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丈菊幾人也透過不同的方式獲取了資訊,丈菊去了當地最火熱的酒館,七公主則去了當地衙門,去找了些小衙役問話,少女長得好看,又帶著禮品,故而很輕鬆的獲取了情報。只有秦陽這邊出了些狀況。
起因,僅僅是因為這大小夥子在這光天化日的街道上,竟然看到有強搶民女之事的發生!
衣著華貴的一位貴家公子,身邊跟著幾個魁梧的小廝,正邪笑著撕扯著一位容貌秀麗的良家女子。
女子容貌不過十五六歲,楚楚可憐,此刻在此惡人邪手之下,只得大聲呼救,可週圍人越聚越多,卻無一人上前營救,甚至還有拍手叫好之徒。
他奶奶滴!本大爺行走江湖,靠的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姑娘這麼可愛,我見猶憐!怎麼能目睹其遭此毒手!
他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當即就衝出人群,飛身向前,臨空一腳踹在那頭衣冠禽獸的身上,狠狠將他踹到一邊,貴公子的身軀被衝擊力轟的在地上不斷打滾,掀起一片塵土。
秦陽扶起地面上衣衫不整的小姑娘,義正言辭的正色道:
“姑娘莫怕,有本大爺在此,沒有人能傷害到你。”
他擺好架勢,將姑娘護在身後,一手向前作握拳狀,一手放後預備不測,隨時準備應對貴公子身邊的走狗。
他雖還沒未到達山海境,可修行歲月久,如今也有個七八百石的力氣,揍幾個惡霸走狗還是手到擒來的。更何況,他現在可是奉國師法旨出行,管你什麼世家宗族,老子揍了就是揍了,你有本事找國師講理去。故而他行事更為肆無忌憚了。
卻不料,那姑娘被他所救,第一時間非倒沒有發聲感謝,反倒是面露怒容,嗔怪發問:
“你幹什麼!”
說罷,姑娘快步跑開,看不都看他一眼,同那幾位小廝一起,攙扶起被秦陽勢大力沉的一腳踹的有些不能自理的貴公子。
“沒事吧?秦郎?”姑娘一臉關切神色。
秦陽愕然。
姑娘拍了拍貴公子身上灰塵,看到起衣衫下青紅的一片,眼眶頓時通紅,她轉過頭,大聲怒斥:
“你這傢伙!從哪裡來的,怎麼當街亂打人呢!”
變故突然,周圍的圍觀群眾,此時也逐漸反應過來,紛紛對著秦陽指指點點。
刺耳的言語潮水般湧入耳畔,秦陽臉色瞬間漲紅,他慌亂無措的揮舞手腳,試圖解釋。
“我看這人剛剛不是要強行非禮你嗎?所以我。。所以我才。。”
女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大哥你能不能多長長眼,我們在演話本呢!你看不明白嗎!”
秦陽面紅耳赤,只得自顧自低下頭,不再說話。
女子還在不停抱怨。
“真不知道哪來的毛球,莽莽撞撞的,撞傷了你,沒事吧?秦郎。”
貴公子臉色煞白,卻強撐著擺擺手。
“沒事的。”
他被攙扶著走上前來,嘴角帶著溫和笑意。
看著幾人不斷靠近,秦陽後背冷汗直流。
他緊張的搓搓手,硬著頭皮抱歉道:
“這位兄臺實在不好意思,是我莽撞了,要是有什麼傷著的地方,本大爺。。。不是,我一定賠。”
那貴公子卻是寬慰的笑笑。
“沒關係的,區區一腳,並無大礙,何敢破費。”
他鬆開攙扶,強撐著上前握住秦陽的手。
“不過我看閣下武藝高強,古道熱腸。必是俠義之輩,常言道不打不相識,我初看閣下便覺得一見如初,料閣下看著陌生,應該是初到此地吧?可否與我同去街角酒樓,我為兄臺接風洗塵一場,也算是互相結識一番。”
貴公子面容誠摯,不似說怪話。
“秦郎,他打了你!你還要請他吃飯!”
一旁,女子忿忿不平的唸叨。
貴公子微笑頷首,只管道幾聲無恙。
秦陽摸摸鼻子,有些不知所措,人家這麼大方,自己反倒不好意思了。
“承蒙兄臺厚愛,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秦陽正色道。
貴公子笑道:“那就好,有勞閣下在此稍候片刻,等我們演完剩下幾段,便與閣下同去。”
秦陽點頭稱好。
貴公子也不拖泥帶水,回過身去就接著之前未完成的工作。
秦陽也有幸知道了後來的劇情安排。
原來,這貴公子只是扮作惡人,在與女子拉拉扯扯數次後,又有一佛門高僧從人群中一躍而出,作怒目金剛大聲呵斥。公子惱羞成怒,吆喝著身邊小廝上前教訓,經過一番有模有樣的打鬥後,一行人皆被高僧制服感化,皈依佛門。
經典的佛門小劇場,不過在貴公子幾人的演技加持下,倒也辦的繪聲繪色。一曲終了,滿堂喝彩,其間還夾雜著一些對貴公子本人心胸寬廣,為人和善的溢美之詞。
戲演完後,貴公子等人姍姍來遲,連道幾聲久等,拉著秦陽上了車,去到了街角的一家小酒樓。
貴公子應該是這裡的常客,一來,便有侍女帶幾人去了一個氣質幽蘭的小廂。
包廂內,一行人觥籌交錯。
“在下秦靜,取靜心得意之意,今日會逢閣下,真是三生有幸。”
貴公子舉杯輕聲道,言辭懇切。酒色渲染之下,原本就面如敷粉的容貌更加明豔動人,連秦陽這個大老爺們都有些迷離。
“兄臺客氣了,在下秦陽,是個遊俠兒,最近剛到此地,今天一事,實屬我之錯,冒犯了兄臺,希望兄臺勿怪。”
秦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誠意滿滿。
秦靜眼前一亮,大聲笑道。
“閣下真是豪氣!哈哈,不料你我都姓秦,還是本家,真是有緣啊。”
秦陽拱拱手。
“害,相逢即是緣,我也有幸認識兄臺這樣一位豪俠,若有什麼需要,只管知會一聲,我必定竭盡所能。”
秦靜微微笑笑,低眸再敬。
秦陽只管接下,一陣牛飲。
在秦靜的帶領下,另外幾人也紛紛加入圍攻,尤其是白天那個姑娘,更是討伐的主力軍。
輪番攻勢之下,秦陽二十來歲的身子很快就迷迷糊糊的了。
他手舞足蹈,眼神迷離,連酒杯都抓不穩。嘴裡卻仍喊著,沒醉沒醉。
時機成熟,秦靜也不再偽裝,露出真正目的。
他白皙的手掌輕輕拂過酒杯,故作惆悵的長嘆一口氣。
秦陽察覺到秦靜的變化,頓時出聲詢問。
“怎麼了?兄臺,難不成有什麼糟心事,只管說,包在我身上!”
聞言,秦靜清秀的臉上更加憂愁。
“怎敢勞煩閣下,閣下千里迢迢來此,自然是應該先休息幾日的。”
見秦靜如此客套,早已喝上頭的秦陽頓感不悅,他生氣的說道:
“怎麼講這種話!你我如此投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勢必幫你完成,儘管只說!”
秦靜更加為難。
“不是我不勞煩閣下,只是酒後胡言,當不得真,萬一明日醒來後悔,只怕會傷了你我的感情。”
秦陽勃然大怒。
“胡說!男子漢大丈夫,本大爺言出必行,從不後悔。不信你給我拿字據來,白紙黑字的,做不了假!”
秦靜暗自發笑,當機立斷,喚來侍女拿出紙筆,頃刻間,一篇字據便呈現而出。
秦陽也不墨跡,當場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秦靜等人笑的更開心了,宴會的氣氛也推上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