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沉泰來到錄音棚。
盼我瘋狂
還盼我孑孓不獨活
想我冷豔
還想我輕狂又隨便
範萍萍在錄音室練習，製作團隊的成員見到沉泰，不禁露出古怪之色。
易燃易爆炸，野子，赤伶，像我這樣的人，沒那麼簡單……
十首歌曲，每一首都是經典。
他們都是專業音樂人，基本的鑑賞水平還是有的。
這麼多經典匯聚在一張唱片，不敢說撼動《七里香》的銷量地位，但挑戰一下《江南》還是可以衝一衝的，前提是演唱者需要有中等偏上的唱功。
範萍萍有嘛？她有個得！
她的水平就是酒吧駐唱，還是要靠顏值靠身材的那種，放在專業歌手的領域，恐怕連三流都排不上。
這麼多經典歌曲，讓她演唱，還是原唱，就是對於音樂的侮辱。
連帶著沉泰，他們也沒有他好臉色看，怕不是被金錢矇蔽了雙眼。
但不可否認，他們也被金錢侮辱，所以才過來協助沉泰，幫助範萍萍製作個人音樂專輯。
音樂人有追求很正常，但是肚子餓了需要吃飯，更加正常。
調音師用求助目光看向沉泰，難為情說：“沉老師，有很嚴重的電流音。”
“那我再想想吧。”
沉泰聽出對方的言外之意。
專業的錄音裝置，一般是不會出現電流音，除非是科技干擾過度的緣故。
而對方也就是想表達這個意思，調音調過頭，有點蓋不住電流聲。
一曲終了，範萍萍興沖沖跑出來，給了沉泰一個挑釁的眼神，似乎在說，姐，唱的還不錯吧。
沉泰忍不住笑了：“範老師啊範老師，你知道嗎？我很佩服你。”
範萍萍挑眉：“佩服什麼？”
沉泰認真說：“強大的自信心，心裡一點數都沒有，還能沾沾自喜。”
範萍萍笑容逐漸消失，臉都氣黑了，正想出言反駁，只見沉泰突然收斂笑容：“唱的時候你在想什麼？”
範萍萍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沒好氣說：“想歌詞，想曲調啊，還能想啥？”
沉泰沉吟片刻說：“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技巧不夠，可以情感來湊。”
“你就想著最舒服，最慵懶，哪怕是帶著負面情緒去唱這首歌也好。”
範萍萍的弊端在於，唱功不咋地，情感還不投入，導致唱出來跟念一樣。
假如她可以全身心的投入情感，演唱技巧或許可以另闢蹊徑。
例如後世的華晨宇，典型的無病呻吟，唱的也不知道什麼鬼，可就是有人好這口。
只要營銷做得好，範萍萍未必不能成為科技流開創者。
至於以後會不會成為黑歷史，沉泰不想管，也不在乎，他只想搞錢。
“那我重新試試？”
範萍萍小聲提議，她也覺得是音調限制她的原有水平。
唱的時候，總是想著會不會跑調，想多了就情感壓根無法投入。
“去吧。”
沉泰與幾位音樂人一起戴上耳機。
聽完一小段，幾人相視一眼，露出欣慰的笑容，感覺確實比之前好多了。
“沉老師，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他們發現沉泰緊鎖眉頭，似乎對這個效果並不滿意。
沉泰說：“好像還差點什麼。”
他們問：“還差什麼？”
沉泰陷入沉思，想了很久。
突然想起來，易燃易爆炸不能用正常唱法，病嬌的屬性佔據很大一部分。
後來能夠幾經翻唱，經久不衰，這個因素也起到決定性作用。
沉泰在想，既然有甜歌流派，為什麼就不能有暗黑病嬌流派？
想法這東西就跟開塞露一樣，只要拔開就是一瀉千里。
沉泰拍打隔音玻璃叫停演唱，招手喚來範萍萍，想了想詢問：“你有沒有聽過什麼叫做病嬌嗎？”
範萍萍搖頭，一臉茫然：“這是什麼東西，從來沒聽過。”
“跟我來。”
沉泰坐到電腦面前，搜尋病嬌代表人物我妻由乃。
搜尋出來的結果卻是未知，那應該是未來日記還沒有問世。
他又搜尋病嬌一詞，不斷地尋找，在一個動漫論壇找到其中代表的意思。
“病嬌是一種心理疾病，畸形的愛所產生的病態扭曲心理，有點偏向佔有慾又有極端的思想或行為，做出超乎常人理解的過激言行。”
範萍萍蹙眉，疑惑道：“這什麼意思？是不是神經病的意思？”
沉泰翻著白眼，沒好氣說：“你演員是怎麼當的？你問我？”
範萍萍吐著舌頭，用乾笑掩飾尷尬，突然小聲滴咕：“這個角色設定，我好像在哪看過。”
“你見過？”沉泰感到奇怪。病嬌這個詞，當前時期應該屬於小眾文化，範萍萍沒理由會知道。
範萍萍勐然拍手，驚呼道：“我想起來，江玉燕的性格好像就是病嬌。”
她連忙跟沉泰說起，上個月剛剛拍攝結束的一部電視劇，名字叫做小魚兒與花無缺，改編自古龍的絕代雙驕。
她在其中扮演女主之一鐵心蘭，其中有位女二的角色名字叫做江玉燕。
“別叭叭了，就找那個感覺唱吧。”沉泰制止了範萍萍的劇情解析。
是他有點捨近求遠，忘記了國產病嬌代表人物，江玉燕捨我其誰。
殺得只剩下片名的狠角，以至於多年以後網友們一致認為，小魚兒與花無缺又名江玉燕傳奇。
“小吳小吳趕緊幫我找找江玉燕的人物小傳。”
範萍萍吩咐助理，解釋說：“當初我也面試了江玉燕的角色，不過看起來戲份不重就不要了。”
沉泰略帶憐憫的目光看向她，弄得範萍萍一頭霧水，不知所以。
他想起有關這個劇組的趣聞，鐵心蘭確實當之無愧的女主。
奈何王胖子是個性情中人，喜歡邊拍邊改，後續再憑藉愛好剪輯成片。
導致原著中並不存在的江玉燕，上演逆襲記。
從剛開始的女二，慢慢變成女一，最後變成大女主，風頭甚至還要蓋過雙男主，就是因為這個改變，鑄造了一代傳奇江玉燕。
有些人的才華是不得不佩服，所以沉泰很清楚自己的斤兩，他能做的只有抄抄抄，抄出一個屬於他的文娛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