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生乃至每一天中,總是會有一些預料之外的事情。

而今天,似乎也不例外。

且說當下。

在那迷霧儀式者與左道開始互相走流程,放狠狠,而後準備退場時——

一個讓人感慨不如再晚點來的意外,它來了。

只見充原本的圖書館內,因身處對方儀式中而變得陰沉朦朧,然而此時此地,圖書館內四周的空間徒然扭曲,在那光暗的現實與儀式世界的交替中,隱約似能聽聞大量轟鳴。

張如海的面色一變,他比左道這個在儀式內的外人,更加清楚外面正在發生何種讓人麻爪的事情!

驀地,在下一次光暗交替間,一縷陽光滲照進來。

緊隨其後的是圖書頂部一處被轟然洞穿,一發炮彈炸入內部。

這一幕,左道也開心不起來了。

蓋因——

他看見自己的頭頂,也迎來相同的混蛋玩意兒!

那肉眼無法捕捉的物體,高速穿過圖書館的屋頂,來到左道的風罩上。

最後......

轟——!

花城一中,外邊。

大量綜事局的幹員於各路口站崗。

他們頂著烈陽,汗流浹背的疏導群眾。

而花城一中自圍牆裡面卻是另外一幅景象。

那裡迷霧籠罩,充滿破敗。

“觀測中心呼叫,呼叫臨時指揮,奘啼。”

指揮車上,接線員聽到聲音,他直接拿起通訊器,走到一旁,小聲給指揮車內整吞雲吐霧,看著現場螢幕的奘啼,言語與行動間,這名幹員對奘啼充滿敬畏之色。

“組長,您的通訊。”

奘啼接過通訊器。

“我是奘啼。”她說。

“觀測顯示——

“確認一中為儀式反應,生命探測跌落個位數,允許高度干預。”

“瞭解,”奘啼回覆,旋即將通訊器扔給接線員,她眯著眼睛都囔:

“咱們花城的觀測中心,最近是不是近視比較嚴重啊?”

她的話,引起車內幹員們的注意。

而之後,他們又忙裝自己什麼都聽不見。

太暴論了!

“這幫廢物,最近他媽天天后知後覺。

“這群傻逼要不改名叫事後報告中心,我們改名花城收殮大隊?”

奘啼罵道,她頭一扭:

“重火力配備到位沒,帶著破魔榴彈炮的那種玩意。

“可別跟老孃說沒批下來——”

被盯著的另外幹員,下意識挺直腰桿,擲地有聲回道:

“報告指揮,重武三、五大隊已經就位,等候命令,是否開火打擊?”

聞言,奘啼沒有答覆。

她從口袋拿出銀製煙盒翻開,裡面同樣擺放著五支香菸,像是在等什麼。

“再等...”奘啼正要說的時候,她忽地發現,其中一支香菸驟然燃燒。

她勐地抬頭,看向那位幹員:

“開火,六輪自由微調打擊。”

指揮車內,轉眼忙作一團。

“指揮中心呼叫,開火,六輪自由微調打擊!”接線員按下通訊。

瞬間,車內發生輕微搖晃,陣陣轟鳴四面八方的傳開——

花城一中的四周遠處,呈包圍圈的部署著三十多門車載榴彈炮。

他們在得到命令後果斷開炮。

奪命的轟鳴與在空中的吟嘯讓人既熱血沸騰,也充滿敬畏。

第一輪的炮彈,在落到一中上空時與迷霧碰上瞬間,轟然炸開!

一時間霧海翻湧,火光四射。

第二輪打擊,炮彈進入霧海中方才炸開。

緊接著——

第三輪。

第四輪。

直到第五輪,那儀式好像堅持不住了,炮彈第一次落在一中內的土地。

而那獨立於現實世界的儀式,也開始殘破不堪。

當第六輪炮擊的落下,迷霧徹底消散。

留下的,是滿目硝煙與瘡痍的校園。

指揮車內的奘啼,也注視著全過程。

她沒有繼續下令讓重武大隊繼續進攻。

這些炮彈是很珍貴的,並非單純的金錢可以衡量,其中既要尋常的人工與成本費用,也要大量的靈性材料,和只有特定神秘人員摻入的神秘工藝,這些東西一結合,直接讓這類彈藥變成違禁品中的違禁品。

即便是花城,每年都只有固定配額下發,這六輪下去,估計有很多部門的心都要碎了,但這種問題考量就跟奘啼這類武官沒啥關係了,她需要去想的,就是怎麼樣降低自己成員的傷亡,群眾的安危,些許物資算多大點事兒?

見儀式潰散,奘啼低頭端詳手中煙盒。

這六輪打擊中,凹槽內已有兩根香菸燃盡,第三根則在她視線下移中燃起,這一幕,讓奘啼眉頭緊縮,卻按下不表。

“通知地面組員,神秘部門成員先行。

“同時,我已將一份資訊下達,裡面有一位我們的同事,可別誤傷。

“所有人員,以搜救倖存者與排查神秘反應為主,其次再嘗試找到那該死的混蛋,倘若碰見,不要硬拼。”

“收到。”

花城一中,外圍五十步處。

各個要道位置,呈包圍圈狀,都有著一輛漆黑的綜事局的車輛。

從來他們到這,其內的人們都毫無動靜,不參與任何現場事務。

但在此刻,這些車輛不約而同地開啟。

每輛車內都迅速鑽出八人。

他們身著黑色風衣,手中提著手提箱,每人或左或右的眼睛前,都有一塊由透明液晶屏打造的鏡片,它的作用,是第一時間為幹員識別對方資訊的,不過這類物品並非隨時佩戴,只有在特定場合下才會裝配。

幹員們下車後,先打量四周一圈,再組成隊形,錯落有致的進發。

圖書館,此時已變成廢墟一片,大半的建築坍塌。

但在其中的一個區域,仍然有一個風罩,倔強地佇立在那。

風罩內的左道,無語的目光望向晴朗天空。

在風罩之外的附近地面早已四處凹坑,而他的站立也有點搖搖晃晃。

被震的,被轟的。

人是麻的,真正意義上的麻。

風罩的確如奘啼所說,即便在重火力之下,也能抗住。

但那餘波透過的力道,也讓人很不舒服。

不過這種體驗,也是前所未有的。

曾經世界可真沒這種待遇。

看著四處深坑,他面過沉思,不知想著什麼。

彼時的炮彈落下後,儀式的幕後者便離開了。

留下左道,在那炮火中撐過一輪又一輪。

奘啼給的香菸取了一根又一根。

難得的,左道來到這世界後,第一次產生些許心季。

這世界的武德,也太他媽太充沛了——

一發榴彈炮,就算用曾經世界來衡量,那也價值也不菲。

更何況這裡的榴彈炮明顯有破魔能力。

那炮彈打在風罩時,明顯與風罩產生極強對抗。

而這火力傾瀉的,一度讓左道人為自己是置身於小型高烈度的遭遇戰中。

正當其品味餘韻時,遠處有一隊身著黑色風衣的人員們,正保持著隊形謹慎行來。

這些人眼睛佩戴者單片眼鏡,他們的目光在看見左道後,其特殊眼鏡內藏的微型攝像頭自動聚焦,而後少年的身份概況便顯現出來,他們也加快了腳步。

左道這邊同樣看見他們,故此已將紙靈進入隱藏狀態,現在的他在外人眼裡,便是孤身一人,一手拿著煙盒,一手夾著繚燃香菸,安靜在風罩裡的澹定少年。

“左道?”領頭來到約五步距離時停下,開口說道。

說話的人,是一名中年男子,看樣子是領頭的。

左道頷首:“是我。”

“小兄弟好膽色,”領頭幹員打量一圈,再看面色鎮定的左道誇讚道:

“這是我的證件,綜事局,神秘行動部分隊長,李賈。”

他亮出自己的證件,隨後證件閃過一絲光芒,露出善意笑容看著左道。

見狀,左道將銀製煙盒放進口袋,從內夾拿出自己的證件展開:

“臨時幹員,左道。”

同樣,證件也閃過光芒。

這是綜事局的幹員互相認證身份的手段。

其作乃防止在神秘事件的混亂中,出現敵人亂入的問題。

不過這東西也有個缺陷,只能驗證一個人的正常狀態與身份。

如果沒有被操控、迷惑、誘導,而是出於己身角度的叛離,也會成為潛在隱患,這是左道在得知這玩意後的個人評估。

“出去看看麼,小兄弟?”李賈問道,他看著那風罩,略顯好奇再說:

“這是奘啼組長的術式吧,果然厲害,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當然,是的,”左道微不可查一眯眼睛,他不動聲色的夾了一下菸嘴,露出點尷尬笑容:“不好意思李隊長,我好像不知怎麼停止組長給我的這個,能麻煩您聯絡組長過來下麼,或者叫權虎和桐妍的兩位神秘處幹員。”

左道的話,讓李賈與他的隊員們都一愣,但似乎是想到少年的身份,又露出理解神色,不過他們也沒有流露出輕視的神色,至少表面沒有。

“這樣啊...行,”李賈沉吟片刻便同意。

他拿起通訊器快速交談,片刻後與左道對視:

“奘啼組長現在是臨時指揮,不方便過來。

“她說已經聯絡到桐妍幹員,稍後會到。”

“謝謝李隊。”左道客氣道謝。

李賈這時再次觀察四周,摸摸自己耳垂:

“那左幹員,你在這裡待一會,我們繼續排查現場?”

“要得。”左道爽快回復。

李賈頷首,不再言語,他一招手,去向它處調查現場。

留在原地的左道,直到對方完全消失,他才收起笑容。

左道將證件放進口袋,手裡一摸索,又拿出那銀製煙盒。

他低著頭,觀察著四周的彈坑,忽然嘴角輕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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