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嵐顫抖著指著他:“你......是惡魔?”

“我說不是的話,您信嗎?”

“你想要什麼?不,你趕緊去死!”

“我感知到了強烈的求生慾望才現身,我是唯一能幫您的人,您才不希望我死......而且,不是我想要什麼,是您想要什麼?”

“我......”

“時間只是流逝得更緩慢,並沒有完全停止,您剩下的思考時間不多。”

惡魔的聲音穿透西嵐的身體,直達他的靈魂,他的求生慾望和作為精靈的高貴正在殊死搏鬥。

一道電弧緩慢落到了西嵐的手臂上,發出滋滋的響聲,留下一個針眼大小的黑點,痛覺十分真實,惡魔的話不容置疑。

“想好了嗎?”

“我想活下去!”

“哦?我還以為你會讓我救你的王國和子民。”惡魔發出一聲無情的嗤笑。

“......我從小就做了父親的親兵,他說沃裡克是阿蘇爾的北大門,必須幫王廷和同胞守好,因此我的童年除了殺人,就是策劃如何殺更多的人......”

“所以,你厭倦了殺戮?”

高壓之下,西嵐的良知和尊嚴被求生欲壓倒,一直以來被壓制的嗜血慾望出現,西嵐抬起頭,冷漠地說道:“恰恰相反,我愛上了殺戮,有的時候我真想把這世上所有人都殺了,沒有沃裡克,沒有阿蘇爾,沒有至高精靈,沒有黑暗精靈,任何會呼吸的生物都死了,世上就再也沒有紛爭!”

老牟子再次發出輕蔑的嗤笑聲,說道:“說到底,你還是父親的乖孩子,這也是你父親死後我才出現的原因。”

“我可不是乖孩子,出於好奇,我接觸過黑暗精靈軍隊裡的黑魔法師囚徒,他教了我幾道咒語,我私下練習的時候被我父親抓個正著,情急之下我慌了神,沒控制住魔法,黑魔法入侵了父親的身體,一直侵蝕著他。但他為了幫我遮掩,不揚家醜,最終選擇了自殺式地衝向九頭海妖。”

老牟子發出竊笑聲,好像聽見了什麼有趣的故事,繼而點點頭,說道:“好吧好吧,我會幫您的。”

“就這麼簡單?不需要什麼儀式,祭品或是代價?”

“不用......”老牟子顫顫巍巍地站起身,撿起海藍劍,見到西嵐不經意間露出的驚恐神色,他微笑著調換了劍的方向,把鑲嵌著藍寶石的細劍劍柄優雅地遞向了西嵐,又說道。

“儀式早已在你的心中完成,否則我不會跟隨您二十年......至於祭品嘛......”

老牟子的言語有魔力,西嵐發現自己不受控制地握住了劍柄,老牟子抬起劍鋒,移到自己的腦門中央,帶著癲狂的笑說道:“能成為王的祭品,我很榮幸!”

尖細的海藍劍輕而易舉刺穿了老牟子的頭顱,這把寶劍傳承千年,由永恆女王在鳳凰殿中永不熄滅的鳳凰藍焰和白蘭海峽中的深海玄鐵鍛造而成,一直是沃裡克國王的佩劍,象徵著礁石般的不屈。每當遇到敵人的血液,這把寶劍便會自燃,純正的藍焰會將所有汙穢蒸發。

老牟子身上血紅的火焰浸染了那純正的藍焰,血肉如同附骨之蛆般黏上了海藍劍,高貴的精靈細劍在烈焰中重鑄,平滑的劍身上出現了無數細密而尖銳的倒刺......老牟子最後的話語透過火焰傳出。

“我的王,您獲得了無上的力量,但代價是......”

火焰中的老牟子將手中的詛咒之骨刺擲出,隱沒在西嵐的身體之中,周圍計程車兵們驚恐地看見,西嵐也被火焰所覆蓋,血與火之中,他們的王迎來了新生!

西嵐舉著手中已然魔化了的家族寶劍,突然癲狂地笑了起來,劍上的魔焰席捲而上,直衝雲霄,腐化、消解了凱恩神鞭的法術之風,所有城牆上的海衛都在為自己的王歡呼。

然而,西嵐卻有些不屑,凡世的虛榮已然不重要,從高貴品德中解脫,他看到了真實的世界:他的家族為了這把破劍,為了鳳凰王廷賜下的榮耀,當了幾千年阿蘇爾的擋門板,不只是沃裡克王國,其餘三家外環王國也是如此,憑什麼?憑什麼他們要為了王廷扔出的肉骨頭流血,內環的貴族老爺們則過著天堂般的日子?

這麼想著,回憶中以及現實中的西嵐一起看向了南方......

阿蘇爾最南部的伊泰恩王國,與沃裡克王國的殘破截然不同的,這裡有著至高精靈的第一大港城——塔爾洛施恩,同時也是整個科爾世界的最大港口,良田千畝,商業繁盛,物資充沛,幾乎所有島上的進出口貿易都要經過主城洛施恩。

阿蘇爾名義上的最高領袖是永恆女王和鳳凰王,伊泰恩國王泰銳昂則是阿蘇爾最富有的人,是阿蘇爾全島兵馬的最高統帥,也是阿蘇爾島的守護者,據說和永恆女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可以說泰銳昂是至高精靈的無冕之王。

年輕的代青娜沒有名義上的母親,但見過她美麗容顏的貴族都看的出來,她和她的妹妹都是永恆女王的孩子。代青娜是泰銳昂的長女,一頭金髮,膚白貌美,血統純正,魔法天賦極高,未滿百歲便擁有了自己的第一頭龍,向國王泰銳昂提親的貴族絡繹不絕,但代青娜執意要嫁給西嵐,因為小姑娘認為西嵐是整個阿蘇爾的英雄,在花一樣的年紀,喜歡阿蘇爾第一美男子,喜歡無數次擊退黑暗入侵的勇者,合理得就像高山配流水,馬里奧配桃花公主。

但是,作為父親的泰銳昂堅決反對,黑方舟入侵事件後,他親自帶龍騎團去過沃裡克,那裡的腐蝕濃度極高,村落破敗不堪,塔爾考文瑞城裡卻熱鬧非凡,城裡的貴族並不在意農民們的死活。西嵐麾下的魔法師,魔法用來放煙花取樂都不願意幫助百姓驅散腐蝕,因此,西嵐顯然不是個合格的領導者,徒有武勇,卻不懂得堅守本心,也不愛惜自己的子民,放任領土中混沌腐蝕肆虐。

簡而言之,他不夠符合精靈品德中的“高貴”,算不得真正的貴族。

要說的一點是,至高精靈也是等級制度,但合格的貴族絕不會允許自己的子民活得比東邊的人類還慘,樂善好施更是精靈的美德,從來沒有一位國王會像西嵐這樣忽視自己的子民,這有違貴族們的道德準則。

更重要的是,酒宴上,泰銳昂元帥感受到了西嵐的身上有著一種詭異的氣息,那是一種難以消解的血腥和白骨的味道,要知道即使是尚武的至高精靈,也絕不會允許酒宴上的自己沾染這種骯髒而野蠻的氣息,但西嵐彷彿樂在其中。

白塔的禁錮始終是有限的,就像許多俗套故事的情節發展一樣,代青娜逃離了伊泰恩王國,來到了沃裡克。愛情讓她對眼前的滿目瘡痍視而不見,西嵐也無法拒絕這樣一位絕世美人的青睞,二人最終還是走到了一起。

父親把他當做士兵訓練,教給他的只有責任和榮耀,沒有愛,因此,第一次得到愛的西嵐,反饋給妻子的愛忠貞而偏激。

北方的險境之中,唯一安全的地方便是白塔,就這樣,代青娜再次住進了白塔,她的一生是從一個囚牢走進另一個囚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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