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著沈懷序的神情有些許複雜,皇后開口說:“陛下,您如今身體漸好,全憑上天庇佑,妾身本也打算在皇城內外施粥救濟流民,沒想到竟同渺渺想到一塊去了。”

“朕也正有此意。”皇帝伸手示意沈懷序起身,他笑看沈溯,“洄之,你的這個女兒性情也同你很是相似。”

“微臣就當陛下是誇獎小女了。”

皇帝聞言哈哈大笑起來,笑沒兩聲就因咳嗽聲戛然而止,咳過之後,他喚來其中一位臣子,“呂卿,你剛從淮安府歸來,各地災情你最為清楚,第二次賑災事宜朕就交予你了,你們先退下吧。”

“微臣告退。”

幾位大臣退下之後,皇帝又看向沈懷序說:“你此番立下大功,朕總不能薄待了你,不如朕封你做個縣主如何?”

沈懷序有些震驚地睜大眼睛,她都婉拒了怎麼還能撈到個縣主?

“陛下,微臣是陛下的臣子,微臣的女兒也是大晉子民,本該為陛下為大晉鞠躬盡瘁······”

“洄之不必推辭,你們父女二人於朕有恩,合該獎賞,常喜去擬旨。”

“是,陛下。”

事情已成定局,沈溯和沈懷序只得領旨謝恩。之後沈懷序又給皇帝和皇后娘娘聽了脈,許是陛下年紀稍長,身體恢復得不如沈溯快,不過也在緩慢地恢復中。

皇后娘娘因為皇上病情好轉,自己的情況也好轉了一些,沈懷序又給她紮了一次針,看著她睡去才從出宮。

從爹爹口中,沈懷序得知原來縣主也有封地,不過不大,對於她來說也算一項進項。

宣平侯和其女兒被封作明宜縣主的事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有不少人都說宣平侯此人太過孤傲,不同京中世家、勳貴來往,帖子都遞到了家門口,卻置之不理,實在傲慢無禮,也有人說明宜縣主小小年紀一手醫術出神入化都能把陛下從鬼門關里拉回來,實在厲害得緊。

對於這些風言風語,沈溯和沈懷序壓根沒有理會,只關起門來每日下下棋、賞賞花、再不然就是外出遊玩。

沈懷序不像沈溯那樣閒,她還得忙著賺積分,得賺到一千萬的積分。於是回回皇后叫她進宮,若是賞什麼賞賜,她就一個勁兒地薅宮中的珍稀植物,還從京中各大醫館裡買珍奇藥材,

沒過多長時間就有人打探到了明宜縣主的喜好,拿著各種罕見的藥材登門拜訪。沈懷序也沒有把他們拒之門外,叫人拿來一瞧,大多都不是什麼罕見的藥材,頂多生長的地方海拔高了些,還有人知道她小,拿一些常見的藥材忽悠她。

忽悠她的,她都送他們出門直走右拐,拉到京兆尹打上幾板子,罪名是詐欺縣主。

直到有一天,風言風語傳進了陛下的耳朵裡。

他堆積的政務如山,身子一好就馬不停蹄地開始處理朝政,卻聽說沈溯整日帶著女兒遊山玩水,把京城的各大酒樓都吃了個遍不說,還開始找路邊的小攤小販吃東西。

再一看自己手頭的事情,他鬱悶了。

“徽娘,你說我是不是該給洄之找個事兒幹?”

燭火搖曳,昏暗的火光中,皇后眼含笑意地看了躺在她身邊的男人一眼,“人家父女二人好不容易團聚正享受著天倫之樂,你橫插一腳作甚?”

“我每日裡忙活的腳不沾地,洄之卻逍遙自在的不行,他如今看著身子大好了,若他不想打仗就找別的差事,之前都能在戰場上奪得‘羅剎’之名,旁的差事肯定也不在話下。”

皇后笑出了聲,“你就是羨慕宣平侯,還說得這般好聽。”

皇帝感慨地說:“羨慕啊,咋不羨慕?我病前京兆尹王碩突然離世,拖到現在都沒找到合適的人選,這不正巧有人送來門來了嗎?京城是大晉國都,有洄之守著我放心的很。”

“既然陛下心裡已有了決斷,不如先同宣平侯談上一談,我看宣平侯當這個閒散侯爺當得樂在其中。他也是經歷生死之人,想必有些事都看淡了。”

皇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帝后夜話停頓了片刻,皇帝又突然開口道:“徽娘,我聽沈家那小丫頭說,你憂思過度、夜不能寐?可是為著那個孽子的事?”

皇后沉默片刻,才說:“也是為著你。你病重的那段時日,我總是夢到以前的事。以前你連年在外征戰不在家時,我和爹孃以及三個兒子相依為命。老大性情雖暴躁,卻也最像你,老二沒什麼才幹但孝順,老三跳脫也最得你喜歡。

記得你還只是個百戶的時候,有一次我在河邊洗衣裳,起身時眼前一黑掉進了水裡,初冬的天,老二想都沒想就跳進水裡把我撈了上來······我也曾跟祖父識過字念過書,從你當上皇上的那一刻,我就在擔心三人中會不會有人守不住自己的心,我想過是老大或者老三,卻從來沒想過是勝兒······”

“他已經被權勢迷了心,是有多蠢才會想出勾結南夏人禍害我大晉百姓的主意?璋州城剛剛地動他就逃來京城訴苦伸手要銀子,回去就把滿城封鎖,截下賑災糧草,一城的百姓被他禍害得大半沒了性命。

真要被他得逞,大晉百姓日後安有安穩日子?事後那麼多南夏人莫名其妙死去,他被掛在城牆之上示眾······事後卻半點找不到罪魁禍首的蹤跡,連我都查不清楚究竟是為何,我蒼確——大晉皇帝的兒子竟遭了天譴?簡直可笑至極!可笑至極!咳咳咳——”

“陛下、陛下!”皇后落下淚來,“是我糊塗了,是我糊塗了,只以為他還是從前的勝兒,我沒想到其中竟有這樣的曲折——”

因咳嗽而蜷曲的身體逐漸重新舒展開,皇帝的氣息不勻,“不,不是徽孃的錯,是我的錯,養不教父之過,我幾乎沒怎麼教導過他們,哪裡是你的錯呢?”

他擦去皇后臉上的淚,“無論如何,都過去了。”

又安穩了幾日,沈溯逍遙侯爺的日子一去不復返,有言官上折彈劾沈溯不孝不順,從前逼死生父,如今又汙衊江家家主貪汙,害一眾至親下獄流放,實在是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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