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沉沉,大雪將至,寒風打來肖燕飛的臉頰、耳朵瞬時紅了。

吳蕊抱著一摞檔案回來,迎面遇見臉色十分急切的肖燕飛,“去哪兒?”

肖燕飛知吳蕊自照顧葉蓁蓁住院之後,兩人關係走得很近,只是仍拿不準吳蕊到底知葉蓁蓁的事多少,索性什麼也不提,只說“去警衛連找人。”

吳蕊將檔案向懷裡擾了攏,心想:中午見葉蓁蓁一直向警衛連處張望,臉色不好,肖燕飛去找人做什麼可想而知。轉念想起那個電話,“方奈同志給您留言:趕緊和葉蓁蓁說,演習發生事故,林維崧因救人被泥石流沖走,重傷……我平安無事,勿念。”

“哦!我正有事要問你,剛才我去基地機關,聽白參謀長說咱們基地上次派出的幾名參加演習的人,有個叫林維崧的戰士出事了,我記得蓁蓁男友就叫林維崧吧?

她之前和我說過,我記不清了,正打算找你確定呢!”吳蕊言辭切切,眼睛溼潤。

肖燕飛有些驚訝,“對對對,葉蓁蓁男友就叫林維崧。這不我正要去警衛連問這事呢,沒想到在你這兒聽到了訊息,白參謀長還說了什麼,林維崧現在怎麼樣?”

“只說他們演習中遇到泥石流,林維崧因救人受傷。具體情況保密。我多問了兩句,白參謀長還很不高興地訓斥我,說我瞎打聽。”吳蕊嘆了口氣。

肖吳兩人將訊息告知葉蓁蓁,怕她承受不住又極力安慰了些話,葉蓁蓁仍舊端坐在椅子上, 不哭不鬧,低頭沉思。

肖燕飛不解,沒聽到訊息前哭得肝腸寸斷,聽到訊息後怎麼反倒安靜了?

吳蕊輕拍葉蓁蓁肩膀,柔聲開解“想哭就哭出來,別憋著!”

驀然抬頭的葉蓁蓁被窗外飄起的雪花照進黑眸,彷彿零零散散清冷的白,隨著寒氣滲入骨髓,讓她猛然間清醒過來,“我要去見他。”

暮晚長風,飛雪落地。葉蓁蓁拍落身上的雪花,心底燃起一抹金藍色火焰,獨自走在人煙稀少的街道。

天知道葉蓁蓁是怎樣一步步跟著護士來到林維崧病房的,路上她做了千百次兩人見面的預想,他傷痕累累的樣子,他傷口難忍的樣子,他笑著拉她的手擦乾她眼淚的樣子……

然而,當她拖著沉重的腳步終於站到林維崧的面前時,一個明麗的女生,溫柔小心的擦拭著林維崧的每一寸肌膚,那張她日思夜想清俊的臉,閃著溫潤的光澤,那雙曾經倒映彼此身影的眼睛輕輕闔起,只有濃密黑長的睫毛不時顫動幾下。

吳嫻雅昂頭微笑,笑的內容過於豐富,葉蓁蓁臉色更冷了。

“大家都是熟人了,不需要我招呼你吧,哦,不對,蘭姨說來者是客,要我好好招待來看阿尋哥哥的客人呢!”吳嫻雅將“客人”兩人咬得很重。

此時,葉蓁蓁目光聚焦林維崧的眉間,對吳嫻雅的話恍若未聞。

吳嫻雅笑著將林維崧的病床搖起,熟練的以湯匙喂水,見唇邊有水溢位,急忙拿起桌邊托盤中一塊白色素帕擦拭,素帕一角以金線勾出“Eternity”字樣。

葉蓁蓁眼神閃爍,卻控制自己的聲音保持平和,“這個手帕……”

吳嫻雅似不知其意,拿起手帕翻來調去地端詳了一會,“這個手帕?怎麼了?這是阿尋哥哥送我的生日禮物,他說這是古法蓮花絲編織而成,取‘蓮花一葉白頭翁’之意,你也知道,我們兩家是世交,入伍之前就已經訂下了婚約。

你是不是感到奇怪,為什麼我們既有婚約在身,他追你和你在一起,你們那些雪月風花極盡浪漫色彩的事,甚至你們一起裝修洛星灣的房子,我明明都知道,卻從不橫加干涉、阻攔?”

吳嫻雅捕捉到葉蓁蓁眼中閃過的一絲驚愕,不是高傲嗎?不是清冷嗎?不是仗著有幾分姿色、才智以為自己勝券在握,抓住了男人抓住了幸福嗎?今天我要讓將你手中的屬於我的東西全部拿回來。

吳嫻雅將林維崧的病床搖下去,將被子掩好,站起身平視著葉蓁蓁寒潭般的眼睛,“別用這種委屈、無辜的眼神看我,我不是這位。”說完用下巴點了點林維崧。

葉蓁蓁一聲不吭,從她站進這個病房,除了少有幾次與吳嫻雅的眼神交流外,她的目光始終注視著林維崧。

六初花粉嫩嫩的花朵挺闊舒展,為蒼白沉悶的病房增添一份靈動與生機。

吳嫻雅看了兩眼開得正盛的花朵,理了理自己要和葉蓁蓁說的話,忽然覺得這些話未免辜負了這麼美好的事物,不禁將頭扭轉回來,對上葉蓁蓁那張憔悴略顯浮腫的臉。

“以前我們在部隊裡,穿著軍裝去說一些兒女情長的話未免不合時宜,今天大家都代表的是自己,索性將話說開。”

葉蓁蓁不為所動,吳嫻雅冷笑,“你可以沉默,但我今天要當著他的面把話和你說清楚。

我之所以任憑你們蜜糖般膩在一起,因為我知道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算沒有我,你和他也不可能在一起,林家是不可能要一個命犯孤星的兒媳。

拋開這種鬼神論,命格卦象之說。

你們的各自的理想也不一樣吧,你不是心心念念去解放軍Z大嗎?而他卻是想打造自己的商業帝國,你們都不是為了對方去犧牲自己夢想的人,那麼你覺得兩地分居的情侶有什麼未來?當他在自己事業上攻城抜寨,他成功的喜悅,他失利的傷悲,你體會不到,因為情感中基本的陪伴你都做不到。

最重要的是,你對於他來說不是山坡上的一朵野花,圖個新鮮而已,每個人的心動隨著不同的年齡品位是不一樣的,有幾個男人是天生的情痴情種,不都是後宮佳麗三千不嫌多的主嗎?

你們再轟轟烈烈,海誓山盟,情深似海,過個青春年少的悸動,出了部隊那種閉塞的環境,以他的條件,什麼樣的美女他得不到?你覺得一個男人死心塌地吊在一個女人身上的機率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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