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左啊，是我耽誤你了...”
“沒有的事，師父。”
“詭術傳承...嘿...末法時代這個該死的東西哦...”
“......”
“你有遺憾麼小左，才三十歲的人卻渾身餘毒我擔心你死師父前面啊......”
“哈哈，應該是我先走一步，要說遺憾的話是有一些的...對不起啊師父，研究這些年也沒能把詭術發揚出來，畢竟......”
“......”
“你好，這裡能借我們拍個照嗎？”
青年的聲音，將左道從思緒中拉回。
也讓他靠在商場六層欄杆，俯瞰的視線轉移。
回眸望去，是一對小情侶中的青年說話，他有些不好意思。
“你們隨意。”身著高領襯衣的左道回了句。
走在人流如梭的商場裡，一時間左道感覺到了一點孤寂感。
也不知是回想起了曾經的回憶...
還是來到這世界一直保持高壓而帶來的疲憊感。
這讓他有了此前短暫的走神。
左道走在商場中，學別人一樣走走停停，買買看看，心中忽然自念：
“意義麼？
“那當然是早點弄死黑影人助個興，睡個覺。
“再趁著有一副健康身體與靈魂的狀態下，將曾經未完成的‘術法’們都研究一下。”
“至於之後的，再看唄。”
反常的走神，反常的心緒，此刻全然消失，他眼神清明。
左道看了下時間，喉嚨輕微發音——
......
時間，回到兩小時前，車上。
“好了，我們先看正事，胖砸你先停下車！”桐妍拿出終端說。
胖子嘴角一抽：“那個啊...我外號怎麼也是個胖子，不是胖砸啊！”
“一樣啦一樣啦~”
桐妍混了過去，見胖子找到地方停靠車輛，她點選傳送。
三人終端輕微一震，不約而同的開始閱覽。
而左道也逐漸對他們這次收到的任務，提起了興趣。
事情，得從四天前開始說起，有關萬和商場的人流暴增——
這本應是不值一提的事情。
畢竟促成這種情況的原因有很多。
例如促銷、宣傳、爆點、營銷、運氣等等情況都有可能。
而昨日，一名觀測中心的幹員因特殊休假，選擇陪同家人逛商場，他在最後一刻發覺端倪，遂緊急傳送一條加密資訊，在那之後便進入失聯狀態，連帶其定位裝置也無法鎖定，而根據部門解析加密內容得知大致情況——
此處人們的慾望被空前調動，以至流連忘返。
其中種種，又顯得好像那麼合理...
他們只是多買了點東西，多逛了點時間，多做了點“自來水”。
這也包括那位失聯幹員與他的家人。
按照內容，他們原定三小時的商場時光，卻不自覺多待一倍有餘的時間。
這對於時間觀念特別看重的觀測中心幹員來說，是近乎不存在的情況。
他的妻子亦在期間購物了許多非必要的東西，不管個人還是家庭都無用的物品，甚至還買了一條全家都不吃的苦瓜，而常年朋友圈曬娃的妻子，這次卻只發各種自拍與所購買的商品，乃至賬單。
最後，加密資訊中說：發現這一切不對勁的，是他女兒點醒了他。
她說：爸爸，遊樂場總感覺有好多眼睛呀~？
“撕——！”
胖子看著內容，為全球變暖添了一份力，旋即開始罵罵咧咧：
“胖爺我怎麼他媽像在看鬼片...
“咱們四個人真的玩得轉嗎操！”
顯然，他患上老樓房事件的陰影。
畢竟那次對胖子來說還是太刺激了......
“我也贊同胖子的意思，桐妍姐，權哥。
“這種的報告反饋，以及幹員失聯...
“居然只評定了個五級，未免有點？”
左道冷靜道。
光從資訊解析的內容來看，他彷彿感受到了一種味兒。
一股子濃烈的儀式風格。
權虎適時為二人解釋：
“按道理是這樣的。
“但四級的要求是有明確儀式反應，目前他們沒有發現。
“其次觀測中心答覆，是失聯幹員並未觀測到死亡，因此...
“按照五級來調查。”
左道蹙眉，就算不是老狐狸也能算箇中年狐狸的他，哪能聽不出含義？
明顯就是綜事局或者觀測中心，乃至兩個部門的某些高層，因為近乎年末大促銷的大量高等級事件，給他們帶來帶來了大量壓力，所以選擇這種方法。
能壓就壓，萬一，可能，大概，沒事呢？
苦和為難的，最終就到了一線調查員身上。
胖子也是聽出點話外音的人：
“那咱們有沒有點，嗯，就是那個...後續支援啊？”
“有的，”桐妍答道，進入工作時間的她回到清冷狀態：
“我們所有人都將攜帶‘信標’。
“一旦確認有儀式情況，那麼‘彩虹橋’將直接啟動。”
說到這裡，桐妍遲疑了下：
“如果你們覺得不妥，其實咱們也可以向上級反饋。
“請組長來替換你們，但不一定行，時間也可能等不及。”
她的話讓胖子眼睛一亮，然而沒等他脫口而出便被打斷了。
“桐妍姐，為何昨日的事情，直到今天才讓我們來？”
桐妍沒有回話，只是嘆氣。
她什麼都沒說，但好像什麼又都說了。
“好吧，”左道頷首，他對駕駛位的胖子拍了下：
“胖子，眼珠子呢，懂？”
懂你個錘子！
胖子臉龐抽了下。
從權虎為桐妍解釋，到她交代事情又欲言又止便能看出。
這件事情的背後，必然是有著許多意會不盡的蠅營狗苟。
可無論如何，桐妍與權虎他們都願意履行自身的職責，去救人。
先不說胖子，左道這麼點醒胖子與表態，原因在於他是奘啼這組的人員，如果連同進同退都沒法做到，那日後的待遇就會很難說了，至少他不看好自己，也不適合如此去做。
哪怕現在他在外人的眼裡，是個天才。
但是，一個自私，怕死，不團結的天才......
在這個神秘世界裡，真的能有容納之地麼？
除非未來去當法外狂徒。
或者長期被孤立，幹啥啥不順，不過這非他想要的。
再從左道的謹慎心性來講——
他是不想參與這個事情的，但架不住兩個因素。
一個是他對胖子說的話：大眼珠子。
對於可能是大眼珠子的佈置進行搞破壞，左道很有興趣，非常有興趣。
其次，則是這股濃烈的“儀式”味道。
左道想多看看這個世界的“儀式”，體會風土人情。
目前為止，他只瞭解到術式以及學習了最基本的術式，而對儀式的體驗，實際上並不多，更多的是這些日子來的理論知識，少有的幾次其實都很雲裡霧裡。
加之——
“總不能運氣差...
“隨便去出個任務都是老樓房事件，命書奪舍這種級別的吧？”
左道如是所想，但一縷細小的神識，卻跑到了魂海中。
他去揣摩著兩張靈紙所化的命書。
一張散發著靈蘊，另外一張，則沒有任何反應。
而其中散發著靈蘊的命書上，是左道現在這身體的“生辰八字”。
在命書裡面，有十字五格明暗各異。
『吏運』『順遂』『怨記』『重魂』『詭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