褚老，我們一起去請他，給他建世界上最好的實驗室”，坐在首位的老人誠懇道。
“我去請過，他態度非常堅決。
他說喜歡自由自在，不喜拘束，也受不了機關裡的條條框框”。
“真TMD操蛋！”，另一個老人用力拍了一下會議桌，然後在桌子下面，用另一隻手捂著拍桌子的手，不斷顫抖。
“我們把實驗室交給他，他想怎麼運作，就怎麼運作”，眼鏡男建議道。
“我們誰能保證做到這一點？”
大家想了想如今一天三變的環境，齊齊搖頭不語。
“我想一切會好起來的！”，上首的老人語氣堅定，但也沒再提剛才的話題。
“為了能夠給他一個寬鬆的環境，今天我說了很多。
大家都是國家的棟樑，保密條例大家都耳熟能詳，希望出了這個門就忘記我所講的內容”。
大家紛紛點頭。
此時，上首的老人開口道：“我不知道為什麼如此優秀的人一直默默無聞？
也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進行對其進行如此嚴密的保護？
但是，這件事，我會向上級彙報！”
褚老無奈地點點頭。
這個時候，褚老想起了譚老將軍說過的話，“老褚，我們隊伍裡的一些人民族性不強，他們非常推崇共產國際的那一套。
我快堅持不住了，你要保護好李元，他是我們的未來。保護好他，默默發展，直到我們有了自保的實力。
我相信李教員，自從參加革命，我就一直跟著他，我想那一天不會太晚。
只可惜我看不到了，所以，我要把這個擔子交給你。
你要默默守護，不能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如果事不可為，你一定要把他搶入軍營”。
褚老抬頭望天，一顆眼淚滑落臉頰。
三天後，李元左手邊的院子轉手，來人是一大家子，姓呂，家裡有三個兒子，都已成婚。
搬家當天就到巷子裡的各家串門，算是混個臉熟。
半個月後，右手邊的院子也換了新的主人，好像是一對年輕夫婦，較為低調。
李元觀察兩家幾天，看看沒有異常，也就放下心來。
這天剛和簍曉娥通完電話，躺在玻璃屋裡和宋老聊天下棋，就聽到了敲門聲。
見宋叔要起身，李元連忙伸手攔住，起身走向院門。
來人是童代表，李元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轉身返回書房。
童代表反手把院門關上，和宋叔打聲招呼跑向垂花門。
聽到動靜的楊婷來到院中，正好看到匆匆而來的童代表。
“老童，你可老長時間沒來了”。
然後走近後，壓低聲音道：“老李就那臭脾氣，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自從上次你們吵架後，他就一直吊兒郎當，沒個正事，你得勸勸他”。
“弟妹放心，上次和老李無關，是我們做的差了，這次一定讓他重新振作起來”。
“那就好。你說我這，過去他忙的顧不上家，我煩他。現在看他每天無所事事，又擔心他”。
“有事屋裡說”，突然從書房傳出了李元的聲音。
楊婷笑笑，歪著頭指了指書房，童代表會意，打聲招呼，走進書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