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8點,李元騎車來到遇到到狸花貓小花的那個破院子。

一輛腳踏車從他身邊經過,李元把手中的布包丟入他的車筐。

二人錯身而過。

李元起身向著相反方向騎去。

這個地方相對隱蔽,再加上意念掃描,可保萬無一失。

第二天,陳兵再一次找到李元。

“老李,對方想搞點水果,你有辦法嗎?”

“不要金條,要古董”,李元手中不停,輕聲道。

“行,放心,就不會比過去那些差,質量有我老叔保證”。

“你我還不放心,每次還這麼囉嗦”。

“呵呵,腦子不好,總是忘記說過這些話”,陳兵話語滴水不漏。

陳兵又嘮了幾句,起身告辭。

一轉身,正好看到放在門後書架上的神龍。

霸氣的外形頓時吸引住他的注意力,他緊走幾步,來到木雕前。

“我草,老李,你這木雕太漂亮了,好似活過來一樣”。

他輕輕觸碰龍鬚、龍角、以及龍爪,一股刺痛傳入手指。

其實這些都是做了鈍化處理,刺痛僅僅是內心的感知。

“可以啊,沒想到你小子居然也有藝術細胞”。

“屁個藝術細胞,按照你的說法,我那是細菌。不過,哥們,你這個太霸氣了”。

“喜歡拿去”。

“真的可以!”,他撫摸的木雕,頭也沒回。

“練手之作,無甚價值”,李元笑著搖搖頭。

“呵呵,那是你要求高。東西我可抱走了,你不後悔吧”。

“拿去!”

陳兵喜滋滋地離開了李元的辦公室。

不久,一群科長湧入李元的房間。

“李科長,你可不能厚此薄彼,那樣的龍,我也要一個”。、

其他科長也是紛紛附和。

“你們在幹什麼,不要打擾李科長的工作,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盧星宇分開幾人,走到前面,看著懵逼的李元道:

“最好的要留給我,記得用檀木,正好我家老爺子要過生日,還不知道送什麼,這個龍,老爺子肯定喜歡”。

聽到廠長如此無恥,其他科長也是紛紛抗議。

由於一年來的發展,機械廠快速擴張,大家都得到實利,又都是總公司下來之人,關係都處的不錯,所以說話也比較隨意。

“廠長,什麼事情也得有個先來後到吧,你們說對不對”,任佳笑嘻嘻道。

“就是,堂堂廠長,要注意維護秩序”,王紅霞跟著附和。

“好吧,現在我來維持秩序,所有人以我為頭,排隊領號”,廠長直接開始耍流氓。

“廠長,你這是霸王條款”。

“呵呵,不排隊,就沒有木雕”。

“你老大,你說了算。不過,我們也要檀木的”,這是成萬彪最後的倔強。

“李科長,以後的全都換成檀木的”。

李元看著這些人在這裡作怪,也沒有不爽。

既然大家喜歡他的木雕,正好以此拉近彼此的關係,何樂而不為。

“沒問題!”,李元笑眯眯地把手中的胡桃木放到桌下,重新選擇了一塊檀木。

幾個人看了一小會兒,新鮮勁過去,全都離開。

從這天開始,李元主要工作即是練習三種動物的雕刻。

由於功法的提升,在鳳和麒麟的建模上,變得駕輕就熟。

同時,十幾件龍形的雕刻,對於如何把腦海的模型轉化為現實中的實物,也找到手感。

所以後面只雕刻了3個鳳,2個麒麟,三種動物的雕刻技巧全部掌握。

組委會在通知函裡特意提到需要帶樣品到現場,所以,李元準備了三個最好的作品。

他親自做好包裝木箱,裡面用海綿和紙屑填充。

機械廠所有科長都得到一件李元的作品,剩下的幾件,都被盧星宇鎖到保險櫃裡。

在盧家的書房裡,盧爸和盧星宇相對而坐。

“爸,就沒有任何餘地了嗎?”

“對方已經催了多次,盯著機械廠這塊蛋糕人很多,我們需要盟友”。

“怎麼想做點實事這麼難!他們就沒有一點黨性嗎?為什麼非得盯著那個崗位?”,盧星宇憤怒地低聲咆哮。

“糊塗!怎麼沒有一點政治覺悟,將來盧家要靠你掌舵,你這樣的心性如何擔此重任!”

“吱呀一聲”,書房門被推開,一個老婦人站在門口。

“媽”。

“奶奶”。

“不要激動,要好好交流”,老太太笑著道,然後轉身離開,又緩緩把門關上。

“對不起,爸”。

“你呀,都要30的人了,還這麼意氣用事。現在局勢詭譎,我們必須要學會抱團取暖”。

“爸,我和李元聊過,覺得他說的在理。一些人已經放不下既得利益。

在如此黑白分明的局勢下,居然還堅持為北方說話。

尤其是一些留學北方回來的教授,更是在課堂上大放厥詞,將來是會被牽連的”。

“孩子,什麼時代都一樣,人們都是為了利益活著,首鼠兩端,沒有好下場。

而且現在的大勢已定,人民想要過上好日子,這是誰都難以逆轉的”。

盧爸眼神堅定,緊緊盯著盧星宇。

盧星宇眼神閃爍,目光看向茶杯,悠悠道:

“李元說過,既然走出了第一步,為什麼不會走出第二步、第三步”。

盧爸內心一突,想到過往的經歷,眼神變得不那麼堅定。

“不會的,不會的,強敵環伺,怎麼能自掘墳墓。我還是堅持,只有依附一方,才能有復興的那一天”。

“李元說過。。。”

盧爸用力一拍桌子,“不要總是說李元說,你就沒有一點自己的主見”。

此時,書房門傳來了幾聲敲擊聲。

盧爸答應一聲,努力穩定情緒。

“好了,你聽招呼就行,不要再和我說這些混賬話”。

盧爸強行結束聊天。

“好的,爸,我知道怎麼做!”

盧星宇嘆息一聲,低著頭走出書房。

盧爸突然感覺心中發虛,其實他們不是沒有想過這些,只是覺得機率太小。

今天被兒子多次提起,好似揭開了蓋著小惡魔的苫布,開始懷疑,開始不堅定。

客廳裡,老太太心疼地拉過盧星宇。

“小宇啊,你爸是對的,有的時候,調動也是一種保護,這事是你爺爺答應的”。

“知道了奶奶!”,盧星宇徹底死了那條心。

1960年4月24日,機械廠一行人進駐了廣交會組委會幫忙安排的招待所。

打前站的成萬彪笑眯眯地幫大家安排好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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