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業浩來坐了會兒,得知安佳瑩明天要來不由得嘆了口氣,一臉無奈道:“年紀大了,還這樣奔波。”

“夕嘉在醫院,你讓她待在家,她更著急,腦子裡不知道會想什麼,”林若雅忍不住看向林業浩,不滿道,“再說,媽也還好,沒你說得那麼蒼老。”

林業浩看了眼林夕嘉,想了想說:“明天你出院,你奶奶又要來,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林夕嘉點了點頭:“可以,但是我得坐輪椅去了。”

“沒事,就幾天,叔叔給你推。”林業浩笑了笑回答,

又想起了什麼,他轉向了林若雅:“媽一個人來?”

“敬軒陪媽一起來,他說有個公司開業,”說著說著她又看向林井然,“是你們幾個一起投資的對吧,飛魚影視?”

“對,”林井然點了點頭,

“哪幾個人啊?”陳英問道,

“我認識的就是安藝尚,江凱城,還有……”說著說著他看向了林夕嘉,“羅嘉楠。”

林夕嘉也看向了林井然,緩緩說道:“沒事,你們合作還是好好合作,不用管我。”

林井然點了點頭,想說什麼卻也沒說。

.

沒過多久林業浩和陳英就準備回去了,

“若雅跟我們回家裡睡吧,”林業浩提議道,“得好好休息才是,”

“對啊姑姑,我又不是小孩,”林夕嘉也趁機勸她,“不用總陪著我,”

“要不姑姑去我那兒吧,”林夕娣提議道,“我那兒雖然沒有叔叔家大,但是房間還是很多的。”

林若雅想了想說:“我去夕娣那裡吧,也近一點,”

“好。”林夕娣一口答應。

.

長輩們都陸陸續續走了後,井然和小慈又坐著陪她說了會兒話,

“那我要不要跟他說一聲你出院了?”林櫻慈注視著林夕嘉,小心翼翼道,“如果你不想他知道,我就不說,”

“你跟他說吧,沒事,”林夕嘉故作輕鬆道,“也讓他別擔心了,告訴他我不會有事的。”

林櫻慈點了點頭,忍不住又說道:“夕嘉,你人真的特別好。”

“好有什麼用呢,”林夕嘉自嘲地笑了笑,“還是喜歡青梅竹馬的學妹,”

說著說著她的聲音也哽咽起來,

“到今天我才不得不承認,原來我和他的感情那麼膚淺,”眼淚忽然從她眼中湧出,把井然和小慈嚇了一跳,

“你聽我說,”林櫻慈忙安慰她,“感情可能會膚淺,但是人不會,”

林井然也連忙遞了紙巾過去,

“別哭了,”林櫻慈心疼萬分,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這幾天我總是忍不住在想,”林夕嘉稍做冷靜,又開口道,“我和他是不是在一起得太早了,”

她擦了把眼淚,又繼續道:“因為太早了,其他什麼都沒經歷過,所以註定走不到最後,”她頓了頓,還是看著林櫻慈,“如果晚點在一起,也許都不會這樣,”

“你想那麼多幹嘛,”林井然忍不住開口了,“他就是個垃圾,你還要去考慮垃圾存在的合理性嗎?”

林夕嘉吸了吸鼻子,紅腫著雙眼看向了他,林井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說得太難聽了,又輕聲嘀咕道:“反正和他分開是好事,還好你們沒訂婚,沒結婚,”

“夕嘉姐,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林櫻慈拉起了她的手,“但是我相信只要走過這一段路,以後一切都會好的,”

四目相對,她的目光異常堅定:“別的什麼都別想,只要勇敢地走過去,走過去就好了,”

半晌,林夕嘉也重重地點了點頭,忽然她想起了什麼,又說:“很晚了,你們該回去了,這麼久沒見了,應該有很多話要說吧,”

“能有什麼話,早在微信裡說完了,”林櫻慈笑了笑,表情很快又嚴肅,看向了林夕嘉又緩緩開口道:

“但是你也要早點休息,明天我們再來接你,”

“好。”

“那我們就先走了,”

“路上小心,”

“明天見,”

“明天見。”

.

回去的路上林櫻慈一直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也不和林井然說什麼話,只是看著窗外發呆;

林井然有些擔憂,忍不住開口道:“夕嘉說的是她自己和羅嘉楠,你別把自己代入進去了啊,”

“知道,”她小聲嘀咕道,“我只是覺得可惜,”

“可惜什麼,”林井然反問道,“他現在就這樣,結婚以後只會更加張狂,一點都不可惜,”

見林櫻慈不說話,他又嘀咕道:“我回去還打算開香檳慶祝呢,”

林櫻慈扭過頭看向林井然:“也許……他是喝多了呢?”

“不可能的,”林井然十分乾脆地否定了她,“酒後亂性都是藉口,”

這下林櫻慈忍不住饒有興趣地盯著他看:

“看來你對你們男人很沒自信,”

“對,”林井然忍不住笑了笑,又急忙為自己辯解道,“但是我不是那種人,我自己很清楚,”

“現在又這麼有自信了?”林櫻慈打趣他,林井然又重重地點了點頭:“如果我是那種人,哪天下雨的話讓我出門就被雷——”

林櫻慈連忙去捂住他的嘴:“你別亂說話,”

直到林井然點頭她才鬆開了手,滿臉擔憂道:“說話不要那麼隨意,人會變是正常的,別拿這種東西發誓,”

頓了頓後她又說,“哪怕以後你真的變了,我也不會怪你,人之常情而已,”

“你別這樣說小慈,”林井然忍不住又拉起了她的手,“我不會變的,我倒是擔心你以後會不喜歡我,”

“那也說不準,”林櫻慈淡定地說道,林井然卻不淡定了:“什麼?”

林櫻慈又笑了笑:“看你表現,看我心情。”

林井然笑了笑又溫柔道:“我的表現很穩定,你的心情也穩定點行嗎?”

“可以,”

……

·

深夜,林櫻慈洗了澡後穿了林井然之前就買的睡裙趴在床上看書——書店新買的《Love Letters of Great Men》

英文原版,店員說只剩那一本,她就毫不猶豫地買下了。

林井然不知什麼時候出來了,只裹了下半身的浴巾,忽然趴到她背後吻了吻她的側臉,左手環過她胸前擁住她的右肩,問道:

“看什麼呢,給我也看看,”

“《偉人的情詩》”她微微側頭看向他,“這一篇是貝多芬的,”

“他寫了什麼情詩,”他啄了她一口問道,

林櫻慈就指著書上的字,一行一行開始念道:

“My angel, I have just been told that the mail coach goes every day - therefore I must close at once so that you may receive the letter at once-Be calm, only by a calm consideration of our existence can we achieve our purpose to live together-Be calm - love me - today - yesterday - what tearful longings for you - you - you - my life - my all - farewell. Oh continue to love me - never misjudge the most faithful heart of your beloved.

Ever thine

Ever mine

Ever ours”

“never misjudge the most faithful heart of your beloved.”

林井然重複了一遍,看向了林櫻慈,“你也要一直都記得,never misjudge,”

“知道啦,”她柔聲道,

林井然點了點頭,忍不住親了親她的額頭,又道:“其實我有點理解他,有那麼點感同身受的瞬間,”

“嗯?”林櫻慈也過頭看向了他,“那你怎麼不寫詩,”

林井然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怪異地看了她一眼,繼續自顧自道:“我理解他的點在於,他們被分隔兩地所以心中萬分所想,我們也是被迫分開,但是無論在哪,總有一個萬分牽掛的人,摯愛之人,並且都小心翼翼地呵護著這一切,”他稍稍停頓,也看向了林櫻慈,“其實有這樣一個人是件幸福的事,至少心裡充滿希望,只怕遇不到這個人,”

“那你遇到了嗎?”

“你說呢,”林井然又親了她一口,笑著說道,“跟我裝傻是吧,”

林櫻慈也笑了笑,忽然又問道:“那你怎麼不給我寫詩,”

林井然想了想說:“過兩天吧,我得倒時差,過兩天我就給你寫,”

“好,”她一口答應,林井然一直看著她,忽然想起了什麼:

“記不記得我說過,有個好訊息要告訴你,”

“什麼好訊息,”林櫻慈也盯著他,

他神秘兮兮地笑了笑,湊近了她說:“以後我不用去英國上課了,我可以一直在上海陪你了,”他更湊近她,忽然又親了她一口:“天天圍著你,”

林櫻慈忍不住往後躲了躲,又問道:“那你是進恆遠實習?”

“嗯,”林井然點了點頭,又看向她,她雖素淨卻美得攝人心魄,他忍不住又吻上她,林櫻慈也順勢摟住他,一邊親吻,他一邊把她抱正,又按住她的手,繼續深吻,林櫻慈被吻得頭暈目眩,渾身柔軟無力,任由他擺弄,呼吸也變得急促,

“我好想你,”林井然忽然在她耳邊呢喃,又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目光迷離:“你有沒有想我?”林櫻慈摟上他的脖子,稍稍平復心情和語氣:“我也想你。”

林井然扔掉浴巾,又吻上她,窒息地纏綿,直到兩個人徹底迷亂,他的語氣微喘:

“我以後一直都在你身邊,好不好?”

“好,”林櫻慈的大腦一片空白,只能跟著他墜入無盡的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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