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外神事件。

花城,觀測中心。

在法主出現,外神隕落,且與老星主對峙時。

意識空間交流中的幾個人,拉起數個頻道。

他們進行了一場不傳六耳,現實時間沒過多久,卻影響深遠的對話。

首先是老星主方天志,找上了南命師薛燮——

『這弒神天命緣何尋來的,薛燮。』彼時老星主問道,如老友交談。

『故人之後,那次事情的發生,我只找到她。』彼時南命師如是回覆。

『有趣...是在你確定參與這件事之前,還是事後。』

『事前。』

『哦...』老星主哦了聲,不知真信假信,隨即再問:

『你很在意她?

『畢竟你將為數不多的靈種都給了她。』

薛燮回覆:『無足掛齒。』

這時的現實中,眾人感受到法主傳遞的資訊,一封林鴻才的自述。

『那就是很重要,』老星主自顧自說道:

『我不想活了,用我餘下沒被汙染的底蘊,助她一臂之力。

『以圖換你一樁承諾,意覺如何?』

『如果我不同意呢?』薛燮回覆。

他聽出話外之意,也對老星主的自行決斷略感不爽。

『她會死。』老星主如是說,語氣平澹:

『不用懷疑,我是在威脅你,也是在請求你的幫助。』

南命師進入萬念一息間的沉默,千念間才像想明白了什麼:

『因為通道?』

『嗯——』老星主肯定的嗯了聲:

『我最後的計劃,成功與不成功是兩碼事。

『不成功,死了一切煙消雲散,活著,會有人讓我死不了,因為我有用。

『成功,活著的我,會讓華域內部動亂,死了,僅是一些小丑作祟。』

現實裡,戲命者的天命迴歸到老星主身上。

薛燮有所不解的問道:

『那你為什麼選擇我?

『為什麼要威脅我?

『為什麼不找你的好學生,那位呢?』

南命師三連問,老星主則不慌不忙,沒有遲疑的給出答覆:

『因為你是阻攔我的人裡,最為純粹的,我感覺到南州長的存在,本來想與他聯絡,既然他默默退場,我便與你說,也一樣的。

『緣何威脅,或許有點不甘吧,總得找點理由自了,就像很多人想了結,卻怕疼,怕這怕那,沒幾天好活還是想有幾天好活。

『至於他,你我都清楚,他做的太絕,卻也是正確。』

南命師在意識交流中傳出嘆息,面上表情卻沒變化。

現實中,老星主正跟法主交流著。

明面上的對話,全因各種小頻而產生影響,改變結果。

『說吧,老星主準備如何做?

『說實話,咱目前給小姑娘安排的應該還是很到位的。

『畢竟,我可是算了好久。』南命師初步接受,選擇看看價碼。

『哈......』老星主在意識空間忽然發笑,笑的賊大聲。

『你笑啥?』

『我想起高興的事情。』

『什麼高興的事情?』

『你用命師的能力玩算計。』老星主語氣有些調侃。

『你他媽...』薛燮暴怒。

『若我沒看錯,這小姑娘的天命不是自己的?』老星主扯回正題。

『對。』南命師肯定:

『是她至親的。』

『哦。』老星主沒多大反應,或者說對這個並不關心:

『我沒猜錯,她走的這麼極端,是你想借此機會為她擺脫天命,卻又要保留天運的底蘊,以圖日後再塑它命,但僅是這樣,也無須如此大費周章,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原因?』

『她被詛咒了,這份天命有問題,註定缺憾。』南命師如實道。

『我懂了。』老星主彷彿明白了什麼:

『你覺得是外面的嘗試,還是內部與你們有關的事情?』

『或許都有?』南命師道,兩個老東西即便如此場合,仍然謎語。

老星主沒有再繼續下去,他感覺到對方不想深談這方面的事情,也就適可而止,他繼續將內容拉向正題,走向終點:

『自解肉身,消泯魂靈,再重塑肉身,脫胎出新魂,讓自己不再是自己的方式來看,那的確是很嚴重,她會繼承昔日記憶麼?』

南命師對此問題則回:

『不完全,但會記住一些關鍵的事,和必須去完成的昔身執念,得最後的自在。』

『也就是說,到了這個階段,一些問題都沒法完全化解?』老星主品出餘味。

『沒錯。』薛燮答。

很明顯,他們已經進入確定意向後的協商環節。

而南命師等待老星主這,能開出多大的籌碼,來達成他的目的。

『她還會走修士體系?』老星主問。

『不會,除非那個通道的後續,能有巨大進展。』

『那我等下將天命脫離消散,把這份底蘊嫁接給她,我的殘缺靈種會崩碎,你來重塑,若密藏真能恢復,往後她可以有最佳的底蘊,這份遺產,如何?』

『...』南命師薛燮陷入短暫沉凝:

『你是真的一點都不留給你的嫡系啊?』

『呵,還有嫡系麼...?』老星主說。

『確實,我同意了,那麼要我做什麼?』

『我感知到,林鴻才沒死,日後或許也不會死。』老星主如是說:

『我需要你與州長,做他的山嶽。

『倘若那時,他是無異的,如何,薛燮。』

『老星主你...直到最後都還是選擇他啊...』南命師感嘆,隨即說:

『我同意了。』

『嗯——』

現實中,方天志反手指向身後問:

“薛燮,那小姑娘跟你什麼關係——”

“嗯?”南命師因這突然的問題輕嗯一聲,隨即說道:

“故人之後,她的家族當年因為那件事情出了茬子,她得到了這份不完全的天命,我找到了她。”

“哦...”老星主應了聲:

“你不錯,那就送她場造化吧。

“用戲命與我最後的力量。”

......

法主降臨瞬間,他與老星主,也進行了一場不為人知的對談。

『方老安好。』法主說道。

與明面上的劍拔弩張不同,意識空間的他語氣雖不熱絡,也不冷澹。

彷彿與相交不深卻有交道的老人聊天般。

『不太好,快死了。』方天志也不客氣。

蓋因法主直呼自己姓氏,不肯給一點尊稱行為,說明了一種否定。

『方老說笑了,縱然身軀被汙染,靈種碎裂,但靈魂的異常卻還好。』

『我比你懂,只是不想活了。』聽出其它意思的方天志,澹答如水。

『嗯,也罷。』法主平和的說了句:

『綜委代我請教方老,那封信件中,那位的恐怖,出自何處?』

『怎麼,你們怕了?』方天志的意識,似乎有點奇怪的笑意。

『方老說笑了,內部團結大於一切。』法主顧左言他。

『這是我們的家事,若是真想知道,等那一天便可。』方天志拒絕。

『也好。』

他們掐斷了聯絡,迴歸了現實的對談。

看起來,似乎不歡而散。

......

在這間隙,南命師找上法主拉了個小頻。

『法主這分身之術越來越好啦。』南命師冒泡,吹捧一句。

『南師可是有事?』法主直言。

『逃不過法主之眼吶。』南命師在私聊裡面爽朗大笑:

『不知法主與其他人,怎麼看通道這個事情?』

『有患,存瘡,蘊喜。』法主澹道。

『那麼接下來,上面的諸位準備怎麼做?』南命師再問。

『南師是自己問,還是別人問呢。』法主反問。

『我是南部的命師,這裡的一切理當與我有關,這個可是?』南命師沒有正面回覆。

『理當如此。』法主回。

『那麼,南部州的事情,從多年前我們南部就一直被隱瞞著,現在也被介入著,像那麼個娃娃被弄得破破爛爛,接下來還可能會繼續被擺弄,這種事情,州長他若是有異議,可是合當?』南命師話裡有話的說,並提前攀登道德高地。

『合當。』法主仍然平澹回覆,等著南命師唱正戲。

『是啊,合理合當,所以還是那個問題——

『法主與其他諸位,分別會如何看待處理這個事情?』薛燮問。

明白南命師這系的態度後,法主如是回道:

『除患,切瘡。』

『是所有人,還是您?』

『我。』

『哦——』南命師哦了一聲。

薛燮大致明白上頭的風向。

目前的六支柱,以及參與或者知道一些這事情的人,對待通道的看法各異,有的認為是隱患,有的認為這事是清楚內部問題的好機會,有的則認為通道的研究,的確是大好機遇。

不同的派系,已經有明確的不同想法,而在對待處理這個問題上,法主這系認為通道的存在是個隱患,此次事件更是內部“膿瘡”的體現,亟待清除,以及他給出的態度,是不看好通道。

南命師得到資訊,也站上道德高峰,他順勢切入正題:

『南部州,需要摻一手通道相關的後續事情。』

他沒有用請示的態度,而是明確的表態。

『可。』法主給予承諾:

『綜委那邊,後續你們自行去談。』

法主意思是他同意,但是綜委部那邊,他不幫忙。

『好的,尚有一事。』南命師敲定下來,又再說道。

『講。』

『花城的人事,需要經過我們,若後續安排不合適,我們自行調整。』

『哦?』法主提起點興趣:

『白修遠與林鴻才進入通道,目前有誰值得你們如此大費周章的維護?

『琛久自不必提,他是綜委部出身,自有那位照料。

『奘啼是白的傳承人,天朗閣也有照料。』

南命師沒有回答,只是等待是與否。

見對方不答,法主也沒有刨根問底:

『打煙霧藏真意也罷,從條例上合情合理,我這邊允了,我會找綜委說的,只是既然如此,三大密儀產生的影響,原本會有一些華域它地的支援,到時恐會有異,要自行做好準備。』

『謝過法主,我們會應對好的。』南命師道謝。

『嗯。』法主嗯聲。

既然南部的人做出了自己的選擇,他也不便多說。

但無人知道,彼時的他,心中輕嘆,略有憂愁。

“人人如龍啊...

“呵——”

......

奘啼與琛久的小頻從未停止過。

但琛久愣是已讀不回。

原因也很簡單。

畢竟奘啼這小姑娘,至少在琛久眼裡的永遠小姑娘——

一直叨叨著白修遠的情況,讓他很是無奈。

這可讓他咋說?

說你“爹”可能一去不回?

想想到時的場面,再想想奘啼天命的影響,琛久有點牙疼。

還有一點吃醋。

你這個死糟老頭,何德何能有這麼可愛的小奘跟著啊?

憑啥啊!

所以他長期裝死。

不過很快,這裝死就裝不下去了。

在老星主最後與南命師的對談後。

老星主消解了自己肉身。

或者說,將自己肉身與靈魂完全燃燒。

帶著曾經花城的秘儀·安平四時的負面能量一起,消散在天地間。

在場眾人都沒作聲,便這麼沉默見證,無聲送完最後一程。

也看著對方將一些東西留了下來。

比如老星主的靈種之法與他的天命。

『琛叔,那橄欖核一樣的東西是啥,之前那個少女好像身上也有?』奘啼見此問道,實際則是曲線救國,打破某人的裝死。

而琛久還沒發現問題。

見奘啼沒有繼續叨叨某個死老頭,而一句琛叔,他迷失了自己——

旋即琛久當起講師,化身博學教授:

『這是一個變種之法,你沒進過密藏,不知這個很正常,小奘可以理解為,曾經呢,咱們現境有過一個叫做修士的傳承,非常強大,在那個時代都是以此為主的,後來天地有一種叫靈氣的元素出現變故,讓這個傳承變成禁忌。

『即便如此,它的價值仍然很高,後世的人們尋找出一種方法,他們塑造出靈種,讓修士的傳承能苟延殘喘,也能做關鍵先生的存在,但是大洞密藏的消失,讓這個體系徹底落幕。

『老星主便是如此,他無法進入大洞,讓他的靈種底蘊用點少點,成為一次性電池的存在,而如果他耗盡靈種的力量,那隻能選擇吸收該天地的靈氣,但這會讓他從身體到靈魂都產生畸變。

『他身體的問題,就是這個造成的。

『可惜了,哎...』

琛久回覆中不勝唏噓,他似乎對老星主有著比較複雜的態度。

『昂。』如此,奘啼昂聲,旋即羊作生氣:

『你還說你不是在裝死!』

這時的琛久才反應過來上當了,只得一股腦道:

『別問啦小奘,如果他進去了通道,與他有關的事情都會纏繞一種詛咒。

『不要去嘗試探查他的根本目的,而且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他應該死不了。

『具體呢,就看你那承難者的天命了,等哪一天,你的判詞尾綴後面,屬於白修遠的名字徹底消散,這就說明他真死了。』

奘啼於萬念一息的儀式空間沉默良久,話題一轉:

『這裡之後會怎麼樣?』

『大機率封閉,會有很多部門過來處理事情。』琛久回覆,之後補句:

『小奘別想留在這裡了,目前是不可能的。』

『那未來呢?』

琛久繼續裝死。

......

琛久被奘啼追著叨叨時,法主與他聯絡上了。

——又是一個小頻。

『你師父讓我跟你說,花城的事情不要摻和太深。

『這是觀星臺的內部更迭,更是華域亂象的發跡。

『現在進場,你會屍骨無存,他讓你回去。』

法主當了一次傳話筒。

聞言的琛久,於意識空間內問道:

『我知道了,我無兒無女,奘啼我當親閨女看待,就讓我帶著吧。』

『這是你的事。』法主拒絕當二次傳話筒,但他回了幾句:

『承難者自有天命定數,護著是沒用的,反而可能害了她。

『傳承之間的起始,更是有著因果的大恐怖。

『迄今為止,參悟的那些人的下場,我想你該知道的。』

琛久沉默。

.....

老星主的氣息徹底消散了。

他的靈種核心,如歐泊般璀璨,卻又佈滿傷痕。

戲命者的天命紋路在他靈種旁邊盤旋,有些茫然。

它彷彿在好奇,方天志的氣息去哪了?

它圍繞在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核心旁,不知所措。

但它盤旋的速度愈來愈慢,戲命之紋逐漸模湖。

它也要消失了。

見此,在法主走後,老星主死後——

只餘琛久和奘啼的注視下,南命師呼叫威權,收斂起它們。

而後他帶著這些往上飛,靠近外神的屍體,抵達弒神之劍的旁邊。

他開口說道:

“琛久,奘啼組長,向你們討一個小夥子的聯絡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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