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玠手中的劍化作長虹飛向伊琳,又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枚盾牌,衝向伊琳。

聽見那長劍刺中身後某種生物發出的悶聲,伊琳也反應了過來,她在半空中旋轉,纖細的腰身如同一段綢緞在空氣中飄搖。

轉身,伊琳看見了那令人膽寒的生物:噴灑著綠色毒液的絕花原來只是蠍子的尾巴,蠍形的怪物身上沒有甲殼,彷彿一隻被剝了皮的龍蝦,粉色的肌肉中滲出灰綠色的液體,就連那“肌肉”其實也只是無數菌絲組成的,正如蠕蟲般扭動。

“發什麼呆呢瘋女人?!快點幫忙!”

伊琳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林玠不是奔著殺她來的,絕花竟然沒有死,能在那樣強度的爆炸下存活,還能免疫自己的黑暗之力侵蝕,這是多麼可怕的存在。

面色一凜,伊琳抬手就是一箭,凝聚了至寒至暗湮滅黑魔法的鏽箭狠厲地刺入怪物的頭中,卻沒能影響到它分毫,看來強力的穿透魔法攻擊被絕花蠍子的恢復能力剋制,如同鐵針刺在棉花上。

扶住了來不及減速的伊琳,林玠將二人護在盾牌之後,驚魂未定地說道:“看樣子,絕花不是那麼容易消滅的,它有很強的修復能力,爛成渣了都能重生。”

“切,怕了?”

“還行吧,我本來就覺得一切進展得太順利,你看,那蠍子可以從汙水中修復自身,在這汙穢的瘟疫花園深處,它幾乎無法被殺死......”

伊琳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蠍子”,一團惡臭的劇毒菌湯立馬就噴射了過來,伊琳輕飄飄地躲回了盾牌後邊。菌湯射在了盾牌上,發出了滋滋的聲音,林玠抓著盾牌的手能感覺到盾牌正在被腐蝕產生的熱量,便丟棄了盾牌,帶著伊琳往遠處逃竄。

二人奔襲許久,終於找到一棵高大的枯樹,正準備反擊拖延一下時間,蠍子卻突然停止了追擊,就這麼遠遠地看著二人,密密麻麻的複眼上全是二人驚魂未定的臉。

伊琳拍了拍高聳的胸脯,對林玠說道:“老變態沒說還有這種形態的絕花啊,他是不是故意的?”

林玠道:“有可能。”

“那我們趕緊想辦法脫身吧,看樣子絕花不止一朵。”

“是啊......”

二人突然不說話了,只因為,最後一句附和不是出自他們之口,林玠後背有些發涼,伊琳更是嚇得不輕。在這魔域之中聽見第三個人的聲音,換誰都得害怕。

深呼吸之後,林玠轉向了聲音的來源——那棵參天枯樹。

二人這才注意到,這棵樹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林玠竟然有一種用“出淤泥而不染”來形容一棵枯樹的衝動。在枯樹的方圓五米內都是綠油油的灌木叢和草地,沒有一絲汙穢,絕花蠍子也不敢靠近寸步。

樹洞之中再次傳出聲音:“離開吧。”

“你是誰?快點現身!”

伊琳罵了一聲就躲回林玠身後,只露出半張小臉看著那崎嶇得像人臉的樹洞,儘管她比林玠強大,但躲避在林玠身後已經成了她的習慣。

就在雙方對峙的時候,伊琳突然戳了戳林玠的腰,林玠低頭看到她臉上驚恐的表情,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發現:綿延不絕的絕花蠍子正從地下鑽出,它們抖動身體甩掉身上的粘液,同時露出血盆大口朝著二人嘶吼。

下意識爆了句粗口,林玠緊張地將伊琳往身後推了推,讓她躲進自己和枯樹之間。絕花蠍子們圍在枯樹周圍,卻只敢守在綠色的草地之外,不敢踏上草地。

“它們好像不敢來。”

林玠一邊取出各種盾牌構建陣地,一邊問到枯樹:“您到底是何方神聖?”

“我有很多名字,凡人叫我疫父。”

“哦,我還以為是誰呢......等等,你是瘟疫之父?!”

“我不是,那只是暴虐神對我神袛的抹黑。”

“那這魔域的主人是您嗎?瘟疫和這些魔物是您創造的嗎?”

“你把我想得太狹隘了,這塊次空間確實屬於我,但我從來沒有刻意製造任何瘟疫或是魔物。換句話說,我的神力早已容器化,就像不能挪動的樹一樣,我只能被動地散發神力,卻無法控制其他任何事情。”

“然而,混沌軍隊中有這些魔物助陣,瘟疫也被大肆運用在混沌的戰場上。”

枯樹突然笑了一聲,強大的生命之力壓迫著二人,是如假包換的神力!伊琳瞪大了渾圓的眼睛,抓著林玠的手都有些出汗。她是黑暗體質,對於這種純正的生命神力有著天然的恐懼。

“你的意思是,假如沒有我,沒有瘟疫花園,凡世的戰爭就不會伴隨瘟疫和毒氣了?”

林玠一時語塞,他老家地球可沒有混沌勢力,但蒙古人在歐洲傳播的黑死病奪走了三億生命,日本人在入侵中國時也大肆使用毒氣武器,美國人也在朝鮮使用過帶有致病菌的昆蟲作為武器。

“至於你說的魔物和瘟疫腐蝕,那也不是我的本意,你也看到了,我只能管得到這麼小的一塊區域,卑劣的暴虐神早已佔據了花園,將這裡變成了瘟疫花園。本來這裡萬物休憩,現在只有為了戰爭而生的魔物和瘟疫。我能怎麼辦呢?”

“你難道不能毀了瘟疫花園嗎?”

這話有些道德綁架,但林玠認為枯樹應該為現狀負責,不再為虎作倀。

“孩子,我是青神,我的神袛代表了對萬物的寬容,我的能力來自於我的神袛,一旦我動了毀滅這裡的念頭,我的神力就會消散,從而無法毀了這兒,你能理解嗎?”

所以,就像人無法抓著自己的頭髮把自己提起來,枯樹也陷入了這樣的困境。

“難道就沒有解決的方法嗎?”

“我能感覺到你們身上那股熟悉的感覺,萬變之神在你們身上留下了烙印,他說過,你們出現的時候,就是我解脫的時候,你帶著那把萬變魔刃對吧?”

林玠莫名其妙地說道:“我沒......啊!!!”

食人魔的手臂中藍色的條紋顯露,一把古樸的符文匕首從他的血肉中破體而出,林玠一邊用魔法止血,一邊痛罵老變態的祖宗十八代。

“那丫頭,我感受到了你身上的氣息,黑暗之力天生剋制我的生命屬性,拿起地上可以弒神的萬變魔刃,殺了我!”

“不要拿!”

林玠的血已經止住了,傷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他猛然奪過伊琳手中的魔刃,只因為他想起了迪希對他說過的話:萬變魔刃其實是把雙刃劍,弒神者會在成功的那一刻,與神一同死去。

“給我吧林玠,我知道代價是什麼。”

精靈少女的眼神堅定,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身上的黑暗之力也開始湧動,大有要和林玠搶奪魔刃的意思。

伊琳冷漠地說道:“看你的反應,應該是知道使用魔刃的代價,但你不知道的是,魔刃對使用者也是有要求的。刺殺欲孽,就需要純正魔法的使用者,刺殺青神需要的,是純正黑暗魔力的擁有者。”

“伊琳,你對我說過,你只有完成任務,兌換願望才能有未來,雖然不知道你向老變態許了什麼願,但你人都要沒了,還談什麼未來?”

“我早就沒有未來了,林玠,青神無法自毀花園,我也無法在任務失敗的前提下苟活,更別說,如今這種處境......”

越來越多的絕花蠍子圍在枯樹周圍,彷彿一堵玻璃將裡外分割開,二人像極了動物園裡的猴子,只不過玻璃外的是長著血盆大口的獅群,還是無限復活的那種。

“你還看不出來嗎,這是唯一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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