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曾鵬的提醒，董永成也不好再追問下去。
畢竟他今天已經擅自做主，也不敢太過放肆。
如果能夠問出點什麼，那也沒有什麼。
像現在，沒有獲得任何有用的資訊。再追問下去，為難同僚的名聲定是跑不了。
“謝謝李元同志的配合，你的成績我也是佩服的，只是職責所在，不得不加倍小心”。
宋叔瞪他一眼，內心極度不滿。
董永成開始的懷疑，曾鵬也有過動搖，但是結果皆大歡喜，他也為之前的謹慎點個贊。
李元更是無奈，加入一個這樣的組織，被考察是正常的。
更不用說他確實獲得實在利益，可惜，這麼一搞，短期內，他可不敢動用那些東西。
看來只能改開後再說，或者將來等來什麼好的機會。
得到實惠的李元，對於董永成最後釋放的善意，也只是謙虛以對。
“董領導，沒有什麼，正常的問詢流程，我可以理解”。
“對於黑桃K，你有什麼不同的看法嗎？”
“姓董的，你夠了啊！”，曾鵬有點受不了。
“好好好，知道這是你的地盤，那我走了”。
送走董永成，幾人重新坐下。
“小李，你要理解，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的職責就是清理和追查物資。
本以為那就是兩個空箱子，最多也就是一些銀元。
但是黑桃K說那是黃金，那事情就變了味道，估計有姓董這個老小子忙的。
同時，我們也得和那個老狐狸慢慢核實”。
“領導，我理解”，李元戴上謙虛面具。
“不過，他最後會有什麼後果”，李元試探道。
曾鵬意味不明地看了李元一眼，“無論他是否老實交代，結果都是死亡。這個小子這麼多年犯下了累累罪孽，罪無可赦”。
李元長舒一口氣，但還是有點不舒服，如果能夠親手弄死他，那就太爽了。
“求您一件事”，李元看著曾鵬道。
“你說”，他心中其實有了答案。
“請幫忙查問吳巧巧的下落，哪怕。。。是屍體的去向”。
李元說到這裡，心中一痛。
曾鵬看著他，想了想，“走吧，去我辦公室”。
曾鵬的辦公室在二樓東側，門框上一個木牌，上面寫著三科科長室。
進去後，房間不大，估計不到12平，靠牆一排檔案櫃，一個辦公桌，一個三人沙發，一個茶几。
三人落座了，曾鵬為大家倒上白開水。
“不好意思，最近茶葉緊張，一直沒有搞到”。
二人笑笑，宋叔道：“終於喝上水了”。
曾鵬也不惱，對著宋叔笑道：“下次搞到好茶葉，我給你留點”。
“這還差不多”，宋叔終於露出笑臉。
“老宋，這次任務結束，你是不是該回來了？”
“算了，我這老胳膊老腿，回來也沒有大用。再說，機械廠我也待慣了，不像動了”。
“你也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了，但是這事吧，你還得親自和老領導說”。
“呲，這點事也辦不好”。
曾鵬莞爾一笑，沒有繼續鬥嘴。
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檔案袋，遞給李元，“這裡是吳巧巧的一些資訊，時間倉促，資訊不全”。
李元接過後，迫不及待地開啟。
只有一頁紙，過往履歷：
吳巧巧，出生在山城龍華鎮一個普通家庭。
父母早亡，一直跟著叔叔。
5年前，柳三（表哥），把她接到京都，供養到初中畢業。
她現正在第五毛紡廠上班，是一位辦公文員。
在夜校，認識一起上學的高初瑤。
後透過高初瑤，認識趙秀芹。
疑點一，柳三和她的表兄妹關係，沒有進一步的資訊支援。
疑點二，據柳三手下反應，最近幾年他一直非常神秘。
疑點三，吳巧巧離開龍華鎮半年，叔叔也離奇失蹤。
疑點四，據同學和工友反應，吳巧巧非常善於交際，和同學和工友相處異常融洽。
但是，據鎮裡鄰居回憶，吳巧巧性格靦腆，不善交流。
李元反覆閱讀兩遍，內心中五味雜陳。
見李元放下紙，宋叔一把拿起。
曾鵬看著李元，輕聲道：
“當你透過老宋上報情況後，我們就查了吳巧巧的過往。
時間倉促，和山城只能電報聯絡，所以只得到這些粗淺的資訊”。
“謝謝！”。
“你要有個心理準備，一個人的性格一般不會發生太大的突變。而且，我們一直找不到柳三的蹤跡。
一般人都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所以，他的離開不一般。
如今，他不是越境，就是已經死亡”。
得到這些訊息，李元有點難以接受。
他怎麼也不能把一個溫順柔美的女孩子，和無情的敵特聯絡在一起。
“你既然是我們自己人，老宋又是你的介紹人，一些事情還是和你說一說為好。
關於你的身份問題，其實我們內部一開始有過爭論。
說白了，就是大家從開始就懷疑吳巧巧是有身份的人。
所以對你，大家都是有過懷疑。不然，今天董永成也不會鬧這一出。
還有人堅持認為，你不可能認賊作父，畢竟你父母的死和他們有關。
再加上你的過往身世和行蹤，都是有據可查。
所以，認可你的人佔大多數。最後也是首長拍板，給予你信任”。
“哼！我看，還是因為小李有利用價值，不然，那些傢伙也不可能到現在才出手”。
宋叔氣呼呼地道，維護之意非常明顯。
“老宋，你也知道我們是什麼組織，懷疑一切，是我們的本能。所以，你不能記恨老董”。
“哼哼，不是考慮到這些，我早就找老首長鬧去了”。
“感謝二位叔叔的維護，這些我都理解”。
“講了這麼多，希望你能看清形勢，53號院，我建議你以後不要再去了”。
曾鵬注視著李元，希望他不要犯糊塗。
“謝謝，以後我不會再去了”。
李元現在心很亂，只想好好休息。
三人寒暄幾句，李元提出告辭。
來的時候，是坐小汽車。回去的時候，曾鵬也安排小汽車相送。
回到單位，就見王廠長、陳兵、梁志祥站在門口聊天。
看到小汽車，三人齊齊閉口，看向這裡。
見到下車的二人，三人快步走上前。
王廠長拉著宋叔走一邊，開始瞭解細節。
剩下二人圍著李元問東問西。
“行啊，居然是小轎車送你回來。說說，是什麼感覺？”
“顛屁股，不舒服”。
“哎呀，看把你能得”，陳兵抱著李元的脖子道，梁志祥嘿嘿傻樂。
“聽說我們廠裡發現了地下藏寶洞，你給我說說”。
“我也不知道，勸你也別亂問、亂說”。
“知道，知道！”他轉頭看看廠裡，靠近後道：“你悄悄告訴我，我絕對不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