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方靈臺這個不速之客,項問天並沒有過多刁難,他將方靈臺交給了葉方寸後便不再理會。

項問天又囑咐了嚴藩等人幾句後他再也不能維持分身形態,而是化身成了一條應龍虛影,隨即一飛沖天極速離去。

陷陣營人群中黃冬小聲說道:“世子殿下真乃高人也,未入化道境就有如此手段,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這麼厲害…”

“冬哥,別說是你,就算是陸兄想要達到殿下的層次也很難做到吧,我估摸著只有齊兄可能有這個天資…”張秋昊也一臉嚮往之色望著項問天離去的方向,他這一次破天荒沒有出言諷刺黃冬。

“只是分身就堪比一般聖人,項問天的真實實力應該並不弱於老牌聖人…”這時候出言的竟然是齊天。

若是有其他人評論項問天的實力,定會讓人諷刺其出言不遜,但這話出自齊天之口,眾人或多或少都相信了一些,對於齊天直呼項問天姓名也沒人覺得不妥,畢竟齊天的古怪性格擺在那裡。

楚仲安心中一動開口說道:“齊兄,不知你有沒有和真正的聖人交手過?”

齊天聞言臉色一變,他表情誇張說道:“小子,你是不是瘋了,聖人何其強大,我只是精進境哪敢對聖人出手,還不得被聖人直接碾死,就算是挑戰宗師強者也只能憑藉運氣!”

此話並沒有壓低聲音,陷陣營很多人都聽見了,不遠處一位老者臉色一下陰沉下來,他可沒有感覺到齊天擊敗自己時有多麼吃力…

不時有其他人的目光看向趙長州,這位老宗師的臉色愈發陰沉,不過如今和落日城眾人已是袍澤,又答應了項問天放下恩怨,趙長州也沒有再次發難。

就在這時,嚴藩等人從寨子中出來了,他們徑直向陷陣營眾人走了過來,眾人立刻安靜下來。

嚴藩開門見山道:“恭喜各位被殿下選中加入陷陣營,本將醜話說在前頭,陷陣營未來所面臨的將是最為艱難的戰鬥,貪生怕死之輩到了戰場上只會死得更快,不想死就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眾人表情嚴肅,每個人的目光都十分堅定,他們早已做好了準備。

嚴藩滿意點頭道:“諸位跟本將來,你們已經有資格披上獨屬於陷陣營的戰甲!”他話音剛落不再廢話,朝著寨子內走去。

陷陣營眾人神情激動緊跟其後,這還是他們第一次步入白龍寨中。

走入寨子,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用木頭搭建的巨大棚子,棚子中整整齊齊擺放著數百套嶄新的鎧甲。

其中有幾套看起來與眾不同的鎧甲擺在最前方,一看就知道是將領甲冑。

“諸位請便吧,各自挑選適合自己的鎧甲!”嚴藩說著就走到最前方的一套甲冑前直接脫起了衣服,這讓隊伍中的幾位女子臉色有些難看。

漢子們可不管那麼許多,紛紛上前挑選鎧甲就換了起來。

幸而將領中也有女性,那是一位長相普通的女子,她笑著開口道:“姐妹們,跟我來,不用和這些臭男人一起換衣服!”

駱冰凝等人這才臉色稍好些,她們隨著女性將領向裡走往寨子中的屋舍走去。

楚仲安帶著石墩兒上前挑選了兩副鎧甲,這些鎧甲看上去尺寸相差不大,看上去沒有一副能讓石墩兒穿進去。

“大哥,這些鎧甲俺也穿不進去啊…”石墩兒哭喪著臉說道,他起先看到鎧甲時兩眼放光,現在卻是暗淡下去。

楚仲安拿起稍小一些的鎧甲和內襯觀察起來。

這鎧甲通體如墨,胸口處有一道金色印記,那圖案正是應龍,即便以楚仲安的眼力依舊看不出是何等材質。

鎧甲的內襯同樣是某種黑色布料,似蠶絲又並不相同,看起來也是一種奇異的材質。

楚仲安動作很快,這鎧甲的穿戴方式也並不複雜,很快就套在了身上。

隨著內襯和鎧甲上身,楚仲安驚訝發現原本稍大的衣物竟然很快合身起來。

石墩兒一臉羨慕說道:“大哥,你穿上這身這鎧甲真好看!”

楚仲安笑道:“你也快試試,這鎧甲有些奇特,竟然可以隨著身形變化,你應該也可以穿進去。”

石墩兒聞言一喜,他也開始忙活起來,鎧甲雖然簡單不過石墩兒第一次接觸有些手忙腳亂,不過在楚仲安的幫助下,原本看起來小了許多的鎧甲竟然十分貼合的被石墩兒穿在了身上。

“人靠衣裳馬靠鞍,石墩兒你穿上這身鎧甲還真有先鋒大將的意思!”楚仲安看著石墩兒的賣相滿意說道。

石墩兒憨厚撓了撓頭嘿嘿一笑說道:“是嗎?俺娘要是看到俺穿這身一定很高興!”

楚仲安鄭重點頭道:“石墩兒,你娘在天之靈一定會為你感到驕傲的!”

石墩兒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他的眼睛完彎成月牙,那憨厚的模樣十分討喜。

楚仲安走上前拍了拍石墩兒的鎧甲隨後說道:“石墩兒,你小子好人有好報,今後有了殿下的庇護定然可以平步青雲,到時候可要好好加油,爭取當上大舜軍最厲害的猛將!”

石墩兒雖然聽不太懂楚仲安的部分話語,不過他仍然鄭重點頭道:“大哥你放心,俺不會讓你失望的!”

楚仲安露出滿意笑容,他環視四周,大部分人已經穿戴整齊,這些之前如同一盤散沙的江湖高手們此刻面貌煥然一新,已然初步具備了一支王牌軍的氣質。

“雖然不知這應龍印記有何奇異之處,如今單單看這支陷陣營的整體實力幾乎已經超越了星痕龍甲營,這些人唯一欠缺少的便是戰場上的殺戮…”楚仲安心中暗道。

江湖高手們自然有不少人手上都有人命,甚至有些人可謂殺孽甚重,但這與戰場上的廝殺是完全不一樣的,從一定層面上說,這支陷陣營到現在還只是新兵蛋子。

“大哥,你說…青青姑娘…她…會不會…喜歡俺穿這身…”石墩兒突然一臉羞澀說道,他說話都結巴起來。

楚仲安一臉笑意說道:“咱們石墩兒穿上這身鎧甲比將軍還要英武,哪個姑娘會不喜歡?不久的將來你定能穿上嚴藩那身,到時候青青姑娘見了一定非你不嫁!”

“啊!嚴將軍身上的鎧甲?”石墩兒將目光看向嚴藩,楚仲安也微笑轉頭看去。

此時這位陷陣營統領早已經穿戴的一絲不苟,他與其他將領一起正靜靜地在前方等待。

陷陣營的將領鎧甲與一般士卒的大同小異,看起來只有肩膀上的肩鎧和胸前的應龍印記有所區別。

楚仲安這些人的鎧甲都通體黝黑,肩鎧也是烏黑色的,而將領們的肩鎧則是銀色的,並且其上還有一道道小龍紋飾,這些小龍沒有雙翼並非應龍,只是很普通的龍型圖騰。

從嚴藩和其他將領肩膀上小龍數量就可以看出,這些將領的軍職從低到高小龍也越來越多,身為統領的嚴藩肩鎧上的小龍有五條之多,而看起來職位最低的將領則有一條小龍。

將領們胸前的應龍印記也有所不同,應龍印記本體一樣,但應龍周圍又多了一些符文,應龍標記的符文數量與肩膀上的小龍圖案相對應,嚴藩胸前的符文也是五個。

這些符文雖小又隔了一段距離,不過以楚仲安的眼力自然可以看清。

“這些符文代表的似乎代表某種力量源泉,我竟然完全看不懂…”楚仲安心中無奈道。

這時候石墩兒終於回過神來,他突然開口道:“將軍們的鎧甲果然更好看,就是不知道俺什麼時候也能穿上這樣的鎧甲…”石墩兒一邊說著一邊憨笑著撓了撓頭。

楚仲安也不再去猜測那些符文的含義,他認真說道:“很快就可以的,石墩兒你相信我,只要你選擇一直留在大舜軍中,遲早會穿上比嚴藩更漂亮的鎧甲!”

石墩兒再次鄭重點頭,以他那憨直的腦子自然聽不出楚仲安話語中的深層意思。

這些鎧甲的不僅伸縮性極佳,而且上身後又相當合身,無論是向徐崖那樣的高大壯漢還是陳南征這樣的瘦小男人,大家全都穿著得體,十分舒適。

為數不多的女子們稍稍慢了一些,當她們折返回來之後自然引得男人們的注目,這些女性鎧甲其實與一般鎧甲沒有太大區別,只是稍稍有些女性特徵,比如胸甲上半部分會稍稍隆起一些。

穿著黑甲的女戰士們幾乎完全沒有了屬於女子的秀美,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英氣,不過同樣十分吸引眼球。

“好了,別看了!未來大家都是袍澤,你把這些女人當成男人就好了!”嚴藩見狀威嚴開口。

“將軍,把他們當成男人也行啊,那今後可要一起洗澡睡覺嘍!”一名戰士突然喊了一句,立刻引來了大家的目光,就連黃冬都投去了佩服的眼神,要知道此話一出不僅會得罪將軍還會得罪那群女人…

“就是就是!”“將軍可以嗎?”居然還有不怕死的傢伙附和。

嚴藩沒有言語,他只是面無表情的掃視所有人,當他看向說話幾人的時候目光有所逗留,眼神中流露兇光。

如此兇狠的眼神是在戰場殺戮中造就的,那幾個傢伙立刻心中慌亂,不敢再發一眼。

一個眼神就可以讓屬下閉嘴,嚴藩這位陷陣營統領手段不可謂不高明。

“龍象軍中最重要的是軍紀!是服從!陷陣營更是如此,爾等若再有這等言論,定然軍法嚴懲!”嚴藩嚴厲說道,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無比清晰的傳進了眾人的耳朵裡,那幾個說風涼話的傢伙立刻縮了縮脖子,一陣後怕。

“當初籌建陷陣營之時,本將曾建議殿下將陷陣營的軍紀定的更加嚴苛一些,不過殿下仁慈,不想讓你們在出生入死的時候還被如山的軍法壓著,故而陷陣營的軍法與龍象軍相同!”

“這一個月你們應該已經將龍象軍的軍法牢記於胸了,本將就不再贅述,不過爾等若再敢觸犯軍法,定當嚴懲不貸!”嚴藩冷著臉繼續說著。

所有人都表情嚴肅,沒有人敢再出言不遜。

“廢話本將也不願再說,接下來我等就要前往戰場,現在為你們介紹一下陷陣營的將領們!”接著嚴藩開始介紹起身邊的將領。

“陷陣營將以十人為一小隊,設隊長一人,百人為一中隊,設百夫長一人,接下來我將為爾等分組!”嚴藩繼續不厭其煩數道。

此話一出,眾人都豎起了耳朵,他們都己未來身邊最親近的袍澤是誰。

白龍寨深處一處屋舍內,兩位道士正在其中交談,屋舍內有一層薄薄的結界遮蔽了與外界的聯絡,若有大能在此定然可以看出這結界的形狀是一個巨大的鈴鐺,顯然是方靈臺的手筆。

方靈臺釋放結界後,葉方寸驚訝說道:“這才多久不見,師弟進步神速啊,不僅境界暴漲,就連這三星銅鈴都已經運用到了如此地步,看來師爺讓你出來闖蕩真是最正確的決定!”

聽到葉方寸的誇讚言語,方靈臺卻是苦著臉說道:“我的好師兄,你是不知道師弟我這段時間吃了多少苦頭,楚仲安這個王八蛋跑的賊快,師爺給的寶物也是時靈時不靈,這可讓我一頓好追啊…”

葉方寸看著方靈臺委屈到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忍俊不禁道:“你小子就是太懶了,如此好好磨磨性子不是什麼壞事!”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說起來你小子來乾鼎山作甚,還來窺探陷陣營選拔,難道?”

葉方寸還沒說完卻被方靈臺搶了先。

方靈臺沒好氣道:“還不是師爺讓我追隨的晉安世子楚仲安,這小子居然跑來參加了陷陣營選拔,如今他人就混在陷陣營之中!”

葉方寸露出恍然神色說道:“看來這位晉安世子果然神秘,竟然潛入了大舜軍中,就是不知他到底有何目的,你可知曉他現在化名為何?”

方靈臺搖了搖頭道:“我只知道他是誰,不過沒敢靠近查探,暫不知曉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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