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間,門是鎖著的,門的下面也沒有任何痕跡,第二間,門是鎖著的,門的下面沒有任何的痕跡,第三間,門是鎖著的,門下面沒有任何的痕跡,一直到第六間,都是這樣。

我耐著性子,慢慢一間一間往下找。

在找到第七間的時候,門依然是鎖著的,而且,門下面沒有近期活動過的痕跡,但是,門下面的縫隙裡,卻赫然出現了幾根乾枯的手指。

手指已經完全乾化,只剩一層褶皺的幹皮包在細弱的指骨上,從指骨的粗細和長度來看,這應該是隻未成年人的手,手指在靠近門的地方,還有明顯擦傷的痕跡,門下面也沾滿了血跡。

當年的情況不難還原,一個年幼的孩子,拼命的把手從門下面狹窄的縫隙裡伸到外面,想要抓住什麼,或者想要把門開啟,只可惜,門縫太窄,他根本沒有辦法把手完整的伸出,甚至只是在手指尖剛剛探到外面的時候,就已經被卡住了。

但是這個孩子並不甘心,拼盡全力,想要把自己的手從門縫裡伸出去,就算手指被門縫磨破,甚至手指上大片的面板都被門蹭掉,還是拼命的想要把手伸到外邊,直到他所有的力氣都耗盡,這隻手還一直留在門的下面。

是什麼樣的事情,會讓一個孩子如此瘋狂的想要把手從宿舍的門裡伸出來?宿舍不過是睡覺的地方,發生了什麼讓一個孩子恐懼到這個程度?我沒有再仔細研究,我必須要儘早找到白事喜。

這裡也是李衝設下的一個局,目的是用白事喜把我引到這裡,然後,借我那個兄弟的手,把我滅掉,只可惜,我那個兄弟被我說服,自己沉到地底下去了。

李衝既然是真的把白事喜放在這裡,那麼,肯定就是對這裡的佈局非常的有信心,而且,他肯定不會把所有的寶都壓在我那個兄弟身上,一但我那個兄弟失手,李衝絕對還有後續的安排的,就算是沒有辦法直接滅了我,至少也會把白事喜轉移走。

現在我那個兄弟離去,李衝應該已經覺察到,很有可能已經開始行動了。

所以,我現在不能耽誤,我必須得趕緊找到白事喜,如果白事喜被他們轉移了,那麼我就又將陷入被動,不能被這些無關的事情干擾太多。

我忽略這隻手,繼續檢視後面一間,在我從那隻手的旁邊經過的時候,那隻早就已經乾癟的枯手似乎還動了一下,好像是想要抓住我的衣角,不過,我還是走開了。

後面一間,沒有任何的異常,再後面也沒有異常,再後面,再後面,沒有任何異常,門都是鎖得好好的,最近一段時間裡,門沒有被移動過。

很快到了樓道的盡頭,我敲了敲那堵隔開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的牆,然後開始搜尋另外半邊的宿舍。

沒有異常,沒有異常,這是什麼?地上有大片有色液體流出過的痕跡,雖然現在已經乾涸,而且顏色也已經變得模糊不清,但是,還是在地面上留下了明顯的痕跡。

痕跡沒有被擦拭過,一直就是原樣保留到了現在。

我匆匆檢查了一遍那扇門,趕緊朝著下一扇門走去,不需要特別的刻意去辨認,我已經知道那裡之前留過的液體是什麼了。

那是從人身上流出來的,不是血液、汗液、尿液,而是正常不可能流出體外的一種東西,如果這些留到了身體外面,甚至可以確定,這個人已經沒有搶救價值了,這些液體的主人,已經死了。

液體是從宿舍裡邊留出來的,這些液體的主人,或者說那些屍體,肯定還是留在這間宿舍裡面的。

這棟宿舍樓裡面,到底死了多少人?我又想起一開始進入的宿管室裡那個惡作劇的人頭,難怪不過是一個簡單的惡作劇,不過是為了嚇人一跳,居然要用一顆真正的人頭,原來這樓裡面的屍體太多,多到甚至可以拿來玩的程度了。

這所學校裡面究竟發生過什麼?這已經不是命案了,這簡直就是屠殺。

雖然我只在一個房間看到了屍體,在兩個房間門口看到了曾經死過人的跡象,但是,那些安安靜靜鎖閉的宿舍門後邊,那些多少年都沒有被動過的宿舍門後邊,會有多麼恐怖的畫面,曾經發生過多麼讓人聽都不敢聽得驚悚故事,沒人知道。

我儘量控制自己的情緒,控制自己想要開啟一扇宿舍門的衝動,我現在必須要儘快找到白事喜,我要改變現在被動的局面,我現在不能分心,不論這所學校裡曾經發生了什麼,那也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這些人早就已經死了,就算是我開啟這些門,讓他們的屍體曝光在天地之間,對這些死難者來說,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他們不會活過來,他們曾經承受的苦難和恐懼,也不會因為我現在做的任何事情,而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白事喜,白事喜,我必須馬上去找白事喜,就算這棟宿舍樓裡滿是屍體,我也只能是等找到白事喜後,再問緣由。

我繼續一間一間的檢視,只看房門,並沒有開啟去看房間裡面。

這應該是李衝故意安排的,他應該對我現在的情況瞭如指掌,故意先在教學樓那邊做了手腳,讓桃子不能夠跟著我深入搜查,否則,如果有一個鬼在,那麼,檢視房間裡面有沒有關著人,就變得容易多了。

這個屍場一樣的宿舍樓,應該就是為我準備的,這裡的一切,都讓我無法安靜,無法專心,這裡的陰魂怨氣,不斷的騷擾我的神經,想要在鐵棺失敗的情況下,儘量拖延我找到白事喜的時間。

雖然明知道是這樣,但是,在這屍場一樣的宿舍樓裡搜尋,還是讓我倍感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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