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大哥!”李巧兒喚了一聲路回,拉著姜懷序走了過去。

路回聽到了這一聲喊,抬頭看了看,沒注意到人群當中的兩人,只當自己聽錯了,繼續埋頭啃餅子,直到自己面前出現兩雙腳。

“路大哥,我帶我阿序妹妹過來看你。”

路回抬頭看見姜懷序和李巧兒,忙站起身:“你們怎會來此?”

過後他又窘迫地說:“李娘子,我暫且還不上你借我的銀兩,等我拿到工錢一定第一時間還給你!”

姜懷序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看了看,今日李巧兒依舊身著男裝,路回知道李巧兒是女子應當是李巧兒告訴他的。

“不是不是,我們這次來是有事想找你幫忙,並非為了要你還錢。”李巧兒擺著手解釋道。

路回有些不敢相信地指了指自己,“要我幫忙?我能幫到你們什麼忙?我······”

他苦笑了下,低下頭看自己身上的補丁,語氣苦澀,“我都淪落到這步田地了。”

“你能幫我們。”姜懷序語氣篤定地說,“只要你願意。”

路回緩緩抬起頭,目光中帶了些許希冀。

北川縣陳家這幾日後宅不大安寧。

吳氏站在一扇門前,哭得梨花帶雨,“老爺、老爺,都是惠兒哥哥的錯,惠兒和哥哥已經知錯了,還請老爺莫要氣壞身子······”

門內傳來瓷器落地的碎裂之聲,吳氏立即被嚇得噤了聲。

隨即怒吼聲傳來,“整日就知道哭哭啼啼,除了哭你可還有旁的事?你在我跟前哭有什麼用?該去找誰你不知?”

陳縣令停下來回走動的步子,大步走到門前,開啟來,驟然對上一雙水盈盈、還含著淚的眸子,他惱怒的神情滯了滯,片刻後又狠心移開眼,語氣卻柔和了幾分。

“打著縣令的名號欺壓百姓,強買強賣,你那個好哥哥肩上扛著的是個瘤子還是怎的?眼下事關我明年開春是進是退的關鍵時候,這事若是鬧大,我上不去,你哥哥的腦袋也別想保!”

“老爺~”吳氏撒嬌似的喚了一聲,如水蔥般的手指小心地拉住陳縣令的衣袖,左右晃了晃,“惠兒知錯了嘛,您就別再生氣了。妾身早跟夫人賠禮道歉過,夫人可半點好臉色都沒給妾身,妾身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說著她又抽泣了起來。

她一哭,陳縣令的心也跟著抽起來,忙把人摟進懷裡,帶進屋子裡,“你啊你,貓兒似的,說兩句就哭鼻子,羞不羞?”

他的手指點了點吳氏的紅彤彤的鼻尖,“夫人那兒我來說,你那個兄長也是,惹誰不好,偏要惹那個姜家。姜家有個小姑娘救了楊縣丞家小子的命,這不叫我為難嗎?還口口聲聲說是縣令的大舅子,這不把把柄送到人跟前了?”

“老爺,我日後一定好好跟兄長說,絕不會讓他再犯下這等過錯。”吳氏坐在陳縣令的腿上紅唇慢慢靠近。

就在陳縣令抵擋不住誘惑想要一親芳澤時,門外傳來下人的聲音。

“啟稟老爺,夫人來了。”

陳縣令一把把懷裡的軟玉溫香推開來,做了個手勢讓吳氏快些下去。

吳氏嘟著嘴輕哼一聲,緩緩退了出去。

路上和陳夫人碰見,她屈膝行了個禮,“見過夫人。”

陳夫人從她身邊路過,看都未看她一眼。

走進屋子裡,陳夫人看了眼衣衫還算整齊的夫君,“軟玉溫香在懷,倒是我擾了老爺的興致。”

“這說的哪裡的話。”陳縣令掩飾般喝了口茶,“新來的不懂規矩,夫人不教,自然得我親自教導。”

陳夫人語氣沒有絲毫波瀾:“老爺說笑,一個小妾而已,交給我身邊的媽媽教導就成,她的兄長都敢自稱是老爺的大舅子了,可想而知,平日裡吳姨娘有多麼不知收斂,為了老爺的前途,老爺可能忍心?”

“······忍心、當然忍心。”

“既如此,妾身告退。”

陳夫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留下陳縣令差點把手裡的茶杯捏碎,半晌後他泛白的指節又逐漸恢復紅潤。

九溪村的人膽戰心驚地等了些時日,最後卻發現連去他們攤位上搗亂的人都沒有,於是他們逐漸放下心來。

這一日晚上,眾人吃飯時,有人忍不住說:“也不知序丫頭和巧兒在淮州怎麼樣了,也沒送個信兒回來。”

“有方家的人照顧著呢,肯定丟不了、傷不到,放心吧。”

“都說淮州是天底下除了京城最好的去處,咱啥時候也能去看一看······”

“哈哈哈,晚上說不定能夢到······”

鄭王氏這幾日心情不大好,她快速吃完飯把鄭麗娘拉到一旁,“我問你,你爹孃有沒有說你們啥時候把房子修整修整?你們夫妻兩個總不能一直分開睡吧?”

兩個兒子她一點不擔心,一直擔心的就是閨女這肚子啥時候大起來。

沒逃荒前,她回回去十里村都能聽見人議論,逃荒之後,又有人開始問她這事兒,她急啊!

別人可不管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的問題,懷不上一準往女人身上推,她跟人吵架都覺得心累。

鄭麗娘壓下聞到飯菜香後的反胃感,小聲問道:“娘,是不是懷上了就老想吐?”

“你——”鄭王氏剛想說別閒扯,又一愣,“你這啥意思?你、你不是——哎呦!”

鄭王氏一拍大腿,歡喜得不行,語無倫次地問:“那啥······你跟大郎······”

“娘!”鄭麗娘羞得臉頰通紅,“我還不確定呢!你不許把這話跟別人說!”

“哎哎哎,不說,指定不說!”鄭王氏保證道,“等下娘去找村長借輛牛車,明兒娘陪你去縣城讓大夫看看去,不號號脈我不放心······”

“這樣別人不就知道了······”

“那怕啥?”鄭王氏恨不得挨家挨戶通知她閨女懷上了,省的那些大嘴巴在背後嚼人舌根,“誰家都有這一遭,這可是大喜事,遮遮掩掩的作甚?”

說著鄭王氏就喜氣洋洋地離開了。

鄭麗娘無奈地看著鄭王氏的背影,煩惱地低頭看看自己的肚子,她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腸胃不好呢,早知不跟娘說了!

淮州城一間茶館內,路回仔仔細細地聽著姜懷序說的話,越聽眼睛越發明亮。

“你是說讓我來負責淮州城這邊的五香粉生意?你就不怕······”

“怕我就不會來找你。”姜懷序打斷他的話,“我是聽巧兒姐說你是數算神童才準備把這件事交給你,你如今落魄,自己有傷家裡母親也有病,我算是趁虛而入。

聽說你父母想讓你考科舉,若你答應我,科舉這條路怕是徹底堵死,你得考慮清楚,莫要顧及恩情腦子一熱便應下來,我可不想救人不成反結仇。”

路回聽姜懷序這麼一說,逐漸鎮靜下來,他沉思片刻,站起身躬身行了個大禮,隨後站直身體,“不知兩位什麼時候離開淮州?我在此之前給二位答覆。”

“你若想好了這兩日來望月樓找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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