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條道?”

法正和魏延相互看了看,一起拱手:“公子明示!”

劉封用手指在沙盤某處劃了一下:“就是這條峪穀道!”

“峪穀道?”

這下,所有人都不解了!

法正看了看地圖:“這條道可從旬陽經柞水後可從三條支路:錫穀道,義穀道,以及庫穀道抵達長安,可問題是旬陽在上庸三郡之北,乃曹操的地盤,不是漢中屬地啊!難道你要從上庸攻下此地再從這走嗎?”

“非也!”

劉封搖搖頭:

“父皇,各位將軍,峪穀道入口在旬陽,但子午道和峪穀道之間卻有一條可通之路!”

大家也都探過頭來,旁人還在思索,還是法正先想到了:“公子說的莫不是......旬河?”

“正是!”

從子午道往前延伸至半路,果然貫穿一條藍色的細線,自西向東正好經過峪穀道!

而至於峪穀道的三條支路,只有庫穀道可直接抵達長安以東!

思路已然清晰,眾人恍然!

趙雲說道:“魏軍會於各個隘口布置重兵防守,他們在旬陽也就是峪穀道南口已經佈置重兵,自不會在旬陽後的峪穀道中再佈置重兵防禦。這就相當於繞過了魏軍重點防守的區域!”

張飛也點頭,表示此計可行。

黃權卻沉思著搖搖頭:“縱然從此路可抵長安,然五千大軍皆伐木做筏,順流直下似有不妥,如此大伐林木必引魏軍注意。”

黃權說的也很有道理,五千大軍皆做筏而下,需要大量繩索,還要砍伐合適的木材,單就這個工作量,沒個十天半拉月都行不通。

到時候魏軍的斥候早就發現並做好了防禦了。

劉封卻說道:“五千軍可至旬河伐木做筏,只做五百筏即可。”

張飛驚訝道:“五百?這倒是可行......難道你要只帶五百精兵去突襲長安?”

劉封點點頭:“正是,我帶五百白毦兵!”

陳到之前訓練白毦兵共有千人,劉封通常攜帶五百,二人於武陵分別後,陳到又與武陵選西方上兵加入陣中補齊千人,而那五百白毦兵就一直跟著劉封,成了劉封的親兵精銳。

“這五百軍若走峪穀道,倒是可抵長安!可是大公子......”

蔣琬搖頭疑惑道:“五百精兵即便到了長安,又如何能攻得下長安城啊?就算攻得下長安城,五百人又如何守得住啊。”

劉封笑了笑:“我可募兵賺城!”

“募兵?”

這下,劉備和眾文武都疑惑了。

如果這話不是從劉封的口中說出,他們一定以為這是哪個瘋子異想天開的想法。

率少量部隊潛入對方的領地,再從對方的領地招募士兵攻打對方的城池?

劉備搖搖頭:“封兒,這敵境之民,如何肯聽你之命?”

劉封一拱手:“父皇!別的地方孩兒的確沒有把握,但長安城北三十里有一小鎮,此鎮之民,孩兒自信還是能指揮得動的!”

“哦?”劉備好奇起來:“是何小鎮?”

沒等劉封說話,孫乾卻瞳孔劇烈一震,忽然想到了什麼:“是那裡......”

“公祐,你也知道?”

孫乾點點頭:“當年大公子在曹營時任北客曹尚書,出使匈奴,與匈奴勇士大戰,勝七十九陣,斬將七十八人,迎回昭姬夫人,也迎回了一萬三千餘被匈奴俘虜的百姓,隨大軍回許昌時,路遇破敗小鎮鳴犢,便將一萬三千多名百姓安置在了那裡!”

提起這件事,在座幾人也都驚歎佩服。

匈奴之戰亮瞎人眼,劉封更是這一萬三千多名百姓的救命恩人。

“我盤點過,這一萬三千餘名百姓男女各半,經苦役仍活下來男子多為精健,大概可攏出三千民兵。”

三千民兵......

沒人懷疑劉封攜帶五百精銳加三千民兵的戰鬥力,會比魏延的五千精兵弱。

劉封本人便是世人公認的萬人敵之將!

法正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可公子,長安城樓高城固,你便是有這些部隊,沒有工程器械,又如何攻得上去?哪怕就地砍伐,製作雲梯怕是也來不及啊!”

劉封點點頭:“軍師此言有理。強攻城池斷不可行!便是城中只有一兩千士兵據險而守,上萬攻城大軍都難以攻入。然而力取不成,我卻可謀攻!”

法正問道:“如何謀攻?”

劉封繼續道:“由馬超將軍從漢陽佯攻河西路,由三叔佯攻陳倉道,長安必派大軍出城馳援兩地,加上糧草運輸,各地民夫調集增援,來來往往城門當開啟多次。

我便使五百精兵著魏軍軍服,以徵調洛陽民夫以做援軍之名賺開城門,魏軍又怎能想到,在他們的地盤上會出現三千五百人的咱們的軍隊?只要城門一開,我便率軍殺進去,此時城內必然空虛......”

法正沉思著,恍然道:“待公子進入長安城中,便收起吊橋,緊閉城門,斷絕城中送糧之道,而河西路與陳倉路曹魏守軍一旦斷糧,便是據險也再難防守,馬超將軍和三將軍皆可長驅直入......如此,長安倒真有可能打下來!”

劉封的一個計策,將不可能變成了可能。

劉備看著沙盤,點點頭,又愁眉不展!

他明白,此計雖然可成,但有個重要前提。

那就是劉封親自前往!

而現在,劉封的身份可不一般,漢陽王,大將軍,乃國之重臣,讓他如此以身涉險,劉備總是有點放心不下。

那用旁人去?

也不行!

因為任何一將都不可能像劉封那樣指揮得動鳴犢鎮的百姓!

劉備思索片刻,說道:“此計乃萬險之計,暫做後補,可還有其他計策能夠攻入長安?”

幾名謀士和武將集思廣益,但最終提不出第二個可行的意見。

......

與此同時,曹操也得知了劉備劉協想讓皇位的事,他閉目良久,沒說一句話。

這件事他沒有怪罪荀彧。

因為無論從哪個角度看,荀彧的建議都沒什麼問題。

但對於執行荀彧這個建議曹操還是暗暗後悔的。

明明軟閉劉協於一個郡是更穩妥的方法,為何卻偏偏鋌而走險,將他他送了回去?

“到底是朕老了,還是文若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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