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宣佈向東夏宣戰之後,李伯乾先後召見了兩個人,一個是清衍堂首座龍巖司,另一個就是星河宗掌教陳瑤光。

與龍巖司的對話很是簡單,李伯乾要求大部分清衍堂高手前往東夏邊境去給林楚河元帥南下攻打東夏助陣,龍巖司欣然答應。

請陳瑤光就沒那麼容易了,在派人去請之後好幾天陳瑤光才姍姍來遲。

李伯乾在御書房內與陳瑤光單獨談話。

陳瑤光見到李伯乾第一句話便是:“我星河宗反對陛下出徵東夏!”

兩個人在御書房中談了很久,緊閉的房門中不時傳出劇烈爭吵之聲,最後陳瑤光無奈離去。

陳瑤光此次面聖的結果便是星痕龍甲營前往東夏邊境,加入林楚河元帥麾下南下征討東夏!

此時仍駐紮在寧關城的唐金戈過了幾天時間才收到宗門調令,收到訊息後,星痕龍甲營沒有著急整裝出發,在與寧關守將薛定道別後,薛定為他們舉辦了盛大的送行宴會,唐金戈等人也沒有推辭。

因為星河宗的調令很有意思,並不是要求星痕龍甲營即刻啟程,而是讓他們準備充分後再出發。

唐金戈自然明白宗門的意圖,能拖一天是一天。

龍甲營首戰犧牲了兩名袍澤後,經過實戰洗禮,戰力再次提升了不少,也沒有像第一次戰鬥般陷入險境,這幾個月中在與北楚的戰鬥中只有兩名龍甲營騎兵重傷,被送回了星河宗內養傷。

星痕龍甲營這幾個月在北楚邊境上立下了赫赫戰功,每次戰鬥都如同一把神兵利器般插入敵軍之中,北楚軍中無論是普通甲士還是雪猿軍、雪豹騎精銳都被龍甲營打的節節敗退,有了龍甲營的幫助,寧關守軍在對抗中大佔上風。

也正是因為如此,被太初皇帝看出了龍甲營的強悍,這才有了調動龍甲營南下的結果。

若不是薛定將十萬清和軍安置在了寧關城西南方向五十里外的守北城中,太初方面的戰力將更加強大。

自清和援軍被派到北部邊境以來,薛定就把他們安置在了守北城,沒有指揮他們參與哪怕一場戰鬥,清和軍就這麼被束之高閣,全無發揮空間,薛定甚至在守北城外佈置了大量斥候,時刻關注清和軍動向。

從始至終,薛定都沒有信任過清和人,他甚至把清和人作為了潛在的威脅。

清和軍方面對此很是不滿,多次要求清衍堂上奏太初皇帝,不過每次皇帝陛下的責問都被薛定應付過去。

送別龍甲營的宴會十分熱烈,經過幾個月的並肩作戰,寧關守軍和龍甲營之間建立了濃厚的情誼。

推杯換盞之中,薛凱抱著唐金戈的肩膀神情不捨說道:“金戈兄弟,沒想到這麼快你們就要走了,跟你們一起並肩作戰是真痛快,要不是你,我媳婦兒就要守寡了。”

唐金戈笑道:“薛凱兄,你我都是袍澤,若是兄弟遇險,兄長也一定會盡力營救。”

薛凱聞言表情有些尷尬說道:“連金戈兄弟如此身手都身陷險境,那為兄一定已經戰死了…”

“呸呸呸,我們就要出征了,你們兩個說什麼晦氣話,龍甲營一出,無往不利!戰無不勝!”一個女子聲音在旁邊傳來,只見江淮詩一隻手裡拿著一隻大雞腿,一手舉著一大串烤肉,滿嘴是油的來到二人旁邊。

今天的江淮詩吸取了第一次宴會的教訓,只是小酌了幾口酒,將更多精力放在了消滅美食上。

二人見到江淮詩的模樣相視一笑,唐金戈開口道:“淮詩,你趕緊擦擦嘴,別臨走了還讓寧關城的兄弟笑話。”

江淮詩雙眼一瞪說道:“哪個敢笑話我,薛凱,是你麼,要不咱倆再比劃比劃!”

薛凱聞言立刻擺手苦笑道:“姑奶奶,我可沒笑話你,我這老胳膊老腿可經不起你折騰。”

江淮詩得意道:“知道就好,看在今天美食甚得我心的面子上,就饒過你了,等本小姐得勝歸來再跟你好好切磋切磋。”

江淮詩雖然嘴硬,不過離開唐金戈他們那裡的時候還是偷偷用衣袖擦了擦嘴,唐金戈看著她那邋遢模樣滿是寵溺的表情。

唐金戈看似如常的表情中隱藏著一絲擔憂之色,宗門的調令中特意強調此行兇險,讓唐金戈務必小心行事。

唐金戈環視著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表情愈加凝重。

他們有的人在和人拼酒,有的在藉著酒勁與人切磋,有的人在拼命吃肉,有的人在講著有些低俗的笑話。

如今生龍活虎的他們此次南下不知有多少人會失去年輕的生命,馬革裹屍不僅是是軍人的榮耀,何嘗不是一種悲哀。

唐金戈再次將目光投向江淮詩,江淮詩此時正和龍甲營的弟兄們勾肩搭背相談甚歡,絲毫沒有身為女人的自覺,若是論在龍甲營中的人緣,唐金戈拍馬都趕不上江淮詩。

不過,雖然江淮詩姿色上佳,眾將士對她卻都是戰友間的袍澤情,很少有兒女之情,當然唐金戈除外。

唐金戈喜歡江淮詩是全營上下人盡皆知的事,不過唐金戈身為統領在龍甲營中威望極高,沒有人敢胡亂議論此事。

自視甚高的唐金戈面對江淮詩時總是處處碰壁,此時想到即將到來的慘烈戰事,唐金戈心中觸動,把心一橫走到江淮詩面前。

江淮詩並沒有看到唐金戈,仍舊和袍澤們說笑著,不過其他龍甲營戰士看到統領來了,都收起笑容看向唐金戈,江淮詩見情況不對,轉身看向身後,見到唐金戈後她眉頭一皺不滿說道:“唐金戈!你搗什麼亂,上這耍統領威風來了?”

唐金戈癱了攤手無奈道:“我又沒讓他們看我。”

江淮詩撅著嘴瞪起開,別打擾了姑奶奶的雅興。”

唐金戈調整了一下呼吸,認真說道:“淮詩,你過來一下,我有事要和你說。”

江淮詩見唐金戈如此認真,臉色也凝重起來,回頭向戰士們說道:“你們先聊,統領大人要和我說些正事。”

二人離開了宴會的人群,來到了將軍府後院的一座涼亭處,這裡原本也有結伴喝酒的將士,見龍甲營的統領和副統領來此,行禮後識趣的走開了,涼亭中只剩下唐金戈與江淮詩兩個人。

江淮詩疑惑問道:“什麼事情,神神秘秘的。”

唐金戈從懷中掏出了調令遞給江淮詩,之前他沒有將調令給任何人看,只接過是宣佈了要南下的訊息。

江淮詩接過調令看了起來,臉色逐漸陰沉起來,開口說道:“若是宗門都覺得兇險,那此行會有多少袍澤戰死。”

唐金戈面色凝重說道:“淮詩,當初你勸我說打仗沒有不死人的,這句話很對,咱們即將面對的可不只是打仗,而是國戰,面對數以萬計的敵人,就算是聖人在不飛天逃離的情況下也是九死一生。”

“你我都是凡人,龍甲也不是無敵的,每個人都有可能會死,就算是我也不敢保證此戰後可以全身而退。”

江淮詩聞言臉色愈發難看,眼神中滿是憂色,片刻之後,她開口問道:“你把我叫來就是要告訴我此行兇險?”

唐金戈搖了搖頭,滿懷深情的看著江淮詩,他深呼一口氣,終於開口:“淮詩,此戰兇險萬分,每個人都要做好戰死沙場的準備,臨行前我不想留下遺憾,所以今天我必須告訴你,我喜歡你!喜歡了很久!”

江淮詩顯然被唐金戈突如其來的告白嚇了一跳,表情精彩之極,半晌沉默之後終於憋出一句話:“你原來不是和我說笑啊,你這麼優秀,怎麼會喜歡我這麼個男人婆呢。”

唐金戈突然上前一把抱住了江淮詩,聲音有些顫抖道:“我怕被你拒絕,所以只能將對你的愛慕用玩笑的口吻說出來,今天我不怕被你拒絕了,與此相比,再也沒機會說出來更可怕!”

第二日,因為龍甲營將士們都喝了不少酒,就連唐金戈都醉了,所以並沒有啟程。

第三日,整理好行囊的星痕龍甲營被寧關鐵騎護送出寧關城,寧關鐵騎在城門前列隊,在將軍薛定的帶領下高呼“凱旋”二字,龍甲營向寧關守軍行軍禮後,浩浩蕩蕩離開寧關城。

星痕龍甲營一路南下,在路過紫斗山時回宗門中停留了半日進行休整。

雨陽穀附近的大路上,三輛馬車由南向北疾馳,馬車中坐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顯然是一家人出行。

雨陽穀在當初星河宗與清衍堂一戰後被破壞的一塌糊塗,再也不復當年景象,也沒有人再來此地踏青遊玩,所以如今雨陽穀附近有些人跡罕至。

在三輛馬車行進過程中,突然幾支冷箭射了過來,不過並沒有射到人,有兩支箭矢分別插進了兩匹馬的腹部。

兩匹馬被痛的嘶鳴不已,發瘋一般扭動身軀,眼瞅著就要翻車,車伕見狀使出渾身解數才把馬匹穩定住,另外一匹馬仍在前進,前方突然出現一堆木頭碎石攔路,車伕只能勒緊韁繩,停了下來。

三輛馬車被逼停後立刻有數十人手持兵器圍了上來,他們每個人都長的凶神惡煞,一看就知道是山賊流寇。

從馬車上下來了一老一少兩個男人,穿著打扮看上去並不是富貴人家,見到這些圍上來的流寇,看起來六十多歲的老翁拱手恭敬說道:“各位好漢,老夫一家遭受官府欺壓逃難至此,還請高抬貴手。”

同時老翁向身旁的中年男人使了個眼色,中年人心領神會,從懷中掏出了幾兩碎銀子遞給看起來像是首領的流寇。

老翁繼續說道:“這裡是我們的一點兒心意,請各位好漢吃酒,還請放行。”

首領模樣的流寇接過銀錢,一臉不屑說道:“你們這打發要飯的呢?”

他招了招手對手下說道:“給我去車上搜,若有反抗,直接宰了!”

流寇們聞言立刻就要上前,老翁趕忙上前阻止說道:“各位好漢,車上也沒有值錢物件,都是一些衣物,就不要上車驚嚇到婦孺了。”

首領眼中閃過一絲厭惡,舉刀砍向老翁,中年男人想要阻止卻是晚了,老翁剎那間被砍翻在地,傷口深可見骨,鮮血流淌,嘴裡冒著血沫,眼看就不活了。

首領冷笑說道:“聒噪!”

男人嘴裡喊著“爹”,蹲在地上檢視老翁情況,見老翁沒了氣息,起身發瘋般衝向流寇首領怒吼道:“欺人太甚,我跟你們拼了!”

首領不屑看著衝上來的男人,正要出刀,只聽一聲巨響,攔路的木頭石塊被什麼東西撞的七零八落,一隊騎兵衝了過來。

這是一支看起來十分精銳的騎兵,大約一百餘人,為首的騎兵胯下是一頭全副武裝的巨大白虎,正是趕路而來的星痕龍甲營。

首領見如此可怕的騎兵在此立刻起了逃離的心思,一刀就要把男人也給砍死,卻是被遠處飛來的箭矢把刀打飛了出去,首領見狀也不再管男人,趕緊招呼手下撤離,可是為時已晚。

唐金戈一眼就看出了眼前形勢,高喊一聲“殺!”龍甲營的騎兵們立刻衝了出去,不出片刻,就將全部流寇斬殺。

男人見到如同天兵天將救了他們一家的騎兵正要上前道謝,唐金戈表情嚴肅地向他擺了擺手,一聲令下,龍甲營眾人並沒有停留,繼續向南疾馳。

這一路走來,龍甲營眾人見到了太多百姓疾苦,每個人對未來的征戰都憂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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