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沫臉頰緋紅,連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被他氣的還是羞的,小手怎麼推他的身子都是一動不動,漸漸她也失去了反抗的力氣,只能放軟了聲音祈求,“我錯了,我不該激怒你,你放開我吧.”

一邊是強勢的逼仄,一邊是柔軟的祈求,一剛一柔,男上女下,剛剛還劍拔弩張的氣氛,突然莫名多了一絲溫暖。

“哦?告訴我你錯在哪了?”

男人身上的戾氣沒有散去,但眉眼間的神色沉緩許多,手指撥弄著她的耳朵,語氣不疾不徐。

男人熟知她全身所有敏感處,耳朵基本是所有女人都不例外的。

每輕輕撩動一下,她的身子都像是發麻似的輕顫,力氣漸失。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喬以沫略顯羞赧的扭動了一下腦袋,試圖掙開他的手,極快的道:“我不該打你.”

誰讓他說的話太讓人無法忍受了,雖然不該,但她不後悔。

男人不是沒瞧見她眼底的小倔強,捏了捏她柔軟的臉蛋,淡淡道:“還有呢?”

嗯?還有?喬以沫呆了一下,剛想問還有什麼,但又覺得一個理由也不足以讓他的面子找回來,所以擠了擠小眉頭,又想了一個,“不該管你的閒事,我下次不過問了.”

她最近可能真的有點失去理智,以後得收斂一點才行,就算在意顧遙的存在,也不能當著男人的面說她不好,不然遭罪的肯定是自己。

男人冷淡的眼神無聲黑了一度,不鹹不淡的繼續問,“還有呢?”

“還有?”

喬以沫這下真的蒙了,跟著眼珠滴溜溜轉了一圈,也沒想出來。

她哪有那麼多措,搞得都好像是她的錯一樣。

若有所思了幾秒,她抬起眼皮小心的瞅了他一眼,弱弱的嘟噥,“還有就是你的錯了.”

“……”“我的錯?”

男人忽然嗤笑,深邃俊美的五官寫著可笑兩個大字,“我說的不是實話?你覺得難聽,也不能否認它的事實.”

“不是你說的那樣!”

喬以沫咬著牙低低辯解。

男人輕笑,“那我要證明,你還一副要被強—奸的架勢,難道是心虛?”

“……”喬以沫簡直要被氣吐血,又不敢太強的瞪著他,張了幾次口,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擠出幾個字,“你不講理!”

柔軟的嗓音像是在嬌嗔,輕輕撩撥著男人的心。

男人瞳眸暗縮了一下,捏著她臉蛋的手微微一用力,鼻息重重一哼,“跟你這種沒腦子的人,講得通什麼理?”

喬以沫委屈的撇了撇嘴。

似乎感受到他身上的戾氣消散了不少,她又壯了壯膽,小心的問道:“司年,你要把阿錦送出國,不會認真的吧?”

男人低眸在她臉上審視了幾秒,忽的諷刺一笑,“你不會又自戀的以為我是因為你才把她送走吧?這臉皮真是比你的身高還厚.”

“……”喬以沫,“我知道你是為了爺爺,但是你真的把她送走,寧姨不會罷休的,畢竟是她女兒。

而且,她還真的太小.”

要說年齡,其實也不小了,一般像這種豪門家庭,十五六歲就被送出國了,傅錦之只能算是被嬌寵壞了,家裡人從沒放手讓她自己去做過什麼,當然,不是那些消遣娛樂的事。

要是讓她一個人出國,還斷了生活費,估計她在那邊會流浪街頭。

傅司年忽然從她身上翻了個一身,單手撐著腦袋,側躺著看她,神情很隨意閒散,語氣也沒了剛才的冷厲,淡漠如水,“說實話,你不想讓我把她送走嗎?”

喬以沫直直的目光對著天花板呆了兩秒,隨後側過腦袋,望著男人英俊又略顯堅硬的輪廓,心臟微微加速跳動起來。

他這是在試探她是不是因為傅錦之在顧遙和她之間攪合而心裡對她生出不滿?的確,在傅錦之一次又一次的挑事之後,她根本不可能還會喜歡那小丫頭,即便她本性不壞,但若不好好教導,這種本性也早晚都會被侵蝕殆盡。

她對上他的眼睛,輕輕扯動了一下唇角,笑道:“你才是他哥,這種事我沒立場做決定,她走與不走,我以後都不用跟她生活在一塊,犯不著在意那麼多.”

“但是有她在你就別想好好生活,你就真沒想過慫恿老爺子將她送走?”

“……”喬以沫表情微微僵硬,盯著他的俊臉看了許久,像是發現了什麼,低低呢喃,“原來……我在你眼裡,真的是個心機很壞的女人.”

男人沒說話。

他一安靜,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氣氛又變得有些沉悶。

良久之後,喬以沫抬眸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身側的男人,他已經闔上了眸子,但身上的衣服還都整齊穿著,不知是不是睡著了。

她看了許久,還是輕輕開口,“司年……”男人依舊閉著眼,沒有回應,看起來很疲倦。

喬以沫垂下眼簾,小手抓緊了被單,臉上有些說不出的難過情緒,心裡幾分荒涼。

她動了動,剛要起身打算那條溼毛巾給他擦擦臉,就聽到他突然低啞的開口,“幫我放點熱水.”

喬以沫微怔,察覺他似乎真的很累,輕輕嗯了一聲,什麼也沒說,起身去了浴室。

到底還是沒問出他今天到底和顧遙去幹了什麼,但能讓他看起來比工作一天還累,估計真的是陪著她跑了不少地方。

將熱水閥開啟,喬以沫蹲在池邊,兩手捧著下巴,歪著腦袋想得出神,心裡還微微冒著酸水。

不是常見的浴缸,專門修造的小型浴池,比地板凹下去一點深度,喬以沫是真的想的太入神,早已忘卻了眼前在哪裡,只覺腦袋有些暈沉,身子無意識的打了一個激靈,猛地一頭扎進了水池裡。

“啊!”

聽到女人的叫聲,外面床上本來閉著眼的男人倏然睜開眸子,起身大步走進了浴室。

只是當他看見緩緩從水池裡爬出來露出半個頭的女人,俊臉直接黑到極致,冷聲斥道:“喬以沫,我是讓你放水,你他媽是睡著了嗎?”

“我……”宛若女鬼一般狼狽的女人,緩緩將滴水的頭髮捋到腦後,露出滿是水的小臉,尷尬、羞愧、還透著一絲絲委屈。

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索性垂下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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