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兩天等信兒時,姜懷序和李巧兒買了不少東西帶回去,加上沈溯讓嚴群添裡頭的,裝了五箱子。

指揮下人把所有東西裝船,嚴群看著即將要離開的父女倆,心裡百感交集。

這樣的場景他從前想都不敢想。

“侯爺,您就放心走吧,如今宣平侯找到失散多年的千金的訊息已經傳出去,從前的兄弟們屬下也都知會了,您病重時,江家都翻不起什麼浪,更別提眼下,總之,屬下會好好替您和小姐好好招呼他們的。”

“嚴叔,您也小心一些,年紀大了,身上還有舊傷,別總不當回事。”

嚴群被姜懷序幾句話說得鼻子一酸,剛想再說些什麼,一旁的將軍卻冷冷地說:“年紀的確大了,話多。”

嚴群:······他家將軍是在吃他的醋吧!

姜懷序看下人已經把東西都搬上了船,“爹爹、嚴叔,我先跟巧兒姐去船上。”

打過招呼,姜懷序帶著李巧兒和福團上船,這艘船比來時的貨船還要大一些,裝修華麗精緻,她和李巧兒也不必再擠在一間狹小的船艙內。

參觀完住的地方,兩人來到甲板上,李巧兒奇怪道:“阿序,為啥岸邊有這麼多人圍觀咱們?”

姜懷序隨著李巧兒的視線看過去,岸邊的確有不少百姓在看著他們的船隻說著話,還有侯府侍衛在前面擋著。

“好奇吧?”姜懷序猜測道,“我聽嚴叔說,爹爹身體不好,不怎麼出現在人前,這次出行陣仗不小,有人想來看熱鬧不足為奇。”

岸邊沈溯對嚴群說:“之前埋的釘子可以動一動了。”

“將軍思量清楚了?”

“一恍十載,”沈溯看著滔滔江水,似在回憶著從前種種,“祖父去世前,讓我發誓定要護住江氏一族,十年已然足夠,是時候該為蕊兒、阿孃和阿序討個公道了。”

“是,屬下明白。”

船駛出去不久姜懷序就看不見了岸邊嚴群的身影。

她放下不斷揮舞著的手看向一旁的沈溯,“爹爹,我會一種畫技,你把你記憶中的那人相貌說與我聽,我說不定能畫出來。”

沈溯嘴角含笑,“想知道你娘和你祖母長什麼樣子?”

“祖母、阿孃、爹爹從前的樣子我都想知道。”姜懷序拉起沈溯的衣袖就往船艙裡走,“小滿,幫我準備筆墨來。”

小滿和霜降是嚴群在她身邊安排的婢女,姜懷序知道這兩人不簡單,也沒明說,只把兩人當做普通婢女。

船上的日子頗為枯燥,姜懷序還有些暈船,畫完三張畫像後再也不想在船上動筆,每日裡聽沈溯說些往事,倒也愜意。

淮州城內江家這幾日並不愜意,先是家主受重傷,接著宣平侯府找到失散多年的侯府千金的訊息炸的眾人眼冒金星、措手不及。

江家家主夫人曹氏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夫君,差點咬碎一口銀牙,她早就說過沈溯就是匹惡狼,不弄死他,他們江家就不會安生。

可惜這麼多年想了那麼多法子,也沒能取了他的性命。這些時日她緊繃的心絃因為沈溯的病情而逐漸鬆懈下來,誰能想到沈溯的命這般硬,竟然又好轉了,還找到了那個孽種。

“娘!娘!”江吟雪步履匆匆地來到房門前,沒等丫鬟稟告就跑了進去,“爹怎麼樣了?女兒怎麼聽說三叔找到了······”

腳邊杯子碎裂的聲音讓江吟雪瞬間噤聲。

“三叔三叔!”曹氏指著床上的人壓著聲音說,“你爹都被他傷成了這般模樣,這聲三叔你還能叫得出口?你拿他當三叔,他可不認你這個親侄女!”

江吟雪垂首站立,不再言語。

發洩了一通後,曹氏心頭的火氣總算消了一些,她衝身邊的老嬤嬤使了個眼色。

劉嬤嬤立即出言勸慰道:“二小姐,您明年就要成親了,少去外頭走動才是大家閨範,家裡的事自有老爺和大少爺操心,您安心待嫁即可。”

江吟雪規規矩矩行了個禮,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小姐······”

江吟雪出聲喃喃道:“三叔已經不屑再和江家維持表面上的和平了,這個府裡蠢人太多,還當三叔是從前的江溯,他分明是得陛下親封的宣平侯沈溯才是······”

走著走著,她忽地停下了腳步,“你記不記得我們之前在望月樓看見的那個小姑娘?”

丫鬟點點頭,“奴婢記得。”

“可還記得她的模樣?”

丫鬟歪著頭,片刻後苦惱地搖搖頭,“奴婢只記得她的眼睛,看著和小姐有些相似。”

“相似······”江吟雪苦笑了下,“怪我眼拙,那個小姑娘或許就是我那從未見過的妹妹,三叔的女兒。這一場親事,怕是不成了。”

“那個孽種當初不是說死了嗎?怎會活了下來還被沈溯找到了?”曹氏臉上滿是焦慮。

劉嬤嬤把事情捋了一遍:“明瑜縣主早有察覺,叫兩個婆子把那個孩子帶出了府,當時恰逢城內兵亂,死了不少人,我們的人找到了血肉模糊的兩具屍體一大一小,小的身上帶著江家的玉佩······另一個婆子不知所蹤。”

“死的那個孩子定不是沈溯的孩子。”曹氏語氣肯定,“當時若是察覺到這一點,順著失蹤的那個婆子查下去,說不定就能了卻後患。可惜······”

劉嬤嬤神情驚疑不定,“老爺好歹也是淮州參軍,朝廷命官,江家世代在淮州城經營,沈溯哪怕是個侯爺,也不能胡作非為吧?”

曹氏冷冷一笑,“你當江家當真清白到旁人抓不住把柄的地步?”

劉嬤嬤想起什麼,心底一寒。

就在這時,有下人急匆匆前來稟報。

“夫人!不好了!”下人氣喘吁吁地說,“府衙有人狀告三少爺強搶良家女子,害人自縊而亡!還告他打死奴婢!”

“什麼?!”曹氏猛地站起身,眼前陡然黑了一瞬,她搖晃著又重重地坐了回去,“快去看看情況如何,打探清楚速速來報。”

“是!”

外面早間氤氳的晨霧已經散了個乾淨,天空陰惻惻的,似有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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