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

王天寶只著了一身裡衣便被推到了堂上,他一邊掙扎,嘴裡一邊罵道:“你……你們!你們知道老子是誰嗎?我告訴你們,惹了我王家,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就算是縣令能奈我何!”

“啪!”一聲脆響,王天寶的臉上就出現了一個鮮明的巴掌印,王夫人的身體因為過於激動微微顫抖。

“孽障!你給我跪下!這是公堂!輪的上你撒野?”王夫人對著王天寶喝道。

王天寶也懵了,捂著臉怔怔的看著王夫人,小嘴一撇撇帶著哭腔哽咽道:“娘……娘你居然打我……”好似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般。

王夫人看著兒子這樣,嗷的一下就抱住了王天寶的肩膀,哭的似那開閘的洪水,眼淚都要連成水線了。

看著正抱頭痛哭的母子二人,葉真真此時實在是沒心情看這母子情深的戲碼。

“咳咳”葉真真咳嗽了兩聲說道:“二位回去再哭吧!先把正事解決了”

一聽葉真真的話,王夫人倒是立刻收了聲,王天寶卻如點燃的炮仗一般一個箭步就要衝到葉真真面前,葉真真嚇了一跳,押著王天寶的衙役也是嚇得一激靈,衝著王天寶的小腿就是兩腳,王天寶頓時就跪在了地上,嘴裡破口大罵道:“你又是哪冒出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小爺說話輪的到你插嘴!”

王天寶手指著葉真真的鼻子,興許是剛剛王夫人那一巴掌,王天寶積壓的怒氣都撒在了葉真真身上。

還未等葉真真發作,王夫人一個箭步衝上來,對著王天寶的臉“啪、啪”又是兩個大逼兜!一邊打還一邊罵道“你個兔崽子!討債的東西!怎麼跟嘉蘊縣主說話呢!”

王天寶被王夫人打懵了,連鼻子都忘了吸,只是呆呆的嚥著唾沫,似是被嚇到了。

“真麻煩”葉真真有點煩躁,她討厭這種一件事情拉拉扯扯明明很簡單就能解決卻耗費越來越多時間的感覺,就像是你想上廁所但要先把大象裝進冰箱裡,明明只需要開啟冰箱門,把大象放進去,關上冰箱門就完成的事情,你的同伴開啟冰箱門卻一直跟你講“哇喔!葉真真,這隻大象可真可愛!”

“行了行了,王公子叫你來主要是有幾個情況需要了解一下”葉真真打斷王夫人的訓話說道,雖然王天寶剛剛的行為很令人不爽,但是!葉真真是真的很想回去上廁所,就是說能不能速戰速決啊喂!

“縣主您問”王夫人一臉諂笑。

“你為何只穿了一件裡衣就來了?”

“啊?這……我……這……就是……”王天寶抓耳撓腮支支吾吾。

還是身後的衙役替他說了出來:“回縣主,我和李大是在紅芳樓找到的他,我們上去時人家正逍遙快活呢!”

王天寶腫成豬頭的臉一紅也不吱聲。

紅芳樓?這名字是妓院吧!好小子!怪不得只穿了裡衣,這大白天的,他倒是與眾不同。

葉真真也懶得說什麼,他這個樣子回去自有他爹孃管教:“我是想問你,你爹那幅關山居圖可是你拿走了?”

“啊……啊?草民……草民可不敢”王天寶眼睛一轉,磕磕巴巴的說道。

葉真真嘆了口氣,內心越發焦急起來:這小子能不能老實點,家人們啊,真的很想回去上廁所!都怪這繁瑣的破衣服!啊!我要發瘋!!!

但好在正在葉真真內心咆哮的時候,王夫人與她的的大耳刮子就準時抵達戰場。

嗖嗖的涼風帶起了葉真真耳邊的碎髮“啪!”王天寶缺失的童年在今天得到了多倍的補償。

“哇!( ᵒ̴̶̷̤໐ᵒ̴̶̷̤ )娘!娘!別打了!是!是!我拿的!我拿的!娘別打了!娘!”王天寶一邊喊,一邊上躥下跳。

“那你是賣了?”葉真真緊接著又問。

“賣了!”在王夫人的愛的教育下,王天寶這次幾乎是立刻回答。

“賣給誰了?”

“一個從京都來的富商”王天寶聲音細若蚊蠅。

葉真真看向時刻準備著巴掌的王夫人誠懇的說道:“王夫人,看來王公子沒有說實話哦!”

王夫人遞給葉真真一個瞭然的眼神,擼了擼袖子準備接著給予王天寶愛的撫摸。

王天寶頓時驚恐的抱住頭大聲喊著:“別!別!我說!我給送人了!”

“送誰了?”葉真真和王夫人異口同聲。

“紅芳樓的翠竹”王天寶臉色灰白無力掙扎。

“她是如何得知王老爺有這幅圖的?”

“她不知,她是京都來的,這《關山居圖》我看我爹寶貝的很,聽說是從一個京都商人手裡買來的,我想著這是翠竹家鄉的東西她肯定喜歡,我跟她一說,果然她很開心,我就......把圖偷出來了”

聽完,葉真真的嘴角抽了抽,王夫人的巴掌也抽了抽。

王夫人捂著胸口,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你!你個逆子!你居然為了一個花樓妓子騙為娘,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孽障!”

王天寶被罵的臉更紅了,頭低的好像要種到地上一般。

“你說這個翠竹是從哪裡來的?”葉真真問道。

“京都,翠竹老家是京都的,聽說從前家裡也是官宦人家,後來家道中落,半年前跟隨父親來到這裡,路上她的父親染病死了,只剩她一人,又被人騙到紅芳樓,為了活下去,這才做了......”王天寶竹筒倒豆子一般把翠竹的事情都講了出來。

“你知道她家原是什麼官兒嗎?”

“這個不知,但她說是家裡在年初犯了一個什麼錯,這才被削了官”。

問完了話,葉真真心裡有了一個猜想,但仍需和那個翠竹核實一下。

“於縣令,能否叫翠竹姑娘來一趟?”葉真真問道。

於縣令也不多言對衙役使了個眼色,不多時翠竹便被帶了上來。

翠竹姑娘長得很好看,頗有些異域風情,怪不得王天寶如此著迷。

被帶到公堂上,翠竹沒有絲毫的慌亂,後來知道葉真真是縣主時也毫不緊張。

“你就是翠竹姑娘吧,京都人?”葉真真柔聲問道。

“回縣主,是的,半年前跟隨家父來到這裡,路上家父不幸染病去世了”一問一答,毫不拖泥帶水。

“聽說你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不知是之前哪位大人?”

“我原是工部齊儒二房家的三小姐”

齊儒......葉真真看翠竹的眼神複雜起來。

“所以你本叫?”

“齊思思”

葉真真點頭有些遺憾“原來你就是齊思思,雖鮮少出來,但京都誰人不知齊三小姐的才女之名,若不是我貪玩,早在三年前玉陽郡主的婚宴上我們就該見過的,想想真是遺憾,對了王公子是把《關山居圖》送給思思小姐了對吧?想當年我爹也是很喜歡呢!”。

“只是空有名聲而已,縣主不必遺憾,有緣總會相見,將軍若是喜歡,小女贈予縣主又何妨?”齊思思微笑說道。

“如此真是太感謝齊小姐了!”

“縣主不必客氣,能蒙縣主記掛是小女之幸”

“是啊!有緣總會相見,只是不知何時才能相見”葉真真似有感而發,一旁的齊思思一怔滿臉詫異。

於縣令伸手指著齊思思:“縣主,這......”

“你不是齊思思”連疑問都沒有,葉真真篤定說道。

“甚至你都不是齊家人”葉真真思索一會又說“也許你確實在齊家待過,齊思思身邊?但一定不是姐妹,你是齊思思的侍女?”

“縣主說笑了,你如何說我不是齊思思呢?你並未見過我,小女就是齊思思。”翠竹很快調整了情緒,又是剛剛得體的面容。

“因為真正的《關山居圖》掛在我爹的書房。”葉真真走到翠竹面前,話音一落,堂上瞬間安靜,連呼吸的聲音都異常清晰,王天寶震驚的瞪大了眼睛,未等翠竹開口,葉真真接著說道“也許你會說:你只是見識淺薄錯把贗品認作真跡,本縣主且不說以齊思思的才學會不會分辨不出,就算她真的看走了眼,但這《關山居圖》是在玉陽郡主的婚宴上老王爺當著眾賓客的面親手贈予我爹的以感謝我爹在他外家落難之時的出手相助,這事並未在京都傳開,但凡是參加內宴的都知此事,齊思思雖然鮮少出門,與外界交際甚少,但鮮少有人知道玉陽郡主曾與她以書信會友,更是在大婚當日特意下帖宴請,齊思思當日便是跟著齊儒一同赴宴,贈禮一事她怎會不知?”

翠竹不變的面具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

“至於你”葉真真上下看了翠竹一眼“玉陽郡主婚宴當日是不允許賓客帶侍女小廝進去的,所以你要麼是等在外面的齊小姐侍女,要麼”葉真真眼神一冷“你什麼也不是。”

翠竹頗為讚賞的說道:“嘉蘊縣主是鎮北將軍的女兒吧,果真讓人刮目相看”

葉真真沒說話,她覺的現在被誇可不是什麼好時候。

翠竹自顧自的理了理頭髮,輕聲說道:“死了,倒是可惜”話音剛落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翠竹手握一根長簪直衝葉真真脖頸,速度之快讓葉真真有一瞬間相信了光的速度也有了實體。

“去死!”翠竹發出了對夢想的吶喊聲,而下一秒空間好似被定格,一切都變得寂靜無聲,手握長簪的翠竹停滯在半空中,於縣令、王天寶以及看眾們都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哦~我的老天爺,是魔法嗎?不,是綠茶,以及她手裡那把刺入翠竹喉嚨裡的軟劍。

仵作檢查翠竹屍身的時候那一雙眼怎麼也合不上,想是不甘憤怒吧,仵作說翠竹是冥墨人,身上有冥墨人獨有的祭祀痕跡,還有一個不知名的圖騰,似花又似浪,從未見過,王天寶似是被嚇傻了,王茹芸更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事情處理完,王老爺來衙門接人,對著王天寶又是一頓竹筍炒肉,葉真真也沒繼續呆在那,回了府,解決完個人問題,躺在床上研究那個詭異的圖騰,夜半,綠茶拿了王茹芸的帖子來,指著左下角的一小排字給葉真真看。

“八月初九?這字有什麼問題嗎?”

“小姐,今天八月初八”

這......

“綠茶”

“小姐”

“去,把這信函點了”說完葉真真又看起了圖騰。

“是,小姐”綠茶轉身準備出去,猶豫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提醒“小姐,你的紙拿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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