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陳璐和幾個男生夥同一樣來露營的路人玩起了飛盤,白黎和孫可可則跑去一旁看附近村民養的牛羊。

陳璐身手矯健,絕不遜於男生,幾個回合就為了本隊掙了好幾分。

她和陳墨配合默契,她傳送,陳墨投分,管數直呼:“雙陳組合,天下無敵。”

白黎和孫可可在一旁像啦啦隊一樣應和:“雙陳組合,天下無敵。”

陳璐擦擦汗珠,臉上泛起淡淡紅暈,羞笑著看向陳墨。

陳墨瞥了一眼喊得積極的倆人,低頭摘掉金絲眼鏡,擦了擦,走過來遞給觀戰的白黎,“這麼能喊,不口渴麼?”

身邊助威聲此起彼伏,白黎只聽見口渴兩字,以為他想喝水,殷勤的拿起水遞給他,生怕耽誤比賽節奏。

陳墨愣了一瞬,無語的盯著白黎,嘆了口氣轉身就走。

“嘿,這人!他不是想喝水嗎,怎麼走了。”

白黎把水擰開,自己喝了一口。

只見離開的陳墨走到場邊,與觀戰的路人交談兩句,那人活動了下筋骨頂替了他的位置。

換人之後,場上情形急轉直下,比分頻頻被追回,最終以一分之差惜敗。

“好可惜啊,陳墨怎麼不上場了呢,要是繼續的話,一定會大比分領先的,雙陳組合多厲害啊。”孫可可遺憾撅嘴。

雙陳組合……白黎突然明白了陳墨為何退場。

他是不想讓陳璐誤會,想到這裡白黎輕嘆一聲,看來璐姐在陳墨這裡絕無可能了。

也好,這個悶葫蘆天天心思難猜,虧了那副好皮囊。

落日餘暉到月色高掛,轉換的毫無痕跡。

他們迎著山頭的月亮,往學校趕。

原本王傑明要留陳墨在食堂吃了晚餐再走,可陳墨看了看時間,說回去還有事情,沒法停留。

可就在車輛掉頭轉彎時,好巧不巧差點刮蹭到外出歸來的張文靜。

“喂,你怎麼開車的,沒長眼睛啊。”張文靜叉著腰指著車裡的陳墨叫囂。

白黎他們見到也趕忙跑過去,張文靜其實紋絲未傷,車輛距她還有一小段距離。

可張文靜見到下車的陳墨,突然捂著腹部直喊痛。

陳璐翻了個白眼,還碰上瓷了,上前拉住張文靜,“你別在這裡給我演,車根本沒碰上你,我們都看到了。”

“哎喲哎喲,怎麼憑著人多欺負人啊,怎麼沒碰到我,碰到我肚子了。帥哥你看該怎麼辦?”

張文靜說著想要上前拉住陳墨的胳膊被陳璐一掌打下。

“你別太過分!沒你的事你讓開。”張文靜面露狠意。

陳墨走上前擋在陳璐面前,沉聲道:“我碰到你哪裡了?”

“這裡,你看。”張文靜指著自己腹部,可剛才還捂著左邊,現下又指著右邊。

陳墨點點頭,抬頭看了看周圍,指著路邊一個監控攝像頭說:“我看校園有監控,我的車裡也有行車記錄儀,不如我們調出來看看,到底傷了你哪裡?”

張文靜撇了撇嘴,改口說:“雖然不一定碰到那麼嚴重,但是你嚇到我了啊,不過,你要是給我你的聯絡方式,我可能就會好一些。”

“張文靜,你是不是有病。”陳璐怒道。

“你是不是有病,怎麼著,他是你男朋友啊,你這麼著急。”張文靜的話戳中了陳璐,陳璐一時啞言。

“不是,你就別在這裡瞎逼逼。不是女朋友還上趕著,就是賤。”

陳璐怒急,王傑明一時沒拉住,上前就給了張文靜一巴掌。

等回過神來的張文靜自然也忍不了,倆人眼見就要扭打起來,王傑明擔心把事情鬧大,使勁的抱住陳璐,使得陳璐根本發揮不出優勢,混亂之中,平白捱了幾下張文靜的腿腳。

白黎和陳墨將張文靜拉至一邊,陳墨冷聲說:“我不知道你怎麼進入這個學校的,但是我提醒你,剛進入學校如果因為打架滋事鬧大到導師那裡,會有什麼後果,你想清楚。”

張文靜眼神飄忽的轉了轉,捋了捋有些凌亂的頭髮,衝著陳璐呸了一聲,“算我倒黴,以後別再惹我。”然後晃晃悠悠的走了。

陳璐用力推開箍住自己的王傑明,臉色氣的通紅,“你攔著我幹什麼,你給我走開!”

王傑明被推的倒退好幾步,向著陳璐的背影,張了張嘴也沒開口再說些什麼,他知道今天的陳璐委屈極了。

往後的幾天,白黎再沒見陳璐,陳墨的專案有什麼需要處理的,都以線上方式來溝通解決。

白黎沒再提過那天的事情,也沒有對陳璐說過任何安慰的話。

她知道這些沒有什麼用,有些時候所謂安慰只是一次又一次戳痛對方而已。

令她意外的是陳璐辦事風格與她日常的性格差別很大,細緻認真,對白黎的要求也很高。

白黎每天忙完學業,按照陳璐的需求蒐集資料整理文件,還要在夜深人靜時保持更新。

忙碌的都忘記了陳墨曾說起過的租的公寓,直到群資訊裡陳墨髮了地址。

公寓距離學校很近,走路只需要10分鐘,陳墨還準備了兩輛腳踏車。

搬家那天,除了陳墨,管數孫可可他們都趕來幫忙,本來行李就不多,幾個人三下五除二就完成了搬家。

剩下的就只是零散的整理。

公寓兩臥向南,南北通透,傢俱一應俱全,鍋碗瓢盆在櫥櫃裡碼放整齊。

白黎和陳璐各選了一間,行李一放,幾個人都在客廳懶散的坐坐躺躺。

王傑明幫陳璐放下行李,看著整理的陳璐,想要說什麼終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陳墨怎麼沒來啊?”孫可可根本沒察覺到空氣中的絲絲尷尬氣氛。

“他說他導師今天開會,來不了了。”管數說道。

然而這個不會來的人,在晚上溫鍋宴剛剛開席時,準時叩響了門鈴。

陳墨拎著兩瓶紅酒,裹著夜色與秋風進了門。

“我來的不晚吧。”他將酒放在桌上,修長的手指一顆一顆的解開大衣紐扣,自然的掛在門口的衣架上,內裡的襯衫整齊的挽上去,露出一小截結實的手臂。

“不晚!這酒更及時。”管數拿起酒看了看,“不錯,好酒。”

“白黎,你們也嚐嚐,這種好酒不會上頭。”

管數說著就要倒,白黎眼疾手快的拿起杯子,“不了不了,我不會喝酒。”

“好吧。”管數剛想給坐在身邊的王傑明倒上,就被陳璐拿了過去,自顧自給自己倒滿了。

“陳璐,你別喝太多酒。”

陳璐沒說話,只冷冷的看了一眼王傑明。

王傑明再不敢多言語。

酒過三巡,每次陳璐喝的最急最乾脆,一開始白黎還勸勸,後來逐漸放棄。

現下沒喝過酒的,只有白黎,保持清醒的,只有陳墨。

孫可可和管數在一邊搶喝完的酒瓶子,陳璐則抱著酒杯一杯接一杯的灌,王傑明從脖子到臉通紅,趴在桌子上嘴裡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白黎走過去拿過陳璐手裡的酒杯,打算扶著她進臥室休息,忽地,陳璐站起來,晃了晃,抓著陳墨大聲問道:“陳墨,你為什麼不愛我呢?我到底哪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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