紡了幾年的絲綢,還不得有好幾匹?

差役們腦子嗡嗡的。

他們是來抓人的。

可這些在路邊擺攤的小販竟準備把絲綢賣來他們衙門?

絲綢是知府大人心心念唸的政績啊。

誰敢亂動手抓人?

況且他們還一直在織絲綢,也就是知府大人長期的政績……

差役們臉色變了又變。

領頭的差役卻想到別的。

他帶著人去衙門賣絲綢,豈不是能在知府大人面前大大的露臉嗎。

領頭的差役越想雙眼越亮。

“絲綢在何處?”

“在船上。”

“快去拿!算了,我現在就跟你們去。”

李大寶也不擺攤了,讓人把剩餘的布匹收好,趕著馬車一路朝著他們大船的方向趕。

淮河離益州城有些遠。

差役們坐在馬車裡,聽領頭與李大寶的對話。

領頭越問越心驚。

這人不顯山不露水,竟然用一座山來養蠶?

一年能產出多少絲綢喲,

他暗暗慶幸,還好自己沒急著動手。

不然這事兒傳到知府耳朵裡,他的小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來到船前,看著船上站著的烏泱泱的人,領頭的差役臉色慘白。

心裡暗罵那些來找他的老爺。

這是害他啊!

真要是把李大寶抓了,這些人衝進益州城,他縱然有十條命怕是也活不成。

等看到李大寶讓人拿出來的絲綢,領頭差役心快跳到嗓子眼了。

簡單數一數,就有上百匹絲綢。

而船上的人還在往馬車上搬。

在最初的震驚後,他又興奮起來。

這回他能在知府大人面前大大露臉了。

整整將十輛馬車塞滿後,李大寶才再次走到領頭差役面前。

“差爺,我們只有十輛馬車,先把這些送去衙門再回來拖吧?”

領頭差役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他從喉嚨裡擠出兩個字:“還有?!”

已經整整十車絲綢了啊!

李大寶恭敬道:“船裡還有些,衙門若是不願意收,我也可以去別的州城看看。”

領頭差役後背瞬間冒出細密的汗珠。

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千萬不能讓他賣到別的州城。

“我們現在就去衙門!”

浩浩蕩蕩的車隊再次出現在益州城的街上,一路暢通著去了衙門。

讓李大寶在衙門外等著,領頭的差役急匆匆進了衙門。

再出來,身邊跟著一位穿著官服的消瘦老人。

領頭的差役趕忙介紹:“這是我們喬同知,還不快行禮?”

李大寶趕忙行了個大禮。

喬同知在李大寶面前站定,迫不及待問道:“你有許多絲綢賣?”

李大寶規矩地應道:“回大人,後面十輛馬車裡全是絲綢。”

即便已經知道,喬同知還是震驚了。

十車絲綢啊!

他們一整年才收這麼多。

“快,快拿到衙門裡去!”

喬同知趕忙道。

差役們領著馬車進了衙門。

當馬車裡的絲綢一匹又一匹拿出來時,喬同知狂喜。

光是這些絲綢,就是一大政績啊!

十馬車布匹放下後,李大寶又讓人回去把船裡剩下的絲綢全拿了過來。

一共六百二十二匹。

“六百二十二匹?!”

喬同知連著確認了兩遍,知道自己沒有聽錯後,看李大寶的眼神跟看一塊閃閃發光的金子一樣。

益州城收絲綢的價格很高。

一匹給到二十兩的高價。

想把這些絲綢全買下來,要一萬二千四百四十兩銀子。

他們衙門可沒這麼多錢。

喬同知又不想放棄這麼多絲綢,只好把李大寶留下來喝茶。

聊了會兒,喬同知把李大寶的底細全給摸透了。

知道他家養了蠶,每年都能產出大量的絲綢,喬同知已經把李大寶當成稀世珍寶了。

他匆匆去跟知府稟告這事兒。

知府聽得也心動。

只是……

“咱們去何處找一萬多兩銀子給他?”

“這可是大人您的一大政績,就此錯過實在可惜啊!我們不買,還有別的府城願意買。況且,他們家養了大量的蠶,每年都能產出大量絲綢,若能留在益州城,往後大人您再不用為收絲綢擔憂了。”

喬同知規勸起來。

知府當然能想到這些。

可他一時無力拿出這麼多銀子。

總不能把自己個人的銀子往裡面貼補吧?

“或許,我們可以賒賬?難不成他一個老百姓還敢跟咱們官府作對嗎?”

知府邊琢磨邊道。

喬同知急了。

你可以賒一回,還能賒兩回三回嗎?

只要這人留在益州,將來的好處不可估量。

喬同知思索片刻,才開口:“我們今年可以把絲綢扣下,可往後他們不會再來了,此事傳出去,明年別人也不會再來賣絲綢,咱們明年就難了。”

知府很遺憾地深深嘆口氣。

“這可如何是好?”

“大人,他們不是要賣布匹嗎,我們大可把他們留在益州城開個大布莊。他們想要在益州城立足,絲綢只能賣給我們,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知府雙眼發亮:“這倒是個好主意。”

只要來了益州城,就要看他的臉色行事,一切都好說。

“不過咱衙門還是拿不出一萬多兩銀子吶。”

“我們益州城不是有個好幾個大鋪子一直空著嗎?”

知府猛地扭頭看向喬同知:“那幾個鋪子可不吉利啊!”

“咱們益州城的人知道那些事,李大寶不知道,咱何不趁機……”

喬同知右手食指在桌面畫了個圈。

知府眉頭一挑:“此事就交給你了。”

當喬同知把李大寶帶到一條街上,指著五個大鋪面跟他說這些換絲綢時,李大寶都懵了。

益州城比他們江南郡的府城繁華許多,鋪面的價錢怕是要高到天上去了。

一萬二千多兩,竟然能給五個都是兩層獨棟小樓,還帶大後院的鋪子?

“這?會不會太多了?”

李大寶憨厚問喬同知。

喬同知心虛了下,不自覺挺直腰桿子,將雙手背在身後,道:“這是知府大人對你的獎賞,你感恩也就是了,往後的絲綢儘可以賣給我們益州衙門。”

李大寶高興啊。

這五個鋪面在繁華的街道上,還是挨在一塊兒的,肯定很貴。

用那些絲綢換五個大鋪子,他賺大發了!

李大寶高高興興答應下來,直接派了十來個人來打掃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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