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民為匪?現在還早著呢。這不過是剛開始罷了。”
古海澹笑。
他繼續說道:“晚上你去一趟太子府推波助瀾,明天朝會才是關鍵。”
“是!義父放心。這些年孩兒暗中推舉太子成為儲君,雖然不能左右太子的思想,但幾句話還是能帶到的。”古漢聞言,笑道。
時間一點點過去。
古宋銀樓被搶的訊息很快傳遍了宋城。
古宋銀樓是古海的店鋪,而古海身為六國首富,積累的財富何其之多!
這一個銀樓可不僅僅只是銀錢那麼簡單,還有無數的金器。
總之,富的流油。
無數百姓幾乎一夜暴富!
就這麼簡單,搶就完事了!
很多沒來得及參與的百姓捶胸頓足。
然而這一刻的宋城又詭異的寂靜。
這次搶了銀樓,雖然佔據道德制高點,但是誰知道官府會怎麼判?
所有人都在等訊息,等第二天朝會的訊息。
訊息傳遞到大臣手中,無數大臣也是緊皺眉頭。
既然大臣知道了,太子自然也知道了。
“哈哈!搶的好!真是痛快!”
太子臉上神色猙獰,他可是把那古海恨到了骨子裡。
兒子的死,和八十萬大軍的潰敗!
無數累積的怒火,已經讓他到了但凡聽到古海一點不好都要興奮的地步。
“殿下,現在可不是高興的時候啊。”
這時候,一個幕僚苦笑道。
“嗯?”太子皺眉看向幕僚。
只聽到幕僚苦笑一聲:“殿下,古海的店鋪被砸被搶,肯定大快人心。可是這件事該如何定性?那些搶劫店鋪的老百姓是該賞還是該罰?是對還是錯?”
“是對?是錯?”太子皺眉。
“的確如此。”另一個幕僚也開口:“殿下,這件事若說百姓錯,可百姓為國盡忠,至少表面上來看是這樣的,可若是說百姓對......畢竟百姓觸犯了我國律法,不管如何,這都是搶劫的行為,觸犯了律法,踐踏法律便是踐踏皇權。”
“現在宋城的百姓們,恐怕都在等待明天的朝會呢。”又一個幕僚說道。
太子皺起眉頭,張了張嘴,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對?
錯?
“要是官府快一步查抄古宋銀鋪,就沒那麼多事了。”
太子苦笑一聲,這下眾人都沉默不語。
“那踐踏法律該罰......”太子下意識的詢問。
“不妥。”一個幕僚搖頭:“這樣只會打擊民心的積極性,讓百姓對我宋國沒有歸屬感。”
“那,應獎?”太子再問。
“也不妥!”另一個幕僚搖頭:“本就是搶劫,乃是犯法之事。都犯法了還獎勵,這算什麼法?甚至還會縱民為匪!”
“這獎也不行,罰也不行,到底該如何做?”太子皺眉。
然而,也就在這時——
“太子殿下,田先生求見——”
忽然一個僕人彙報。
“哦?田先生來了?快讓他進來。”太子聞言,趕緊點頭示意。
很快,田漢便進來了。
這田漢便是古漢。
他來這裡,當然是給太子上眼藥來了。
不過還得偽裝一下,以一個商人的身份去給太子建議。
經過田漢有意無意的一番勸說,太子聽得眼睛越來越亮。
周圍幕僚雖然聽著田漢所言,對他所說的有些許地方不太同意,但是最後還是預設了。
很快便到了第二天的朝會。
只見朝堂之上眾多大臣還在商討,爭得面紅耳赤。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也就在這時,太子站了出來。
“父皇,諸位臣工,此事是對是錯,已經爭論了很久。百姓搶奪古宋銀樓的確是踐踏法律,古海被傳為魔頭,剪除魔翼,也算是匡扶正義。本宮倒是有一些想法,還請諸位聽一聽。”
“殿下請說。”龐太師頷首道。
皇帝也看向太子,微微點頭。
見狀,太子上前一步,旋即朗聲道:“假如百姓搶奪有罪,劉丞相,你先前所說言辭最為激烈,就由我來詢問,你來解答。”
“百姓既然有罪,按你所說,當如何處置?”
說著,他看到了群臣最右列為首的老者。
老者走出一步,看向太子,開口道:“當然是歸還當日搶奪之物,略作懲罰,引以為戒。”
“那百姓願意歸還嗎?”太子澹然道:“況且誰搶了,搶了什麼,事到如今也很難查清。難道還要大張旗鼓,鬧得滿城風雨嗎?屆時,百姓該如何看待?又該如何想?百姓會不會認為我宋國被那古海用陰謀詭計打怕了,如今要為古海挽回損失?”
“可以查封,不歸還於古海。”劉丞相皺眉。
“不歸還古海,就是入國庫,那這又算什麼?與民爭奪贓物?還是要把宋國與百姓對立?”
太子再問。
“老臣沒有這個意思!只是......”
劉丞相本能的覺得不對,可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