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感覺到賈東旭身子有點左傾，慌忙貼近身子，把他的胳膊也架在了肩膀上，左手用力向腰後伸，把賈東旭整個身子攬入懷中。
當注意力再次放在賈東旭的右腳上時，指尖感覺到一陣柔軟。
為了證實，他輕輕鼓起手指，讓手指貼的更緊。
柔軟的感覺更加清晰，感知到柔軟的後退，他停下沒有動。
此時的秦淮茹非常的惱怒，如果場合不對，她定會踢上一腳，讓這個小流氓見識一番她的厲害。
“哎，都腫了，得去醫院”。
易中海放下賈東旭的褲腿，站起來，接過秦淮茹架著的胳膊。
“小李，我們扶著他出去，看能不能搭個過路車”。
“好”。
他們剛走幾步，就看到秦懷茹一屁股坐在地上。
易中海猶豫一下，看向李元，“看來淮茹剛才急壞了，小李，我扶著小賈，你去扶一下淮茹”。
“好嘞”，李元開心的答應。
“不用，我自己能行”，秦淮茹連連揮手拒絕。
她一路上又是擔心，又是跟著兩個男人疾走，現在有點堅持不住。
剛才卸了一口氣，就有點腿軟。至於讓小流氓扶，她是真的不敢。
所以她努力自己站了起來，扶著牆壁，慢慢站直身子。
李元內心尷尬，不敢注視秦淮茹。
幾人走出荒廢的院子，來到巷子口，不一會，就看到一輛平板車，上面鼓鼓的，用棉被蓋著。
“同志，他受傷了，能搭個便車嗎？”
“哎吆，您看我這車上都是貨物”，平板車的主人明顯不願意。
李元抽出一支菸，遞給他，然後用火柴幫著點著，“您貴姓？”
對方也沒有客氣，接過煙，用力深深吸了一口，小半支菸被一口吸掉。
把煙放在眼前，“吆，大前門”，又放入口中深吸一口，從頭至尾沒有回答姓氏。
“上車吧，坐在車轅子上，扶著點，小夥子，你幫我推車”。
說完用指甲掐著菸屁股，用力一口，一支菸基本燒沒。
李元慌忙又遞上一支，老人也沒矯情，接過卡在耳朵後。
15多分鐘後，賈東旭躺在紅星工人醫院的病床上，醫生檢查後，告知骨折的可能性不大，塗藥後看看效果。
易中海從廠裡借了一輛腳踏車，李元和秦淮茹扶著，又用了20多分鐘回到了四合院。
一到中院，一個微胖的中老年婦女就跑了出來，屋裡傳來了小孩子的哭聲。
來人正是賈東旭的母親賈張氏，40多、50不到，看起來慈眉善目。
“他一大爺，東旭怎麼樣？”
看著急迫，但是條理清晰，沒有大喊大叫。
“老嫂子，沒大事，醫生說崴腳了，塗點藥就好”。
秦淮茹把賈東旭讓給賈張氏，她趕忙跑進屋裡。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賈張氏嘴裡唸叨著。
現在賈東旭只有一個5歲不到的兒子，小名叫棒梗。剛才的哭聲估計是因為賈張氏的離開引起的。
秦淮茹進入房間不久，哭聲慢慢停止。
易中海邊扶著賈東旭進屋，邊簡要介紹情況，李元在旁邊打下手扶著。
賈東旭直到坐在炕沿上，臉色才好看點。
“謝謝你，他一大爺。小李也謝謝你，多虧了你，不然東旭要遭不少罪了”。
賈張氏應答的非常體面，正忙著給二人倒熱水。
“賈家嫂子，這是藥膏，每天塗三次，我先上班了，有事您言語”，易中海從兜裡拿出藥膏遞給賈張氏。
“多少錢，我給你”，賈張氏感激道。
“就5毛，不用了，你們也不容易，就當我這個師傅給他的心意了”易中海態度堅決。
李元看了一眼易中海，心中思量，“不要，還說明具體錢數，這是幾個意思？”。
“那不行，這錢您得收著”。
賈張氏當著大家的面解開腰帶，從棉褲夾層內兜裡拿出一個小布包，一層層展開，從裡拿出5個一毛，就這麼一手提著褲腰，一手抓著5毛錢，硬塞給易中海。
這一幕讓李元開眼了，這場面他有點受不了，“嬸子、一大爺，東旭、嫂子，我先走了，走快點，還能趕上上班”。
說完不等他們回應，轉身落荒而逃。
路上的包子鋪也要票據，所以今天早上只能餓肚子。
到了單位，剛坐下喝口水，陳兵就靠攏過來。
“昨兒晚上可嚇死我了，東直門那個鬼市知道吧，昨晚上大掃蕩，得虧我跑的早，跑的快。聽說張三、孟巴拉、曹一刀都進去了。
這三個狗東西，太不像話，居然搞來了兩頭大肥豬。你每次少拿點不就得了，非得一次清倉，結果被舉報了吧，該！”。
“舉報？哼哼。。。”，李元嗤之以鼻。
“什麼意思？”，陳兵一臉的疑惑。
“沒什麼意思，以後去鬼市注意點，別出格，別冒頭就行”，李元沒有解釋，但是也囑咐道。
“哎呀，我說小元子，給哥哥裝深沉。快說說，怎麼回事？”
“有些事不知道更好”，李元故意玩神秘。
“我這暴脾氣，什麼事你能知道，我就不行了？”
“上班了！還聊天，幹活兒去！”
站長的一聲暴喝，打斷了二人的打鬧。
李元笑呵呵開始搬磅秤，陳兵咬牙切齒地跑去整理貨場。
上午人不多，活更少，10點多，站長又跑到了門衛室和宋叔下起象棋。
李元把剛才收下的破爛歸類放到不同地方，就一頭扎入了庫房。
昨天思謀了不知多久，感覺每天這麼渾渾噩噩，也不是個事，所以他就把主意打到了庫房裡廢舊配件上面。
庫房靠近門口的一個區域，就是機械零部件廢品區，裡面最多的就是廢舊腳踏車。
上一次來拉廢鐵，站長沒捨得讓司機拉走，因為這些廢品拆下的零件，修車鋪很喜歡，可以做到真正的廢物利用。
所以這些東西，還停留在遠處。
李元找到一個活口扳手，從第一臺腳踏車開始，把能拆下來的東西全部拆下來，然後分類放好。
由於不太熟練，中午前拆解了1個半腳踏車。一些鏽蝕嚴重的部件，他用煤油點了點，放置十幾分鍾，發現更容易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