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主人打斷了語嬈。這些辯解之詞,他早想到過,都是藉口,聽來無用。

“要說,就說實話。”

“......你還真是一點沒變,久別重逢,我以為......,我想岔了,你狎子,只對苫有耐心。”語嬈的語氣十分落寞。實話,她不想說。很多事情,做都做了,已經無法挽回了。

從一開始,她也沒想過要挽回什麼。她這一輩子,道貌岸然、忘恩負義、暗室欺心......她認了。

語嬈轉身離開,行至洞口,聽得身後一聲問詢,“前輩離世,是否和你有關?”

語嬈的腳步停了一瞬,嘴唇微張、又合上,然後繼續邁步離開。她沒什麼好說的。

主人的手撫上了刀柄。

西門忌復又出現,看著主人的動作若有所思,“她剛剛若是回答‘是’,你會殺了她嗎?”

主人:“不會。...不到時候。”

“不到時候?”,西門忌稍稍琢磨了一下,“那就是會。看來除了那個小丫頭,你還真是對誰都一樣的鐵石心腸。”

主人:“說實話,我對你起過很多次殺心。”

西門忌:“...那、為什麼沒動手?”

西門忌或許需要一個答案,但、主人對他的這個問題本身應該並不關心。對於主人而言,他一直都還不是非殺不可的人。

......

刑部大牢,禁軍統領荀鐵身穿囚服盤坐在地,雙眼緊閉,面色肅穆。一動不動,一言不發,飯也不吃,水也不喝,不像個人,像個雕塑。

這是偽裝為獄卒的崔煙對荀鐵觀察後的切實描述。

這夜丑時,崔煙走進了關押荀鐵的監牢。

“統領大人整日裡不吃不喝,莫不是想自絕於此地?”

這句問話,掀不起一點兒波瀾。荀鐵依然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不行,不合適。”

崔煙說著,朝著男人的脖子,伸出了手。是要掐荀鐵嗎?不是。崔煙的動作很慢、很輕,掐?更像是要撫摸。

顯然荀鐵察覺了不對勁,在崔煙的手要觸到他的脖子時,出手抓住了崔煙的手,制止了崔煙接下來的動作,並且睜開了雙眼。

他得好好看看這個人,這個素不相識的人,剛剛想摸的、是他脖子上掛的銅錢?他怎麼會知道?

“統領大人的力氣、不小啊。”崔煙的嘴角微微上勾。

“你是、什麼人?”荀鐵的問話裡隱含著一絲迫切。抓住崔煙的手的那隻手,嗯,他是不會松的。

“崔煙。”崔煙很坦誠。

“崔煙?”

唉,荀鐵看得出崔煙應該是實話實說,奈何“崔煙”這個名字對於荀鐵來說有些陌生。一個陌生的人,一個陌生的名字,知道了其實也沒多大意義。

荀鐵的反應被崔煙看在眼中,立馬補充道:“江湖人,算是百語門的,百語門你應該聽過吧?”

江湖人?百語門?

“聽過。那你找我做什麼?受人所託?受何人所託?”

崔煙目光瞥了一眼抓住自已手的荀鐵的那隻手,輕聲說:“先鬆開。”

荀鐵態度冷硬地接話:“先回答我的問題。”

好,很好,沒有半點要鬆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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