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之前有人對覃庭鈺說,有人能在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將一個瘸子,變成能像正常人那般站立行走,那他一定是嗤之以鼻的。

但現在事實就擺在他面前。看著門口站立著一個高大的身形,那令人過目不忘的容顏,提醒著覃庭鈺,確實是之前見過的那個瘸子。當時他就擋在他夫郎面前,雖然沒說多少話,但他特別的氣質,足以讓以長袖善舞著稱的覃庭鈺記住。

今日早晨,客棧掌櫃上門求見,詢問字據之事。

“有夫夫兩人昨夜入宿,手裡頭有少東家您親筆手寫的字據,承諾九五折價格入住客棧。我此前並未聽說過此事,故特意前來求證。”

覃庭鈺平時日理萬機,哪裡記得這等小事情,他詢問:“兩人容貌如何?”

“一男子高大俊朗,一哥兒嬌俏可人。”

覃庭鈺想了想,還是沒有印象。

“那迎客的小二是新來的,並不認得兩人。故我專程找雜役來問,有人認出,這兩人一個月前來投宿,但當時那男子是個瘸子,需坐輪椅,處處要人扶持,想不到如今竟健步如飛!實在是令人㤞異之極。”

“哦?當真有如此怪異之事?”覃庭鈺認真地回想了一下一個月之前發生的大小事,發現確實是見到過這麼一個英俊的瘸子。

“我知道是何人何事了,他們兩人此時可還在客棧裡?”

掌櫃的一直有留意杜子遠倆夫夫的動向,知道他們出去看龍舟比賽了,就如實向少東家稟報。

覃庭鈺思索片刻,說道:“待他們歸來,速請他們過來一趟。”

此刻,兩人就站在鄭鈺面前。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雙方都帶著審視與謹慎。

覃庭鈺先開口,“不知二位,對我客棧的服務可還滿意?”

“滿意,非常滿意!價格果真打折了,飯菜也好吃,少東家,你這客棧,不錯!”江清搶著答了話。

覃庭鈺點點頭,轉頭看向杜子遠,將杜子遠從頭看到腳,絲毫沒有顧忌。兩個男子,一個站著,一個坐著,一個莊稼漢,一個貴公子,發出的氣勢卻互不相讓,不分伯仲。

江清看出不對勁,不知道這少東家想搞什麼么蛾子,於是上前擋在兩人之間,直接問道:“不知少東家找我們兩人,是為何事?”

覃庭鈺收回明目張膽的視線,變回那個說話溫和的和事佬,“是這樣,我上次見你家相公,還需坐輪椅,不知是有何奇遇?如今......”他又往杜子遠的腿上看過去,意圖明顯。

杜子遠就知道,他腿疾短時間內變好的事情,肯定是會有好事者尋根問底。若是時機合適,他倒是想和江清在外逗留更長時間。只可惜,如今已是農忙時節,家中只有杜老爹一人,他放心不下。而且盤纏也快花光,他們若不事生產,很快就要捱餓。

“我姓杜,名子遠,乃坤山鎮布陽村人氏。致仕歸鄉的前任工部郎中,乃是家師。不知少東家如何稱呼?”杜子遠向少東家作揖,不卑不亢。

覃庭鈺俊眉一挑,他想不到,杜子遠竟有如此一重身份。

那致仕歸鄉的前任工部郎中,雖說早已遠離京中,不問世事,但他的身份擺在那裡。何況這附近縣城,甚至州府,都少有人做官的,更別說還是在京城做官的。只是這老人為人低調,甚少有人知道他曾經身居高位,大家都以為就是一普通退下來的官,都尊稱他為老學者。

覃庭鈺也是因為家中長輩的關係,才得知這一實情。早就聽說過這老學者收了一個學生,是個農家子,想不到,竟是眼前這位。

“失敬,失敬!是我有眼不識泰山,竟不知子遠兄就是老學者的學生。來,快快請座!”

變臉之快,堪稱神速,讓江清大開眼界。他不由地懷疑起自己看人的眼光:這當真是一位和事佬?怕不是一位笑面虎吧?

覃庭鈺也邀請江清坐下,並且親自給他們夫夫二人倒了茶水。

“我姓覃,名庭鈺,本地人。此客棧乃是家中產業,我也是代為暫管,少東家都是下面人胡亂叫的,子遠兄若是不嫌棄,可叫我庭鈺即可。”

嘖嘖,江清咋舌不已,才剛剛認識,誰大誰小都不知道,就先稱兄道弟起來了。

杜子遠也不扭捏,說道:“庭鈺兄,實不相瞞,並非我有意隱瞞,實在是我這腿疾,好得蹊蹺,我現如今仍是不可置信。”

“哦?子遠兄不妨說來聽聽?”覃庭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杜子遠故作神秘,緩緩說道:“這事,還得從我離開興慶縣那日說起。那日我與夫郎二人乘坐馬車前往河門縣,因盤纏有限,只得中途下車。我夫郎推我推得艱辛,就走走停停,竟然迷路了。”

江清聽著自家相公坐在那裡,一本正經地說瞎話,內心激動得嗷嗷叫,卻要表現得一臉平靜,陪著自家相公做戲。

覃庭鈺看過來,江清低頭作羞愧狀。

杜子遠喝了一口茶水,繼續說道:“幸虧偶遇一位鬚髮皆花白的老人家,他說他四處採藥為生,大家既然遇見,也是緣份。於是,他帶我們到了渡口,才告別而去。可是後來......”杜子遠停頓了一下,繼續喝茶。

“後來怎麼了?”覃庭鈺被吸起了興趣。

“後來,我們在相隔千里之外的大山下又遇見了!”

“哦?這緣份,倒是奇妙!”覃庭鈺抿嘴一笑,也不知他信或不信。

江清在這個時候插話了,“是啊,實在是太神奇了!那水路那麼多,大山也那麼多,偏偏,我們又遇見了。他老人家也覺得神奇,就讓我們跟著他進山。你也知道,我相公當時這個樣子,怎麼進山呢?誰知,他老人家不知使了什麼法術,眨眼的功夫,我們就來到了一處大山深處。”

覃庭鈺瞳孔一縮,猛地看向他。

江清一副無辜的樣子,和他對望。

“嗯。”杜子遠接過話,“山中不知歲月,等我們清醒過來,已是身在山下。我們正惶惶然,四處檢視,才驚覺,我雙腿竟然已能走路!”

“相公,你忘啦!還有一隻貓,跟著我們出來了。”

這下子,不只覃庭鈺,連杜子遠都看向江清。不同於覃庭鈺的震驚,杜子遠只是奇怪自家夫郎為何在這時提起雲貓的事,所以他只是輕“嗯”了一聲,留給江清自己解釋。

江清撓撓頭,說道:“說起這貓,也是奇怪,我們從未見過這種貓,形如豹子,野性難馴。因為是跟著我們出山的,我們就將它捉了過來,看看能否從它身上找到機緣,再見那老人家一面。可是,這貓實在是難以飼養。它是吃野禽為生的,你也知道,我們就這家境,哪來那個錢天天買野禽給它吃......”說完,江清訕笑,看似向外人自吐家醜,頗為不好意思的樣子。

“那貓現在何處?”覃庭鈺連忙追問。

“啊?就在客棧房裡,你要去看嗎?”

“那就麻煩兩位了!”覃庭鈺朝他們夫夫倆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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