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童代表的說辭，李元也是一臉懵。
“童代表，怎麼個意思，什麼都燒了？”
“上次我帶走的三個晶片都燒了，有一個都冒煙了。
**研究所認為晶片方案不合理，建議還是選用計算所的方案。
上頭領導也比較頭痛，讓我問問你的意見”。
“說說具體情況”，李元也比較好奇。
“當時的主要領導聽說晶片設計完成後，都挺興奮，全都到場。
可惜大家看到的是全部燒燬。
**上將讓我把情況和你說明，讓你不要有壓力，繼續研究”。
“童代表，這個不重要，你和我說說他們是如何接線的？”
“這個我就不懂了”。
李元瞪著眼睛，心裡開始腹誹。
無奈只好把兩個做好的模組放到包裡，“走吧，去看看現場”。
1個多小時，在一個空曠的實驗場，靠近山腳旁，正停放著一個有著三組八木天線的雷達。
旁邊是帶著頂棚的試驗檯，上面放著一些儀器，最顯眼的是那個平面位置顯示器。
在試驗檯旁邊站著3個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以及幾個軍人。
他們看到李元，其中一人面露不屑，轉而召集另外兩人開始討論著什麼。
童代表皺著眉頭，走向三人。
“周工，這位是晶片的發明人，專門過來看看燒燬的原因”，童代表表情平靜地介紹道。
周工就是剛才表情不屑的中年人，他瞥了李元一眼，“怪不得，這麼年輕能幹什麼？花裡胡哨！”
然後看向身邊一個30多歲的青年，“曾工，你給他解釋一下吧”。
李元多看周工一眼，沒有任何表現。反而拍拍童代表的肩膀。
曾工走上前，倒是客氣，主動握手。
“走吧，我帶你們去”。
“這是燒燬的兩片”，他從一個木盒子裡拿出兩片區域性管腳發黑的晶片。
“其中一片工作了幾分鐘，效果非常好，看到那個擺動的金屬球了吧？那是模仿炮彈的，
計算的速度非常快，可惜就是太過脆弱，很快就燒了。
另外一片剛上電就燒了”。
他帶著二人走到放置平面位置顯示器旁，“這個晶片燒的最厲害，陶瓷都崩開了”。
李元沒有說話，而是圍著雷達佈線看起來，尤其關注電源走線。
幾分鐘後，他就知道了原因。
他沒有說為什麼，因為想說服他們基本不可能。
能夠這麼接線、連燒三顆晶片的人，不是蠢，就是壞。
他從挎包裡拿出一個小盒子，親手把線連好。
“曾工，你再開機試試”，李元自通道。
“老李，行不行啊？”，童代表神情緊張。
“放心吧，我心中有數”。
曾工看看二人，看向童代表。
童代表注視李元幾十秒，咬牙道：“開機”。
看到曾工的動作，周工馬上就不幹了。
“小曾，你怎麼回事，昨天燒的還少嗎？你要是把其他裝置燒了怎麼辦？”
周工語氣嚴厲地呵斥著曾工。
曾工頓時手足無措，停在那裡不敢動。
“周工是吧，我這個小盒子裡有保護電路，第一不怕外邊干擾，第二，不會干擾其他裝置”。
“你這用鐵盒子封起來，我們也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萬一把其他裝置燒了，後果你擔負的起？”
“我可以開啟讓您看”。
“算了，有什麼好看的，我們忙的很，沒有時間陪你們玩”。
李元不知道他為什麼如此針對晶片方案，但是他是不會放棄的。
“老童，你相信我嗎？”，他盯著童代表的眼睛，表情無比嚴肅。
童代表盯著李元，僅僅幾秒，他就看向周工，“這裡我負責，出了事我擔著”。
“童代表，你這也太草率了，如果出現任何意外，我會向上級彙報今天的事情”。
他還想給童代表施壓，希望童代表回心轉意。
“你可以保留意見”，接著轉向曾工，“拜託了”。
童代表心意已決。
曾工尷尬地看著周工和童代表。
“我說了，我負責！”童代表加重了語氣。
“聽他的”，周工陰沉著臉，向著曾工點頭。
裝置啟動，大家都緊張地關注著小鐵盒。
曾工低聲唸叨著，“千萬要挺住，千萬不要燒。。。”。
10分鐘過去了，鐵盒沒有任何異常。
半個小時過去了，依然如故。
“不會已經燒了吧”，周工還是站在遠處，向著這邊陰陽怪氣道。
“我去晃動鐵球”。
曾工跑向鐵球，開始拉動繩子，然後突然放手。
沒等他跑回來，平面位置顯示器上就出現了一個座標點。
“啊，好像是設定值”，曾工大聲道。
周工和另一個研究員跑了過來，圍在螢幕前。
“小曾，你再去”，周工紅著臉道。
“好”，說完，他就跑到鐵球位置，開始晃動。
反覆幾次後，他重新跑回。
“周工，好快啊，平均5秒便得出結果！”。
另一個研究員看著記錄的資料，驚喜地說道。
“計算資料沒有問題，看看能堅持多久吧？”周工的語氣放緩。
然後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李元。
童代表這次激動壞了，“我看時間了，45分鐘，沒有燒！”
旁邊的曾工也是臉色發紅，他對晶片非常有信心，他覺得這才是未來武器裝置研發的方向。
他在心中不斷祈禱，希望晶片可以堅持的更久一點。
“這個給你，如果那個燒了，可以更換這個”。
李元把另一個小模組遞給曾工，囑咐道。
曾工拿著小模組，翻來覆去的看著，恨不得鑽進去，“放心，我記得你怎麼接線”。
“童代表，讓人送我回去吧”。
看著童代表興奮的樣子，他知道只能自己回去了。
“好好好”。
非常幸運，回城後，還能趕上下班點。
“李工，請問是回單位？還是回家？”
這個司機叫朱挺，是童代表的司機兼職通訊員，對李元還是非常瞭解的。
“朱師傅，先回家，然後帶我去東直門糧店，今天我帶媳婦回門”。
“好的”。
李元回到家裡，把準備好的麵粉、糕點和一隻雞用網兜拎著，重新坐上車。
十分鐘後，轎車停在糧店門口。
“謝謝了”，李元下車，走向扶著腳踏車正在東張西望的楊婷。
看到李元從車上下來，她雙眼大睜，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這一幕正好被她的同事看見，幾人站在糧店門口竊竊私語。
“走吧”，李元接過腳踏車，向著糧店方向揮揮手，道聲再見。
在呼應聲中單腿支車，等著楊婷上車。
剛啟動，就看到轎車沒有走，還停在原處。
他好奇地騎過去，不等開口，就見朱挺跳下車，恭敬道：“李工，我送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