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飆而出的鮮血,讓得空氣都是多了幾分血腥之氣。
十來個霸宗弟子的動作瞬間一滯,臉上帶著濃郁的不可置信和不甘心,最後深深看了駱勇一眼,便是盡數生機盡斷,倒在了地上。
郭仁山嚇得面色慘白。再也顧不得嘴硬,顫顫巍巍的道:“別,別殺我,我說。”
似是生怕駱勇反悔一般,他直接將自己的天行宗令牌拿了出來,道:“我不知道他的具體位置,但這令牌之間彼此會有感應,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告訴你找到他方法。”
令牌感應,本是為了讓天行宗弟子出門在外時方便聯絡,但此刻駱勇卻將這當成了活命的籌碼。
若是被那創造此法的天行宗前輩知曉此事,怕是恨不得生生將那他抽死。
面對郭仁山的求饒,羅勇卻是嘴角挑起一抹不屑,道:“你的命都掌握在我手裡,還想和我討價還價?”
話音落下,手中長劍猛地向上一挑。
強悍的劍氣割裂空氣席捲而出,“噗”的一聲,郭仁山手持令牌的手臂便是被整齊劃一的斬斷而去。
鮮血狂噴的同時,斷臂和令牌同時飛上半空,駱勇曲掌一吸,那令牌便是被他穩穩當當的抓在了手裡。
“啊!”
劇痛讓郭仁山爆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聲,一張老臉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慘白。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駱勇面色森冷的道。
“我說,我說。”郭仁山強忍痛苦虛弱求饒,連忙將催動令牌的方法說了出來,然後說道:“現在你可以遵守約定饒我一命了嗎?”
“饒你?可以。”駱勇點了點頭道,眼中卻是有著一抹戲謔之色湧現。
“那麼……你就走好吧。”戲謔之色最終化為森冷可怕的殺意,一股死亡的氣息瞬間將郭仁山籠罩而去。
“你竟然出爾反爾!”在死亡的威脅下,郭仁山臉色再次聚變,心頭更是有著滔天怒氣湧現而出。
郭仁山明顯沒有回應他的意思,那瘋狂的殺意湧現,凌厲的劍氣更是沒有二話一般的直奔郭仁山咽喉而去。
“我命休矣。”
到了這一刻,郭仁山也總算是明白了駱勇對他的殺心,眼中充滿了絕望之色。
“咻!”
卻在這時,一道流光忽然從不遠處以極快的速度迅速衝來,在駱勇的劍鋒掃中郭仁山之前,與之悍然相撞。
“嘭!”
驚人的爆鳴之聲響徹,可怕的力量對撞更是掀起一股強勁的颶風席捲而開。
強如駱勇,也被那強悍的反震之力震得連連後退,七步之後腳掌猛踏地面,在地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方才勉強止住身形。
“誰?”駱勇戾喝出聲。
這喝聲中既包含了出手被人打斷的憤怒,同時也包含著許多害怕此事被人傳出的心虛。
定睛一看,前方卻是一個嘴角微挑,面容略顯冰冷的少年。
“林遠!”侯平第一個認出了來人的身份,身上憤怒的元力爆發,竟是想要直接衝上去將此人斬殺於此。
不過聯想到之前林遠輕鬆將他重傷的那一幕,因此他雖說怒不可遏,但那腳步卻始終沒有跨出去。
駱勇和蘇妙晴等人在遺蹟之外見過林遠,當發現是他之後,面上忍不住的愣了愣,顯然是沒想到,他們追殺的獵物,竟然敢主動出現在他們面前。
郭仁山也是一怔,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他本以為今次已是必死無疑,卻沒想到峰迴路轉,竟然會有人出手救他。
當然,他更沒想到的是,那救他之人竟然會是林遠。
且不談天閣和霸宗之間的恩怨,便說數年前他在武都城耀武揚威的事情,林遠也沒有救他的理由。
不過不管怎麼說,能不死總歸是好的。
因此在經歷的最初的錯愕之後,郭仁山便是如同找到了救星一般,大聲道:“林遠,快救我,我們都是天行宗的人,你不能見死不救。”
他特意將天行宗搬出來,顯然是擔心林遠會撇下他獨自離去。
“聒噪。”手掌一揮,磅礴的真氣猛然化作強悍的手印飛出,“嘭”的一聲將那郭仁山扇飛了出去好幾米。
“這……”
駱勇愣住了,他實在沒看懂林遠究竟唱的是哪出戏。
倒是侯平反應了過來。
他盯著林遠的目光中充滿了怨恨之色,對駱勇大盛喊道:“駱師兄,他便是林遠,殺了他,快殺了他。”
駱勇還未開口,林遠便是露出了譏諷之色,道:“想不到堂堂三大神宗之一的無極殿,竟然要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平天府弟子發號施令。”
侯平怒道:“林遠,你少在這裡挑撥離間!”
林遠笑呵呵的道:“你主子都還沒開口說話,你便如此著急開口,莫不是想要反咬主人?”
當這話落下之際,即便駱勇明知林遠這是挑撥離間之計,眉頭也是忍不住微微皺了起來。
歸根結底,林遠這話並非完全錯誤,那平天府說好聽點是無極殿的一個附屬宗門,說難聽了就是無極殿的一條狗。
而現在,他這個狗主人都還沒開口,駱勇便是急不可耐的發號施令,顯然是有著喧賓奪主之嫌。
好在那侯平也不是完全沒有腦子,眼看駱勇臉色不太好看,當即便是連忙閉上了嘴。
不過他看向林遠的目光中,卻依舊充滿了怨恨之色。
駱勇沒有理會侯平,而是看著林遠道:“小子,少在這裡挑撥離間,這是我無極殿內部的事情,與你這外人無關。”
“呵呵……”林遠笑了笑,也不在這個問題上和他爭論,而是指著郭仁山道:“你們內部的事情我自然不想過問,不過這個人也是我天行宗之人,你也殺不得。”
“你想救他?”羅勇眼中閃現出一抹戲謔之色?
雖說郭仁山一直沒有明說,但他卻能從那人的眼中看出他對林遠懷揣著些許怨恨和懼色。
而且在他讓郭仁山說出林遠下落之時,後者雖說有所掙扎,但那臉上的掙扎卻並不似是在關心林遠安慰,反而像是有所忌憚。
可如今林遠卻想在他手中救人……難道這小子還是個天生的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