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停車場。

蕭哲然把她帶到布加迪車裡,說有事要問她。

“現在可以問了吧?”徐洛繁目視前方,沒看他。

蕭哲然左手搭在方向盤上,偏過身去:“最近都在做什麼?”

“趕論文、日理萬機。”徐洛繁看向車窗外,回答也像一臺沒有感情的機器。

從那天以後,徐洛繁坐上總裁的位置,天天一大堆檔案,讓她學習。

暫且能籤幾個較為緊急的檔案, 不會的就去找那些股東瞭解情況。

“徐氏?”蕭哲然的語氣有些驚訝,而後又道,“有不懂的可以問我。”

“嗯。”徐洛繁又想了想,蕭氏和徐氏什麼關係,問其他公司的人,不就等於洩露公司機密了?

“徐氏不是被你踢出局了嗎?你是想讓我洩露公司機密?”

蕭哲然回了條資訊,抬眼看她,語氣有些不滿:“......我也是股東。”

小東西,該防的不防,防他?

早有這種防備心,有那個小明星什麼事?

“不好意思啊,初生牛犢我怕虎。”徐洛繁道歉得非常真誠,以徐氏總裁的身份。

向這位徐氏的股東道歉。

蕭哲然冷白的手指敲了幾下方向盤,灼熱的眼神掃過她精緻的五官。

徐洛繁就像死魚眼,盯著前方的一根柱子,右手的手指蜷縮著,怕被他誘惑到,每心跳加速一下,就用指甲掐自已一下。

她必須說點什麼,狡猾的男人知道自已的魅力,故意引誘她呢!

“你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下車了,範思貝找不到我會著急的。”

出來時候,她又打了通電話給範思貝,手機關機。

“不會。”蕭哲然突然靠近,徐洛繁嚇得毛孔緊縮,雙手護在胸口。

看到她的反應,蕭哲然淺淺一笑,縮了回去,把剩下的話說完:“於南知道我來找你。”

fine!

“是嗎!”徐洛繁說,“那我更要去找她了,她......”

“就這麼不願意和我待在一塊?”

這句話,前幾天看電影時候,他就想說了。

蕭哲然自已扣上安全帶,毫無徵兆地踩下油門,徐洛繁不打算跳車,死相很難看,急急忙忙地扣著安全帶:“去哪?”

車速相對來說比較勻速,沒有因為徐洛繁把他激怒猛踩油門,就把車開得飛快。

“買房。”

徐洛繁:“你買房帶我去做什麼?”

全程一個半小時,徐洛繁才等到蕭哲然的回話。

布加迪在銷售中心門口緩緩停下,蕭哲然看著她:“早出晚歸的,不累?”

徐洛繁沒有反應過來,在車裡太好睡了,現在腦子還沒重啟過來。

“睡傻啦?”蕭哲然輕輕往她額頭彈了下。

徐洛繁揉了兩下眼睛,捲翹的睫毛顫了顫。

她能醒過來給反應已經很不錯了,幹嘛還要求她馬上給出準確的答案。

蕭哲然開啟車窗,讓她看看窗外的地方。

她大腦強制重啟,瞬間從睡夢中醒來。

徐氏的實驗室在偏遠的郊區,而這個地方,應該是距離實驗室半小時的住房區。

“你怎麼知道我......”

這些天,她處理完能力範圍內處理的檔案後,都會去徐氏的實驗室裡待著。

自然是抱著學習的身份去的,徐氏人才濟濟,蕭哲然當初招人,也是套用了蕭氏的招人標準。

最低學歷研究生,當然實驗室的招人要求更要高一點,必須獲得博士以上學位。

而徐洛繁有自知之明,她不過是一個應屆大學生,能進去觀摩學習,全都是沾了股份的光。

既然都知道,還問她“最近都在做什麼”,明知故問。

蕭哲然對她的眼神,做出了一些回應:“你嫌我煩。”

說著,他就把手機的資訊給徐洛繁看。

是他剛剛找人查到的,關於這幾天徐洛繁的動向。

一些從徐洛繁嘴裡得不到的動向。

“嗯。”

徐洛繁確實有點想躲他,但並沒不想和他待一塊,更沒有嫌他煩。

她沒做多餘的解釋,或者,這麼做,蕭哲然會知難而退。

那天,蕭哲然穿著休閒裝來找她,範思貝說,以為他是她的新追求者。

徐洛繁誤以為,蕭哲然是真心在追她。

他不是二爺嗎?不是蕭哲然嗎?不是喜歡她嗎?

就算她在實驗室,手機放櫃子裡了,總有辦法找到她吧?

徐洛繁理解的追求,是她隔三差五去找他,即使不見面,也會忍不住想知道對方在做什麼,絞盡腦汁討他開心,而不會像他這樣。

“回去吧,房子我不要。”徐洛繁打消他買房子的念頭,“我寫論文遇到問題了,才去請教那裡的哥哥姐姐的。”

她覺得真沒這個必要。

“好。”蕭哲然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副卡的錢沒有金額限制,你可以用來買房。”

“我不買。”徐洛繁做出了選擇,笑了笑,翻包找卡,找到後遞了過去,“卡還你。乾媽給我寄了衣服,還有零食,生活費乾媽也會給我的。”

蕭哲然沒接,車裡的氣氛死寂一瞬。他眼底的不是怒意,而是失落,在回眸一刻,恢復成冰冷、涼薄。

車子發動,徐洛繁收回了手,扭頭看向車窗外。

天色驟然陰沉,厚重的烏雲蓋著蔚藍的天空,壓得徐洛繁有些喘不過氣來。

越往市區開,天色越昏暗,似乎要吞噬這個世界。

一道巨雷猛然劈落,“窟窿”的巨大雷鳴聲像要將她一分為二。

回到薔薇苑,時間尚早,但四周陰森,街道空無一人。

徐洛繁拎包下車,剛合上車門,布加迪急速離開。

-

範思貝比徐洛繁要晚回薔薇苑,知道蕭哲然去醫院找徐洛繁,她怕死,沒敢去搶人。

貴人,不能怠慢。

範思貝為了感謝於南,請他吃了頓她最愛的中華壽司。

走路時候,不覺得有什麼。但坐下來吃飯,兩人面對面的,範思貝是一眼看到自已蹭在於南胸口的粉底。

她不禁地捂嘴大笑:“衣服多少,賠你。”

於南早就發現了,怕她尷尬,答應把包掛在胸口,沒想到上了車,範思貝自嘲坦白。

“沒多少。”於南一同笑著,“要是你覺得不好意思,這頓飯你請。”

“本來就是我請啊。”範思貝一大口壽司往嘴裡塞,腮幫子鼓得老大,像一隻貪吃的小倉鼠。

吃了這一口美味,今天的壞心情都沒了。

管他於南有沒有女朋友。

還沒嚥下去,兩眼水汪汪地盯上剛上的北極貝。

“好,你請。”於南把她愛吃的菜都往她面前挪,“我不和你搶。”

範思貝吞嚥完,抽出時間來說話:“嗯,衣服你不用我賠,就不賠你了,我的粉底液也沒很便宜。”

“好。”於南憋笑。

突然覺得,這女孩,比想象的更有趣。

室內的燈光柔和,原本是浪漫的氛圍,於南應該陶醉才對,偏偏在這時,他心裡狠狠地抽了一下。

眼前的女孩,過分憧憬美好。

此時,他想起了自已的妹妹,那個失蹤十幾年的妹妹。

如果當年沒有發生那種事情,她會不會也像範思貝這麼般率真、單純。

活在一個被愛澆灌的環境中,無憂無慮,即使暴風雨來臨,也有人護她左右,不沾半點雨露。

於南頓下了筷子,在那裡發呆,範思貝以為不合他胃口:“幹嘛不吃?吃不慣?”

他失色的臉上找回些鮮活,又重新拿起筷子:“沒有,見你愛吃,沒敢和你搶。”

“就這點事?”範思貝咬著筷子,按下服務鈴,“你真別說,還真不夠我吃。”

服務員走了進來,範思貝再點了兩頁,全是自已愛吃的,外加一碗拉麵。

“你要吃什麼?別客氣。”範思貝靈機一動,“你衣服多少錢?咱們今晚就吃多少錢。”

站在邊上的服務員,聽了樂開花,能來他們這裡吃飯的人,都是一些富二代,不然就是一些網紅、明星。

一看範思貝,吃相不大優雅,她的笑容凝固了下。

視線再挪到於南身上,徹底沒了笑容。

開什麼玩笑。

一個看上去八百年沒吃過飯,一個襯衫上有汙漬還在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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