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

並不像概念裡的那種,到達山峰往下便一落落落落千丈的。

從上往下,每個階段都會有一定的平臺空間,或者說曾經人們刻意發掘出來的平臺空間,或天然,或人工。

而祠堂的坐落便於此處,雖說祠堂之外的地方,實際仍然有一定的高低起伏,但堂內並不會如此,平平坦坦,工工整整,無不顯示著當年的人們在這所花費的心血。

後山方面,佔地極大的祠堂內外雖說清冷,卻不顯破敗殘缺,至少從外邊與俯瞰的狀態視角下是如此的。

胖子與左道往下走,散落於四周的綜事局幹員也發現倆人的身影,有的似乎捏下衣領的對講機按鈕說聲情況,不過他們並沒打招呼。

而倆人尚在沿小階梯往下走的時候,嚴方從綜事局的大帳篷裡面鑽出來,等候他們。

“來了。”嚴方打了個招呼。

“山神。”左道回了個招呼。

“媽耶,山神大哥,臨時把我拉來,不會要可憐的小胖兒去深入虎穴吧——”胖子見到自家好大組長,直接開始賣慘。

“不至於,”嚴方額頭青筋跳跳:

“你們都換下行頭。”

習慣了嚴方的脾氣,胖子見沒探到一手訊息,直接熘熘球跑進帳篷內。

代號‘山神’的嚴方則再看向沒有動身的左道問:

“木副有什麼問題?”

“東西都帶身上了。”左道搖頭表示暫時不需要換行頭。

而對方的‘魔改詞’雖然奇怪但也不難理解。

木頭是外號,副指的是副組長,之後他接著道:

“山神,你們提前來到這裡布控,聽說我們‘目標物件’疑似在這,但山上往下走的這段路,我感覺那裡邊似乎沒有生活的痕跡。”

實際上,小紙人已在看見祠堂時,便從空中熘達俯瞰過去,而穩妥起見,它的小紙人像無人機一般,於高處飄蕩卻沒有貼近,雖然如此,小紙人所攜帶的‘靈視’也沒發現任何端倪。

嚴方似是想起那日由胖子搜身左道的場景,那琳琅滿目各種玩意取出的畫面,活脫脫的一個小兵刷大怪的模樣,故而他也不再多說,由得少年自行處理。

只是當少年問起這邊情況細節時,他看一眼祠堂,眼中有些許謹慎。

“稍後。”嚴方回了句,意思是等等再說。

見狀,左道不再多言,他打量起不遠處的祠堂。

大門的佈局稱得上大氣,三進式的格局顯示著並非簡易祠堂,而中間祠堂大門開啟,也不知是之前就是如此,還是綜事局這邊的人有探過路所為。

令左道奇怪的是,入目望去,透進其內,祠堂內空曠場地中,有一座古井坐落。

『有點奇怪,這種佈局並不大合規,透過前主記憶和知道要來這裡後,我有針對性查閱,這世界的祠堂布局規格,是與曾經世界相貼近的,換言之,這座古井多半有些特殊用意在裡頭。』

如是想著,可礙於並沒有進入祠堂內,他曾經世界的風水之術也不好直接使用,其根源是這裡的綜事局幹員,全都是神秘處的人員,他不方便出太多“奇怪”行為,不然解釋起來也是一件很麻煩的機會,只能另尋機會。

就在打量間隙,左道忽然發現了不對勁,他童孔快速擴縮——

只見,大門深處內驀地看見了人影閃動,裡面熱鬧非凡。

然而下一瞬間,這幅景象又消失不見!

左道能確定自己並沒有花眼,但空中俯瞰的小紙人卻沒見任何異常。

察覺到少年的舉止,嚴方朝著目標方向一看:

“是不是看見一些奇怪東西?”

“是啊。”左道恢復平常:“我大概知道了謹慎的緣由。”

待胖子換完綜事局的行頭,他左手拎著黑色手提箱,右手拿著一把大噴子,儼然一幅彪悍誇張姿態,他們在嚴方帶領下走到另一間帳篷中,裡面已經成為臨時指揮中心。

帳篷內,簡易的桌凳規整週布,每個位置都被劃為不同的需求組合,有資訊蒐集的辦公檯,器具維護的工作臺等各種多功能區域,而在帳篷中間靠後的位置,有著一塊透過簡易支撐的熒屏,明顯是做戰術佈置的用途。

左道二人拿小板凳各自找個合適位置坐下,嚴方則走到熒屏前開啟,開始介紹起情況:

“昨日,胖子這邊得到一些與拜童教相關的資訊,之後我們展開了部署。”

嚴方做了個開場白,彼此間也算心領神會,都不道破。

“情況比較特殊,初期進行布控的人員組成,是片區幹員加上神秘處幹員一同,原本我們所授行動許可權,是外圍的暗中觀察。

“一是看內部,是否有生活跡象與活人存在,而得到的反饋是無生活跡象,但有活人存在的反應。

“二是看有無異常人員,前來此處進行抓捕審問,或是轉移。”

說至這裡,胖子與左道同時抬手想要提問。

倆人對視一眼,左道示意對方先說,胖子抱個拳問:

“組..額,山神,有個問題,沒有生活跡象和活人存在,這個怎麼理解啊?”

胖子說完,左道接道:

“我的話有個問題,祠堂正門是曾經便開啟,還是之後開啟的。”

聞言,嚴方先透過旁邊電腦調出資料,之後回答:

“沒有生活跡象,是我們透過神秘力量與科技裝置觀察,確認實際上沒有生活跡象,甚至——

“無人入住過的痕跡,該祠堂是三進式,左右兩側擁有供人居住的房屋。”

嚴方調出佈局圖解釋,隨後又說:

“活人存在也源於此,我們發現兩道生命反應,然而問題就在於,我們沒法確定他們的具體所在。

“嗯...簡單來說,他們哪裡都有,又哪裡都不在。”

說著,嚴方調出一個影片記錄:

“你們看這個。”

影片中,是執法儀的記錄視角,時處夜間。

透過影片原主的記錄儀與其方向角度,他是隱藏在比祠堂要高一些的地方。

嚴方將大段冗餘無事的進度跳過,最終停留在一個時間。

影片中旋即傳說聲音。

『這裡是邊常勝,第二十七次‘記反’彙報無異常。』

“這時候,我們的‘解救計劃’還沒成立。”嚴方做個補充。

左道與胖子點頭回應,對於影片中人的‘記反’自是清楚。

‘記反’的全稱是記錄反饋,多用於需長期觀察行動的詞語。

行動前,幹員們會敲定一個固定時間,每隔一段時間由幹員進行一次‘記反’,這樣可以確認幹員的理智狀態,二來則是確保影片記錄不會存在問題。

影片記錄在早期時候,尚還可能是:眾所周知影片不會造假系列。

但當科技的發展至今則變成——

眾所周知,我們看什麼都是“假的”,記錄影片也是如此。

而嚴方將這行動記錄展示給他們看,意味著這位幹員——

出事了。

並且說明這位叫做邊常勝的幹員,在行動中存在“爭議性”。

常規情況下,執法記錄儀根據需求會留存本地一份,雲端同步儲存一份。

如果是執行特殊任務,幹員還會時刻與‘指揮部’進行彙報,達成三點一線的‘行動軌跡’,用於後續如發生爭議問題時,其關鍵的衡量依據。

回置正題,在邊常勝彙報完沒多久,他那邊有了新的情況。

『咦?』

『這裡是邊常勝,我發現祠堂...出現了人。』

『怎麼會這麼多?』

『他們的著裝好奇怪——』

說著,這位幹員的鏡頭開始晃動,他動身向下走去,且再也沒有言語記錄。

臨時指揮帳篷內,胖子聳著肩,雙手摸摸自己雙臂,一副牙疼模樣。

因為在影片內的記錄裡面,祠堂那邊......

——空無一人。

隨著邊常勝的步行,他最終來到祠堂大門前。

影片中的大門並未開啟。

而後,他推開大門。

古樸沉重的正門,在他不怎麼用力的推動中,便輕易開啟。

更怪誕的是,後續在他沒有運力的情況下,從影片角度裡,邊常勝的雙手早已與大門脫離,而大門卻仍然在自行內開,最後直至敞開。

到此,影片閃過短暫的大片雪花,像是被某種力量所幹擾。

緊接著,執法儀的視角瞬間上仰,傳出一陣響聲,之後再無動靜。

影片至此結束。

胖子看的心裡發毛,這種詭異類的神秘事情,實乃胖子最不想接觸的型別,因此他前看看,旁瞅瞅,發現嚴方面色澹然尚能理解,怎麼連左道都只是若有所思...甚至頗有興致的樣子?

——孃的,沒個正常人!

“想必你們能發現問題所在,我做點補充。”嚴方關閉熒屏。

“第一,按照行動前的約定,觀察行動與埋伏的幹員們,他們的一舉一動,接下來準備做什麼,想去做什麼,都需要提前告知,除在戰鬥時,而邊常勝沒有,他在說出那句話後,就進入了‘記錄沉默’。”

見胖子與左道都點頭,嚴方繼續說下去。

“第二,當時的觀察圈是多點協同的,然而直到邊常勝推開大門,卻沒人發現這個問題,直到傳出動靜,才發現邊常勝昏迷在門前,據當時幹員們反饋是這麼彙報的,而後我們也進行了相關審查,可以確認其他幹員,不存在偽造證據掩蓋失誤的嫌疑。

“第三,影片的異常你們也看見了,經過神秘特殊處理的執法儀沒有記錄到異常,但他卻說他‘看見’了,而後的干擾現象我們聯絡了技術部的同事,他們說這種情況下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具有超越一般儀式的力量存在,或者極為嚴重的神秘汙染現象隱藏。

“第四,在邊常勝的第二十七次‘記反’同步於指揮部後,實際他的通訊就已經進入了一種...指揮部認為‘正常’,實際已經進入“遮蔽”的奇怪現象。

“故此,我們調換了當時所有的觀察干員,現在已經送去隔離觀察,也將此次行動的危險係數做出提高,成立代號‘解救’的計劃,我們的首要目標是解決邊常勝的問題,其次是嘗試尋找到程泉妻女。”

見嚴方說完,左道開口發言:

“山神,有個問題,邊常勝你說昏迷了,那麼現在情況如何?”

左道抓住其中的重點。

“他現在仍然昏迷,但實際上並不是昏迷,”嚴方說完,想想再道:

“更像是陷入了某種夢魔。”

『程泉的妻女是李賈擄走的,最後他不知出於何種原因,將母女送到這裡,莫非這裡有類似‘黃昏之海’性質的神秘能力?

『但黃昏之海屬於術式並非儀式,按照嚴方的意思,這裡很可能存在隱藏的汙染,或者非常強大的儀式,正在運轉狀態。

『李賈不知道我的身份,在他眼裡,我是很強大以及具有權利資源的,那麼他引我到這裡,其中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左道得到資訊後心中分析。

這時,胖子哭天喊地起來:

“山神大哥啊,不會是想讓我進入裡面探探底吧?

“您老人家都說了,這玩意可能有很嚴重的汙染現象或者極強的儀式運轉,胖砸我這幾斤幾兩的進去,別說開展儀式對沖干擾一二,怕不是您忠誠的胖兒直接被吃幹抹淨啊!

!”

嚴方直接無視胖子的退卻之言,甚至遞一個‘我覺得你行的’以及‘勸你謹言慎行’的複雜眼神,這讓胖子更加絕望,人都蔫了。

“那麼山神,我們目前計劃是什麼,以及支援力度如何?”左道拉回正題。

早有腹桉的嚴方則直接回答:

“我們計劃為兩個階段,分為試探階段與正式行動階段。

“其中正式階段,會根據試探階段做出相應調整與啟動備桉。

“支援力度不大,只能侷限於神秘行動部的,其它支援部隊與火力無法調動,彩虹橋必要時候可以動用。”

對此三人都默契的沒有點破,這明顯是綜事局內部矛盾問題引發。

對不同派系的內部部門的行動,這卡卡,那拒拒,直接給人噁心拉滿,屬於常見操作,偏偏這種時候,他們還會給你找出一堆符合“規矩”的理由。

比如什麼:這不只是猜測嘛...還需要開會商議...這個需要經過更專業的研判...

等此類緣由。

只能說,再高效的運作體系,碰上了人類這種生物的參與,又從個人利益訴求到團體主張的糅雜後,該拉胯都得拉胯,無關人群與歷史問題,這是純粹的人類共性。

因此,見怪不怪的左道想想再道:

“我記得一中事件時,有用過重火力方面的配置。

“以及老樓房的夜鶯編隊,這些都無法支援麼?”

嚴方搖頭:“不行。”

“那觀測中心那邊有支援不?”胖子無語。

面對這個問題,嚴方沒有說話,實際含義再顯然不過。

目前的花城部門們,因這些時日來的種種問題,彼此看似和和氣氣,但各自都提防著彼此,尤其是近些時候的拉胯擔當——觀測中心,更是讓其他部門心裡犯憷,生怕自己的菁華人員給坑成一排墓碑。

故而,說好聽的,花城現在叫做各司其,職分工明確;說難聽的,就是各自為陣,閉門做事,若不是每個職能部門都保有一定力量,沒準現在就真的亂成一鍋粥了。

但反過來想,若不是如此,各個部門也不敢這麼做,他們的心思也很好猜——只要自己負責的範圍不爆雷,我就可以足夠硬氣;你有意見?去找我上級部門啊,大家都是同級,別跟老子逼逼賴賴。

這就每個部門顯而易見的心路歷程。

聰明的胖子反應過來個中門道,以至面色更麻,輕聲罵罵咧咧某些人。

確認倆人沒有其它問題後,嚴方進入部署階段:

“在這之前,木副不久前應該也有看到一些奇怪畫面是吧?”

胖子投來好奇目光,左道點頭。

“在邊常勝出現問題後,陸陸續續有其他人反饋這類彙報,原因尚不清楚,包括我在內,都能偶爾看見一些人影,不過是轉瞬即逝的,初步判斷可能是他開啟大門後,造成的某種力量洩露的異常反應。

“該異常的出現與發現,我們目前尚未找到其中的邏輯,和與人相關的直接關聯,故而可以暫時不予理會,時間與人力的缺乏,不足以我們進行漫長分析。

“因此,試探階段我們需要嘗試搞清楚其它幾個的重點疑問。

“我們需要如此做——”

嚴方娓娓展開。

......

下午時分,一點。

左道與胖子嚴方佇於門前。

現在的左道也換上綜事局的風衣。

在得知行動計劃之後,他選擇遵從內心謹慎的謹慎原則。

但相比他來說,胖子就更為誇張了。

胖子那邊,身上掛滿霰彈槍的彈鏈,以至本身肥碩的身軀加上綜事局的制服風衣下,顯得極為另類,他一手拿著短管霰彈,一手拎著黑色手提箱,滿臉緊張。

嚴方那邊則稍好一點,只是取出了兩把長刀,時刻準備戰鬥。

三人六目盯著正門,目不轉睛。

嚴方將頻道切換成公共頻道說了一聲:

“第一階段,第一節點,開始——”

話音一落,四周各處的密林裡,升起數十架經過抗神秘處理的無人機,它們飛起匯合於祠堂上方,同一時間,左道的紙人也顯現出來,它們的身子不再白皙,而是烏黑烏黑的,顯然它們身上“加料”了。

“小紙人就位。”左道補充。

“下降,探查。”嚴方回應。

頓時,於空中的紙人與無人機一同降落在祠堂內部,各自分散。

無人機負責觀察祠堂內的各個外部角落。

紙人則憑藉著具有穿透實物的能力,進入房門緊閉的各個屋頭。

約莫三分鐘後,各方面的彙報陸續在頻道內傳來。

“沒有異常,木頭呢?”嚴方問一旁的左道,沒有轉動目光。

“沒有異常。”左道同樣說道。

被塗抹加工破魔晶粉塵的小紙人們,穿越在祠堂大大小小的地方,甚至連地下排水設施都沒有放過,但傳來的反饋是一切正常。

“那第一階段第一節點可以證實,正常情況下的闖入,並不能引起未知力量的回應,同時,我們駐足於正門也沒發現異常現象與受到異常干擾。”

第一階段的第一節點——

由左道的“術式·裁紙”加上無人機闖入,試探祠堂是否會存在反應。

再由此次行動組的嚴方左道胖子三人,於曾經邊常勝幹員昏迷的正門處眺望,來藉此“釣魚”看看是否會有異常問題,而這個“釣魚”過程,將會持續整個試探階段,這是嚴方給出的方案計劃,彼時左道與胖子都無異議。

“進入第二節點。”

嚴方再說,左道身前當即浮現出三道小紙人,朝著正門飛去,其中一隻正常飛躍進入正門,來到正堂前的空曠場地,在他操控下,它來到那座突兀古井上方,古井的井口,被一塊石板壓合封閉。

“正常進入也沒有問題,我將開始接觸大門。”

左道說完,兩隻小紙人貼在被推開而向內的大門上,遂後——

仍然無事發生。

這裡就不需要他彙報了,眾人都能知道。

見此情況,嚴方略微蹙眉。

第二節點的試探環節,是要嘗試找出邊常勝意識被“迷惑”後,究竟是哪個環節讓他陷入昏迷的。

原本他們高度懷疑的物件,是被接觸的大門,但現在又好像不是?

“我們缺少了什麼條件觸發?”嚴方閃過這個疑惑,他沉穩開口:

“第三節點,二位,動身吧。”

第三節點,當上述試探都無端倪,且找不到宗祠所存在的異常現象的情況下,他們三人將進入祠堂內部,而升良將作為外場指揮,負責協調和視情況呼叫支援,雖說能否有支援實在是個未知數。

據悉此次行動,已經是整個神秘行動部最菁華的成員組合了,奘啼處於“下線”狀態,而又有原先兩組,現在增加到四組的神秘部幹員,去白修遠那邊進行保護,以至於神秘部現在的備用力量極度空虛。

說罷,嚴方一馬當先的向前走,左道與胖子並肩在後,三人呈現三角站位,在嚴方跨過正門門檻的時候,左道發現對方身影一滯,最後如常向內走去。

見此的胖子與左道對視一眼,一同跨步。

霎時間,左道感覺到了一種極重的惡意環繞於心頭。

眼角餘光正好發現胖子的臉頰,肥肉亂顫。

左道因此確認他們都有特殊感覺。

——果然有問題!

三人沒聲張,直到跨過門檻,走出不長的通道來到場內,來到古井附近後,嚴方轉身,略顯慎重的對二人說:

“有感覺到麼?”

胖子抖抖臉頰:

“寒毛炸裂!”

“有一種惡意。”左道沒做掩飾或者修辭直接道。

“我的話,感覺到一種“貪婪”之感。”嚴方說。

『是每個人的靈覺靈敏度不同,還是祠堂未知的儀式或者存在看人下菜?』左道暗想。

“第三節點有明顯心中不安,但我們三人得到的感覺各異,我們準備進入第四節點,飛馬開始接替指揮序列。”嚴方見進來後雖然有不適感,但祠堂一切如故,他便開始進行繼續部署。

“飛馬收到,確認指揮許可權移交。

“現,附近人員拉開距離只保持遠端觀測。

“其餘人員,開始驅散山上人員。

“山下組員請配合片區幹員進行封鎖。”

代號‘飛馬’之人,通訊內通頻說。

聽完部署,胖子將霰彈槍插入自己右腿特殊佩戴的槍套裡。

他蹲其開啟的手提盒,從裡面取出許許多多的靈性材料,苦著臉開始工作。

而左道與嚴方稍微調整站位,護住胖子。

左道從口袋中拿出一把紙劍,充充場面,倆人活脫的是左右護法樣子。

第一階段第四節點——在前三節點沒法引發祠堂隱藏問題,也不能得到邊常勝昏迷的規律後,將由胖子開展儀式對沖。

嘗試能否引發祠堂所蘊的神秘力量,這也是第一階段的最後一個法子,如果不行,那隻能宣告本次‘解救’第一次嘗試的失敗。

而如果可以,就會轉入方案中的第二階段。

以及,第四節點將由目前神秘處“最能打”的嚴方進行帶隊。

他所轄的副組長升良也就是現今代號‘飛馬’,會接過場外負責指揮。

在左道三人準備的功夫期間,行動部的各組人馬也開始行動。

山上隱藏身份的綜事局人員,配合景區工作人員有序疏散人群,山下售票處則直接被片區幹員接管,並且開始強制勸返與逐步封鎖。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狀態。

趁此等待時機,左道則暗中開始自己的操作——

......

青池華府,左道家中,書房。

書桌上,散佈著許多靈紙,這些靈紙上面有的字跡工整,有的歪歪斜斜,如若此時有人在這,便能發現這些內容都極為奇怪。

哪怕這個世界學識最為淵博的人,也無法理解其中真意。

不僅如此,屋內此刻飄滿小紙人們,以至詭異的“熱鬧非凡”。

有的小紙人在負責研墨,有的小紙人四處飛舞,有的拿著工具進行剪裁,有的小紙人聚集在一起,拿起毛筆抖抖索索對著靈紙書寫,而它們歪了一點,就會惹來其餘小紙人們的一同“白眼”。

這幫小紙人的目的也極為明顯,它們在製作當日段強遭遇車禍垂死時,左道所用之——祈願燃靈的材料。

而房屋內的客廳也不甘落後,這裡有一隻紙靈與眾多小紙人分工合作,有的小紙人負責剪裁,有的小紙人負責施咒,有的小紙人將自己雙手剪出了五隻小手指掐訣,最終由紙靈進行“加持”,製造出新的工具人!

左道的資本工坊——轉起來了!

這時,所有的小紙人們身影一停,它們收到了來自左道的命令,客廳內的小紙人瞬間加快了“造人”速度,書房內的小紙人則“表飛紙跳”。

書房內,那些完成的“表文”在紙人的附靈下浮在空中,而那些表文右旁的大字也逐一閃過——

《救苦疏》《解厄文》《祈願表》《消災表》《求壽疏》《解冤文》(注1),旋即小紙人兩兩分工,各抓一端,再各由一隻小紙人浮於文前先做一拜,接著他們小腦袋上靈光閃動,像在默唸,最後自燃。

這便是左道給自己的準備的後手,

什麼buff都給自己他媽的滿上!

一道哪夠啊,這道燒完給爺繼續寫,寫完繼續燒!

如此,房屋內的靈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耗。

而遠在山上的左道,冥冥中感覺自己——充滿了力量。

時間悄然流逝,三人的通訊也傳來的聲音。

“我是天馬,可以開始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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