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錦見狀,當下一個轉身,立馬來到了另一側。
而撲了空的翼博文,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那藍色的眸子透著一絲疑惑,而後抬眼快速掃過四周。
過了片刻,他的眉心便蹙了起來,厲聲呵道:“來人!”
門外的守衛當即匆匆走了進來,低頭恭敬道:“大人!”
翼博文那雙眸沒有一絲溫度的看著他,冰冷道:“今日可有誰進來過?”
守衛身子當下一僵,而後回道:“回大人,裳雲大人來過。”
翼博文一步一步來到守衛身側,嘴上還說著,“怎麼,他以為這麼做,就可以抵消他做的事嗎?可笑。”
守衛一直低著頭,也不敢回話,可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他的身子在發抖。
“砰——!”
下一刻,本安靜站著的守衛,突然整個人被打飛去,撞在了身後的牆後,一口血當即噴出,卻不敢躺著。
而是努力掙扎起身,嘶啞道:“是屬下失職,還望大人饒過小的,下回裳雲大人再來,屬下定不會再放。”
翼博文眼神都沒有給,淡淡道:“讓他進來,我倒要看看,這蒼擎最後會不會原諒他。”
在一旁目睹全程的凌錦,看得直咋舌,沒想到這人這般陰晴不定,在他手下做事,沒有夠硬的命,只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翼博文也不理還跪著的守衛,轉頭看向那個被他折磨不成型的人,不由嘖嘖出聲:“這骨頭就是硬,不過這樣也好,如果你這麼早死了,那我還怎麼去找那珠子的下落,你說是不是。”
本一直沒有反應的凌錦,聽到他說什麼珠子,立馬就回反應過來,原來他在找她。
當下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人。
最先感覺到的,就是他那強大的氣場,以及一雙蔚藍的雙眼,因為眼底的狠厲生生破壞了這一絲美感。
翼博文看著昏迷的蒼擎,卻微微一笑,“我知道你醒著,你如果告訴我怎麼尋到聖靈珠的碎片,我便乾脆一些,讓你死的快些,如何?”
然而等了片刻,被吊著的人卻沒有一絲的反應,好似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一般。
翼博文下一刻就是手一抬,一掌直接拍到了蒼擎的腹中。
然而想象中的動靜卻沒有發生,那具身子只是微微一抖,而後嘴角處的鮮血緩緩流下,好似如死了一般。
翼博文見此,當即手一甩,而後滿臉陰沉的轉身走了,只留下一句,“別讓他死了。”
還跪著的守衛,當即恭敬回道:“是,大人!”
待沒有聽到動靜,那守衛才捂著心口,然後才艱難的咳嗽出聲“咳咳”,而後託著受傷的身子來到蒼擎的跟前。
就見他手心一轉,一個藥瓶赫然出現在手中,而後開啟,倒出一顆棕褐色的藥丸,送進了蒼擎的嘴裡。
凌錦能感覺到,那顆丹藥應該是療傷聖品,就是不知道對族長的傷有多少幫助。
剛剛翼博文出手太快,她都沒有反應過來,卻也不敢再次發出聲音。
當下抬頭看向懸掛著的族長,發現只是臉上有了一絲血色,身上的傷口卻不見好,不由皺起眉。
手心更是捏緊,心中的火也上來了,這不就是吊著族長一口氣,只要不死,之後再繼續折磨下去。
想到這裡,凌錦下意識的抬手想要去解開一直綁著他的繩子。
可下一秒就見她手直接穿了過去,看著自己透明的雙手,又看了看被傷痛折磨的族長。
一時竟然覺得心裡酸澀的很,她知道,這可能就是夢,可她卻想做點什麼。
“族長,你說這是夢嗎?”
凌錦的這聲呢喃,卻讓蒼擎動了動眼珠子,也就是這個簡單的動作,讓凌錦想起,剛剛那翼博文好像就是聽到了她的聲音,所以族長也聽到了嗎?
此刻的牢中,早就沒了守衛,他在餵了一顆藥後,便出去療傷去了。
現在只剩下了凌錦與蒼擎。
凌錦飛到族長的身前,認真的看著他,而後開口道:“族長,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蒼擎的眼珠又動了動,凌錦見狀心中一喜,可隨即又想到聲音是聽到了,那這人她該怎麼救呢?
而且就算族長有了反應,可瞧著傷勢,想要開口跟她說什麼,只怕還有些困難吧!
這般想著,當下轉頭看向四周,又朝那唯一的口子過去,她想看看外面可還有其他的龍族。
當凌錦就要踏出那洞口時,卻立馬被彈了回來,看了看前面,發現什麼也沒有,不由疑惑轉頭看向身後。
這麼一打量這才明白,原來她的範圍只有這麼一塊,再大就不能了,當下只好繼續回到族長身側。
看著又沒了動靜的族長,凌錦卻想到了曾經在夢中,族人在她還是一顆珠子的時候,那如梵音般的吟唱。
眼下既然什麼也做不了,如果只有聲音可以聽到,那不如試一試,至於能不能改變這個夢的結局,她並沒有抱有多大的希望。
畢竟以往的夢中,都是她還是珠子時經歷過的,而今天這個夢境,雖然詭異了些,卻也只當是一個夢。
而這個夢中,“她”是不是在這個溶洞中,目前還無法得知,想必之後總會有答案的。
當即拋開雜念,緩緩落到地面後,凌錦這才開始輕輕的吟唱起來。
雖然不知道這首如梵音的吟唱,對族長有沒有用,可總比什麼都沒有的強。
畢竟這吟唱在她聽來,都會覺得心身舒暢,何況如今身負重傷的族長。
當龍文的吟唱聲響起,凌錦沒有發現她此刻身上開始發出淡淡的光暈,而後開始慢慢點亮這不大的溶洞。
也讓一直被吊著的蒼擎有了一絲反應,那被綁住的雙手,此刻微微的動了動,而後面色也有了稍許的舒展。
一直抬眼觀察族長表情的凌錦,見狀心下一喜,而後更是認真起來,到後面直接拋開一切雜質,全身心的投入。
凌錦身上的光暈越來越柔和,也越來越亮,而後光暈開始慢慢纏繞著,溶洞中唯一的見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