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前門客棧,小老頭走在前面施展輕功,速度快的轉眼沒了蹤影,橙二緊追不上。

前方的雨夜裡傳來聲音:“嘿嘿…,橙二…不過如此”。

以前,橙二最為自信的是水性、其次是月牙刀法。

自從見識了美人魚凌鮫,橙二不敢再認為水性最好,只好自認刀法最牛,其次才是水性。

至於輕功嗎?橙二從來沒有自信過。

小老頭的輕功比橙二要高明的多。

橙二一路快步追趕,不一會兒到了皇宮外的護城河邊。

河邊上沒有小老頭,河面上只有美人魚凌鮫。

“凌鮫,你有沒有看到一個手中提著劍、穿著白衣的老頭”?

“嗯,看到了”。

“他人呢”?

“他看到我之後驚訝的大叫一聲就跑了,跑的速度飛快”。

“那隻水老鼠呢”?

“什麼水老鼠,我不知道”。

“就是在水裡試圖上岸鑽進皇宮裡的那個人”。

“你是說那個小孩兒啊”。

“是個小孩兒”?

“嗯,不大一點點的小孩,還沒有我的胳膊長”。

“人呢”?

“也跑了”。

“你沒有捉著他”?

“捉住了,在水中誰也沒有我遊的快,水老鼠也不行。只是…我看他可憐就給放了”。

橙二捶胸頓足、表情沮喪。

“你這是放虎歸山呢你”

凌鮫說:“沒辦法,他還沒有一個嬰兒大呢,又哭的哇哇的…,我實在是不忍心”。

橙二嘆氣:“哎,這一次是打草驚蛇了,要想再捉住他估計就難了”。

“不難,我可以找到他”。

“怎麼找”?

“跟著氣味找,水裡有他留下的氣味”。

橙二大喜,我怎麼就忘了這個茬。

凌鮫的鼻子比最優秀的獵狗鼻子還要強一百倍。

“那我們走,今夜無論如何也要找到他”。

凌鮫在護城河裡面遊,橙二在岸邊上跑。

在雨夜裡橙二跑了足足有一個時辰,跑出了京城跑到了郊外。

凌鮫也從護城河裡遊進了一條小河裡。

凌鮫的速度慢了下來,她說:“就在附近”。

果然,細雨濛濛中,橙二看到小河邊上有一間簡陋的茅草屋。

“凌鮫說,他進了茅草屋了”。

茅草屋不大,只有一間。

橙二屏住呼吸、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前,手中亮出了月牙刀。

門,開著。

不大的茅草屋裡,草墊子上坐著小老頭還有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小孩兒。

屋裡什麼擺設都沒有,只有茅草頂、茅草牆和茅草地。

一貧如洗的讓人心酸。

外面下著雨,裡面滴著雨。

茅草屋裡散發著溼草的味道。

小老頭沮喪的說:“橙二,你還是追來了”。

坐在地上的小孩兒看著橙二手中閃閃發亮的刀,眼中充滿了恐懼。

看到這種情況橙二的手就軟了,收起了刀橙二不解的問:“你…這樣一個優秀的殺手,過得就是這樣的生活”?

“是,這是我生活的常態”。

“錢呢?你僱主付給你的錢呢”?

小老頭黯然說道:“我不是沒有錢,而是他…”,小老頭指著坐在草墊子上的小孩兒,“我兒子得了一種奇怪的病,天生沒有硬骨頭永遠也長不大。你看他都二十多歲了,還像一個嬰兒,他柔軟的就像是一攤泥。嗨…這也是他練縮骨功最大的優勢,無人可比的優勢”。

橙二搖頭,原來練習縮骨功到極致的人,是要有先天優勢的。

只是這個先天優勢沒人願意要。

“為什麼不住進城裡,給孩子一個良好的生活環境”?

“別人會嘲笑他,沒有人願意接受像我們這樣的人。我們…也不喜歡和其他人住在一起”。

橙二明白,在普通人的眼裡小老頭的兒子就是一個怪物。

沒有其他的小孩子願意和一個怪物在一起玩兒,甚至其他的孩子們會欺負他、用石頭丟他、會合起夥來打他。

孩子們會嘲笑他是一隻老鼠。

而“老鼠”會殺人。

當一個會殺人的“老鼠”急了的時候,很可能會幹出令人吃驚或者害怕的事情來。

小老頭父子不能與其他人住在一起,就只有搬走,搬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

橙二嘆息:“那…最起碼也蓋一間大瓦房,這個茅草屋…實在是太簡陋了,還比不上我的油菜花棚”。

小老頭苦笑:“我兒子的這種怪病,就喜歡這種環境。在小河裡、泥土中、雜草上,他才能找到快樂。”

橙二曾經是孤兒,一個人在大海邊生活,他能體會出小老頭兒子這種寂寞無法排洩的心情。

“那你…拿命掙錢還有什麼意思”?

“給我兒子吃藥給我兒子續命,他一天不吃藥就會死。我得買藥,藥很貴。他能多活一天是一天,你能體會出一個做了父親的人對兒子的感情嗎”?

橙二沒有做過父親,體會不出。

“所以…你只好為僱主賣命”。

“我只有一個僱主,我兒子的藥錢一直都是她在付”。

“你是在還人情,這個人情是你一輩子也還不完的”。

“是”。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兒子去做殺手,也有可能會被人殺死”。

“這個世上可能的事情很多、風險很大,人們也都在努力的活著。有地震、有洪水、有瘟疫、有天災還有人禍,我也沒有聽說誰為了躲避這些天災人禍去自殺?不出門去甘願餓死?”小老頭頓一頓說“還有一點,我兒子可不像你看起來的那麼弱,我說他是個頂尖高手你可能不會信,但他的確是”。

“他用什麼殺人”?

小老頭看著自己柔若無骨的兒子驕傲的說:“沒人能夠猜的出,我兒子用什麼殺人”。

橙二也猜不出。

“能不能不去執行這次任務,那麼…我們之間也不會成為敵人”。

“不行,我與兒子的命都是她給的,她安排的任務我必須完成”。

橙二還想再勸:“可是這一次的任務你無論如何也完不成,你還有必要再去試嗎”?

“你認為你的月牙刀天下無敵”?

“你也看到了,不光是我的月牙刀,還有在水中…我們都是你的剋星”。

小老頭望向屋外,小河河面上的美人魚。

“確實如此,你有一個鮫人夥伴”。

“還需要試嗎?只要你放棄這次刺殺任務,我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我會扭頭就走,保證不會再來騷擾你”。

“不試?我怎麼知道我的任務一定完不成”。

橙二無話可說。

“橙二,既然你已經找上門來,你也不用可憐我…我們就開始吧。死在你的刀下,我無怨無悔”。

“你死了你兒子怎麼辦”?

“我刺殺任務的條件,就是我一旦死了兒子也會有人來照顧”。

“你相信你的僱主”?

“相信,百分百的相信”。

“你有沒有刺殺失敗過”?

“沒有、從來沒有”。

橙二嘆氣,在他僱主的眼中小老頭已經失敗了。

小老頭殺人很專業,可是他還算不上是這個行當中的人,他不瞭解這個殺手的行當裡僱主的心態。

一些有實力的僱主僱人去刺殺,不是她自己殺不了人,而是她不願意暴露出她自己。

在這種情況下,刺客失手就意味著會有暴露出僱主的可能。

僱主不願暴露就會做出對刺客殺人滅口、這樣會死無對證。

僱小老頭殺董鄂妃的人絕對有實力,而且一定不願意暴露出自己的身份。

小老頭活著就有鐵證。

小老頭死了,就沒了鐵證。

橙二對小老頭說:“我奉勸你還是帶著孩子跑吧,能跑多遠跑多遠,你的那個僱主的實力非同一般”。

那個僱主可以調動一切力量來對付你,成百上千個或上萬的高手來對付你。

只要她鐵了心叫你死。

這個時候,小的不能再小的小孩兒說話了:“我知道在你的眼中我不是人,是一隻水老鼠”。

橙二沒有對他這樣說過。

“儘管我長的醜,我也是人,一個有靈魂的人,我也是有名字的,我是一個完整的人”。

他的話讓橙二感到羞愧,雖然自己沒有當著他的面說他是水老鼠,但是心裡的確是這樣想的,這很不應該,人家也是有名字的。

“你的名字是…”?

“我的名字是無名”。

對的,無名也是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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