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的時候林櫻慈還是一直握著她的手,給她做心理建設:“這段感情裡,你們都是無辜的,她還流了產,身心傷害都很大——”

林櫻慈再三強調,只是怕斐斐遷怒莫楚楚。

當然她也提前給莫楚楚發了微信,好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林櫻斐此刻心情特別亂,一直抓著林櫻慈的手蜷縮得像只受了驚的小貓,謝源忽然來了電話,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的名字,還是忍不住接了起來:

“喂,”

“斐斐,我準備回上海了,”他的聲音聽起來倒是歡快,

“哦,你在哪啊,”

“在老家啊,我媽包了餛飩,讓我帶給你,”

“哦,”

“你怎麼了?怎麼聽起來有氣無力的,”謝源開始擔心,“生病了嗎?”

“沒有啊,”林櫻斐則開始掩飾,“有點忙呢,回頭再說。”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

林櫻慈輕撫她的背好讓她稍稍平復心情,

“挺會打親情牌啊,還媽媽包的餛飩,”林井然忽然開始陰陽怪氣,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林櫻斐又道,“你這是找了個大師啊,”

“你少說點話吧,”林櫻慈生氣地打斷了他,“她現在夠難受得了,”

·

莫楚楚此刻就躺在床上,林櫻慈端來椅子好讓林櫻斐坐下——還以為兩個人碰到會怎麼樣,結果誰也沒有說話,氣氛安靜得出奇,

“你、你還好嗎?”林櫻斐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好多了,”莫楚楚看向她,“還要謝謝你哥哥姐姐們,”

“你們聊,”林櫻慈抓起林井然的手往外走,“有事喊我們。”

·

“這幾天他在老家,”還是林櫻斐先問,“他聯絡你了嗎?”

莫楚楚二話不說掏出了手機,未接電話還要各種微信語音影片話,還有他發的資訊——

:你不能流產,這是我們的孩子,你不能擅自決定!

:楚楚,我們認識那麼久,又在一起那麼久,你知道我愛你,你別衝動,無論怎麼樣我都能照顧你。

:大城市生存很殘忍,有她的幫助我可以少奮鬥20年,還不止,到時候你也能過得好,不是麼?

林櫻斐沒有再看下去,只是心臟好像被撞擊,她忍不住開始掩面哭泣,

“對不起,”莫楚楚拿了紙巾地給她,哽咽道,“我知道對你來說很殘忍,我只是希望你認清他,我——”

林櫻斐接過紙巾,還是不停的哭,哭到整個人都在顫抖,莫楚楚不知該說什麼,又開始道歉:“對不起。”

“8月16號,”林櫻斐忽然抬頭看向她,“那天晚上他一直沒接我的電話,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莫楚楚重重點頭:“那天他剛從上海回來,我們一直在一起,他陪我產檢,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又去看了電影,”

林櫻斐想了想又開始哭——

·

客廳林井然和林櫻慈就這樣巴巴地坐著,林井然靠過去一點,林櫻慈就挪開一點,他忍不住又過來摟住了她,問道:“幹嘛呀,”

林櫻慈拿開他的手轉向了他,面無表情道:“我現在不是很喜歡男人這種生物。”

·

林櫻斐忽然開始嚎啕大哭,林櫻慈立刻站了起來,

“斐斐,”她衝進房間,林櫻斐剛從椅子上站起來、又癱坐在了地上,她忙過去摟住她,邊輕拍她的後背邊輕聲安慰:“沒事沒事,都過去了,”

莫楚楚也抹了把眼淚,忽然開始穿衣服,還在不停道歉:“對不起,”

“你幹嘛?”林櫻慈納悶地看向她,

“我回去吧——”

“你別鬧,”她抱著林櫻斐脫不開身,但還是極力規勸莫楚楚,“不能走的,休息好再說,”

“你休息吧,”林櫻斐也開口,“不怪你,”說完她轉向林櫻慈,忍不住又開始哭,似乎是在控訴:“他一直騙我……”

說著說著她又撲倒在林櫻慈懷裡,莫楚楚也坐在床上哭,她一邊安慰林櫻斐一邊還得盯著莫楚楚。

·

聽到林櫻斐的哭聲,外面的林井然氣得火冒三丈。

·

夜,莫楚楚還是住在林櫻慈家,林櫻慈則陪林櫻斐回了別墅——

一回家林櫻斐就鎖上了房門,誰也不見。

林業浩陳英回來後也向林櫻慈瞭解了情況,她一五一十都說了,

“真是作孽,”聽罷陳英急得站了起來,“我得去看看她——”

“讓她自己待會兒,”林業浩喊了一聲攔住了她,“你別去打擾她。”

“這可怎麼辦,”陳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怎麼遇到這種人,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種委屈。”

“媽媽,”林櫻慈也站了起來,看向她緩緩開口道,“換個角度想也不是壞事,”她還是盡力安慰他們,“還好談戀愛沒多久就發現了他的真面目,也沒有懷孕也沒有結婚,只是剛開始,”

陳英一想也是,只是又嘆了口氣;

“那個流產的女孩還好吧,”林業浩忽然問,林櫻慈回頭衝他點了點頭:“還好,她會重新開始的,”

說著說著她看向陳英,一字一頓道:“斐斐也要重新開始。”

·

林井然特意邀請了謝源來酒吧的包間一起玩,另外江凱城沈敬軒都在——

謝源跟個沒事人一樣和大家聊天,忽然想到了林櫻斐,又問林井然:“斐斐在家嗎?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是啊,”林井然並不擅長偽裝,看向他的目光凌冽又不滿,“特別不舒服。”

“那沒什麼大礙吧?”謝源又問,

江凱城忽然摟住他的肩膀陰陽怪氣:“你這麼關心她啊?”說話間他揮了揮手示意侍從出去,

謝源看向江凱城只覺得納悶:“我當然關心她——”很快包間裡只有他們四個人,

“她是我女朋友啊,”謝源能感覺到氣氛不太對,

說話間一個拳頭忽然就落到了他臉上——林井然不知什麼時候站了起來,還沒等謝源反應過來,他又揪住他的衣領質問:“你他媽的腳踩兩條船是吧?”

謝源皺起了眉頭,鼻子裡忽然有滾燙的液體流出,他隨手一抹竟然全是血,他又看向林井然質問道:“你怎麼打人,”

江凱城又單手把他拎了過來:“欺負林櫻斐,你是第一個啊?”

說完他也給了他一拳,謝源摔倒了沙發上,剛站起來林井然又走了過來:“我真的看不慣欺負女人的男人,”說完又是一拳——

謝源已經鼻青臉腫,忙捂住了自己剛被打的右臉:“你們想幹什麼,我要報警了,”

“報,”林井然不以為意,“炒幣、地下錢莊、高利貸,都是你吧?”

謝源的大腦飛速運轉,十分恐懼道:“你們要幹什麼,”

沈敬軒忽然笑了起來,輕飄飄道:“沙了你,扔黃浦江餵魚啊,”

“現在是法治社會,”謝源掏出手機,“我死了,你們也活不了,”

“逗你玩兒呢,”江凱城走上前拍了拍他的左臉,“誰他媽要沙你,髒了我們的手,”

謝源大氣不敢出,又看向了林井然,十分識時務道:“對不起,我錯了,”

“跟林櫻斐道歉,”林井然還是盯著他,“然後你有多遠滾多遠,”他十分嚴肅一字一頓道,“別、再、讓、我、見、到、你。”

謝源忙站了起來,連滾帶爬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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