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朱雄英以吳王之尊,總領軍備司,任五軍都督府右參議。

一時之間引起軒然大波,自朱雄英推行大明律略見成效後,便在國子監研發新學,在他自已的有意沉澱下,逐漸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這段時間淮王朱允炆趁機禮賢下士,拉攏能臣,賢名遠播,再加上背靠呂氏這棵大樹,已經有不少朝中大臣暗中倒向了他。

表面上已經有了和吳王分庭抗禮的資本。

但是沒想到吳王在這次北征的時候表現得如此出色,一舉逆襲,不止在軍隊中狠狠刷了波威望,還在朱元璋面前大大的露臉,連現在工部最重要的軍備司都給了?

日後不止可以上朝議政,還掌握了實權。

現在誰不知道軍備司的火器在戰場上大放異彩,以後的軍費輸出一定大半流向軍備司。

這讓淮王黨如何能坐得住?

禮部尚書錢用壬面色陰沉,一臉憂慮的道:“啟奏陛下,此次北征軍備司生產的火器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可以預見,未來的戰場上,火器絕對會佔領主導地位,所以臣覺得應該將軍備司歸入工部或者五軍都督府,不適合再放在西山,擇賢臣統籌,直屬御前。如此利器萬不能掌握在個人的手中啊。”

似乎早就知道了會有人反對,朱雄英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沒有絲毫表情。

朱元璋目光微凝,意味深長的看向錢用壬,詢問道:“那錢愛卿覺得誰適合統籌軍備司呢?”

錢用壬的眼睛轉了轉,心思百轉千回,不斷地思索適合地人選,徐達肯定不合適,畢竟那是燕王的岳父,吳王要提防,燕王也不能忽視!

“陛下,微臣舉薦信國公湯和,湯老公爺雖然一直賦閒在家,但是對軍事擁有絕對的話語權,又對陛下忠心耿耿,是最適合的人選。”

聽到湯和的名字,朱元璋的臉色沒有任何的波動,反而是看向其他朝臣。

“其他人還有什麼看法嗎?”

原本藍玉等五軍都督府的大佬們正準備反駁,聽到湯和的名字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工部尚書單安仁年紀已高,皇上特許可以坐著上朝,只見他顫顫巍巍的起身,走到朝堂中央。

“稟陛下,老臣在工部尚書的位置上已經十五年了,自陛下從亳州起兵以來,老臣一直跟隨左右,今日,老臣確是要說幾句話。”

見到老大人如此正色,在場的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單論資歷,除了李善長等少數幾人,還真的沒誰比得過這位老大人,而且建國後單安仁的官位是中書省左參議,那是半個宰相,但是因為沒人願意接工部這個沒什麼油水的衙門,所以他主動請命,調任工部,所以大家都很敬佩。

單安仁清了清嗓子,語重心長的緩緩道來:“陛下,各位大人,歷朝歷代,工人的地位低下,就以我大明來說,在冊的匠人月錢只有八錢,不在冊的更是隻有可憐的無錢,是一名九品官員的十分之一。”

“那時候的工部死氣沉沉,沒有一絲生機,是吳王殿下的出現,給了這些工匠尊重,將匠人的月錢提到二兩,這才讓工部重新煥發了生機,說句不好聽的話,現在在這些底層的工匠心中,吳王殿下的威望怕是比我這個尚書還高!”

“所以老臣認為,軍備司由吳王殿下統領,並沒有任何不妥,反而是最合適的人選,軍備司只有在吳王手上,才能綻放出最大的活力!匠人們才會有最大的熱情!”

呂本面色難看的看著錢用壬,他實在是沒想到這位老大人會如此推崇吳王,這可是個危險的訊號。

眼見朝堂陷入了沉默,呂本不得已邁出一步,笑道:“單大人所言有理,不過老大人似乎是誤會了,沒有人否認吳王殿下的功績,只是歷朝歷代哪有一個皇子皇孫掌握一國重器的?現在的軍備司就和錦衣衛,禁軍一樣,都是震懾性的力量,這些力量必須掌握在當今天子手中,不能旁落!”

呂本確是深諳朝堂,顯示大大方方的承認吳王的功績,雖有又站在陛下的角度分析,讓人覺得他是完全從大明的角度出發,並無私心。

“噗嗤。”

朱雄英卻忍不住了,笑出了聲。

呂本眉頭一橫,有些不滿的道:“吳王殿下,您這是何意?老臣說的不對嗎?您為何發笑?”

朱雄英笑呵呵的一拱手,上前一步,對著呂本拱手道:“本王倒是沒想到呂大人會擔心軍備司在本王手中會對皇爺爺造成威脅。”

呂本臉色一白,吳王這話分明是說他在挑撥天家骨肉,忙解釋道:“殿下此言差矣,老臣非是不信任殿下.....”

呂本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朱雄英強勢打斷:“好吧,呂大人,您是不是忘了,從軍備司成立第一天,就沒有從朝廷拿過一分錢,這事揚大人應該心中有數。”

戶部尚書楊思義在一旁連連點頭,確認道:“確實如此,戶部從沒有為軍備司發過一兩銀子。”

在得到楊思義的承認後,朱雄英繼續道:“既然如此,軍備司與其說是朝廷的部門,不如說是本王的幕僚,現在之所以被大家看見,不過是因為軍備司生產的火器在戰場上大放異彩而已!本王自已掏錢生產的武器,拿出來為大明打仗,現在要將一切都交給朝廷,本王只是掛名統領而已,你呂大人還在這裡嘰嘰歪歪,本王籌建軍備司的時候你們就各種阻撓,現在又跳出來,你們要臉不要....”

眼見事情不對,這怎麼開始罵街了?朱標一頭黑線,趕忙出口呵斥道:“臭小子,亂說什麼,這是大殿議政,你說話要儒雅,這像什麼話?”

藍玉等人則嘿嘿一笑,這才是吳王,之前自已等人在朝堂上也不是如此沉默,但是開口就是粗話連篇,說不過文人就罵娘,在受到朱元璋無數次的敲打後,他們這才學會了在朝堂上閉嘴!

呂本則面紅耳赤,指著朱雄英被氣的說不出來話:“你...你...你...”

朱元璋捂了下自已的額頭,萬萬沒想到自已這個乖孫兒第一次上朝就鬧了這麼一出,忙拍了拍桌子,怒聲道:“行了,這是哪?菜市場嗎?你們兩個都下去,軍備司就交給吳王統領了,退朝!”

見到朱元璋發火,所有人都極為默契的閉上了嘴巴。

在朱元璋離去後,朱雄英才白了呂本一眼,晃晃悠悠的離去,氣的呂本直跺腳!

此刻的西山人山人海,哪裡還有一絲之前荒涼的模樣。

之前的親兵營損失大半,只剩下了六百人,今日常茂親自帶著補充的兩千四百人來到了西山,以後西山就會是自已的大本營,沒有絕對的守護力量自然不能讓自已放心,所以在奏請皇爺爺後,便將自已的親兵營調到了西山。

現在的西山,不止有自已的王府,還有琉璃廠,軍備司,日後還會將天樞的總部和少年堂都遷入西山。

自從自已將一切都告訴了沈靈兒後,沈靈兒就將自已當成了西山的女主人,西山的很多規劃都是出自她的手中。

如此大規模的工程,就算有朱雄英設計的很多現代工具的輔助,沒有兩三個月也不可能完工,將西山的建設交給沈靈兒後,他便趕往了國子監,對於其他事情而言,國子監的新學進度,才是重中之重!

此時的國子監還在禁軍的緊密保護之下,沒有聖命根本沒有人能進去。

自從新招了三千學子後,現在的國子監已經顯得有些擁擠。

見到朱雄英歸來,劉三吾一直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現在國子監封閉管理,他也收不到外面的訊息,這段時間一直提心吊膽。

“殿下,您回來了。”

看到劉三吾日漸蒼老的臉龐,不用想也知道他是為了新學是如何的嘔心瀝血,朱雄英有些感慨道:“先生,您辛苦了。”

就在兩人說話時,解縉與防孝儒也趕了過來,齊齊見禮:“參見殿下。”

隨著對新學的不斷深入瞭解,他們對吳王的崇敬也越來越深。

朱雄英見到這些新學的奠基人,當下便笑著道:“兩位,別來無恙啊,哈哈哈。”

四人在一頓寒暄後,開始聊起了新學的進度。

“殿下,現在國子監有新學學子三千七百人,還需兩年,便能全部結業,如今我大明十五個行省,全部分散出去,每個行省有兩百餘人,絕對能讓整個大明日新月異!”

解縉難掩內心的激動,手舞足蹈的笑道。

朱雄英也很開心,但是他並沒有被喜悅衝昏頭腦,當下新學還沒現世,如今大明的儒生何止百萬,靠著這三千多學子,能不能抗衡住百萬儒生還是個問題。

但是現在畢竟一切順利,他也沒有打擊解縉,而是問道:“現在的學子中有沒有比較突出的?”

方孝儒一直都很周正,由他來遴選人才自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偏頗:“殿下,除了現在調入軍備司的練子寧和在河南的鐵鉉外,還有幾個比較出色的學子,有陳默林,夏元吉,楊榮,楊博,于謙這五位是最出色的,特別是夏元吉和于謙,兩人少年成才,屬於是萬里挑一的天才。”

能被方孝儒如此看重,自然不會太差,而且這幾個人朱雄英都略有耳聞,當下便道:“叫他們過來,我也見識見識方教習口中的這幾位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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