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谷時,村民們還在等姜二郎一行人,沒有跟往常一樣早早入睡。

姜正茂帶著姜淼、姜大郎把他們從山匪手上得來的東西好好清查了一番,最後整理順當。

“二郎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姜正茂看著遠處的山心緒有些不平靜。

私心裡講,他是想把從山匪處得來的東西都留給村裡的,畢竟山匪能死光跑光是姜懷序他們的功勞,可要真把糧食拿走就等於不給那些山民們活路,畢竟山民們的糧食估計都被山匪搶了去。

想來想去,他在心底裡罵起山匪來。

“村長伯伯!”

姜正茂乾咳了聲:“序丫頭,你啥事兒?”

“我聽齊大福說山裡還有五處山洞裡藏有糧食,咱們明日要不要在這裡駐留一日把山洞裡的糧食也搬走?”姜懷序問。

姜正茂震驚,“還有糧食?這群狗孃養的究竟搶了多少糧?!”

“這群人可賊了,等齊大福回來,讓他帶著人去找。”

“么妹,這麼晚了,你趕緊去休息。”姜大郎提醒道。

姜懷序:“知道了大哥,我這就去。”

鑽進馬車前姜懷序還在算姜二郎等人來回的腳程,來回二十里地,半天的時間已經足夠,山路難行,晚些似乎也正常,可就現在來說,太晚了。

她可以肯定自己沒有錯過二哥的訊號煙,也無法確定是不是出現了什麼意外。

壓下心底的擔憂,她繞過姜芙和薑蓉在馬車裡和衣睡下。

半夜,姜懷序被福團喊醒,睜開眼睛的瞬間她的腦海清明一片,好似一直沒有睡著般。

躲過值夜人的逡巡,沿著走過的山路來到揚威寨後方的山上,她從空間裡拿出一個大鐵鍬,對著墳包挖了起來。

時間久了,夜裡山間的寒意在靠近她的身體時變成朦朧水汽,瞧著好似山間的精怪。

很快鐵鍬的底部觸碰到一個堅實硬挺的東西,把棺材板上的土全部挖開,姜懷序撂下手上的鐵鍬,輕而易舉地抬起棺材一角挪開,棺材裡的東西出現在眼前。

嗅到難聞的氣味,她輕輕皺了皺眉頭。

還以為這個棺材裡沒放過死人,如今看來並非如此。

缺德。

嘴裡罵著別人缺德,姜懷序半點不覺得自己從人棺材裡拿東西的行為缺德,小手一伸,一盒寶石收進了空間。

棺材裡的東西全部收進空間後,她發現棺材底部貼著什麼東西,藉著鮫珠的光,還能看清上面似乎寫的有字。

她跳進棺材裡,湊近才發現是一張羊皮,羊皮上寫著的是一個人的生平。

一目十行看完,她知道了這是揚威寨老寨主的墳,剛死了的倆當家是老寨主的徒弟。

那麼棺材裡的財物應當是兩人中的一人把老寨主的屍骨從墳裡挖了出來,用他的棺材裝自己私藏的寶貝。

畢竟這種事情誰也想不到。

缺大德。

她把羊皮紙丟進去,重新蓋好棺材埋好土,收起鮫珠打道回府。

剛穿過吊橋,福團突然說姜二郎帶著人回來了,還拿回來不少東西。

姜懷序加快了速度,趕在姜二郎一行人之前回到山谷中。

“回來了回來了,人回來啦!”

值夜人的喊聲傳進剛鑽進馬車裡的姜懷序的耳朵裡,她摸了摸被驚醒後聲音裡帶著哭腔的薑蓉,安撫好之後才走下馬車。

遠遠望過去,山民站成一片,姜二郎三人被村民圍的水洩不通。

姜懷序也沒費心思擠進去,站在外圍就聽得清清楚楚。

姜正茂問:“二郎,你們從哪兒弄回來這麼多糧食?是山民們的?”

姜二郎溫潤的聲音傳來,“還要多虧齊大哥,他知道山匪們藏匿糧食的地點,便在回來時的路上帶我們去找了一遍,因此耽擱這麼長時間。”

“原是如此,倒幫了我們大忙!”姜正茂語氣激動,“今晚你家么妹還在惦記山洞裡的糧食呢,如此我們明日便不費心了!”

聽見動靜的姑娘們也紛紛穿戴整齊,翹著腳往人群裡看,只盼能找到自己的家人。

不多時就有人驚喜地喊起爹孃來,乳燕投林般向著家人奔去。

死裡逃生,久別重逢後的哭聲漸次響起,惹得村裡不少婦人也跟著落淚。

一個角落裡,壓抑的氣氛與其他山民的歡欣截然不同。

“霜花啊,你跟爹說,你被山匪擄走這麼長時間是不是······”

夏霜花的手緊緊捏住自己的衣裙,垂首咬唇沒有言語。

蹲在地上的男子嫌惡地看了夏霜花一眼,故意大聲說:“爹,你不是白問嗎?被山匪擄去怎麼可能還是清白身子?”

人群中的哭聲因這句話而出現一瞬間的停頓。

夏霜花只覺得腦子裡嗡鳴不止,整個身體都麻木僵硬,以至於說不出半句話來。

男子嘴上沒停,“咱家不能有失了清白的女娃!不然你孫子孫女還怎麼說親?”

男子身邊的婦人看了眼夏霜花,很快收回視線,“爹,你得為你的孫子孫女多想想才是。”

夏老頭沒有立即回答兒子和兒媳的話,只是看著夏霜花嘆氣。

“爹,我能幹活,種地什麼的比男人也差不了多少,以後我不嫁人照樣能為你養老送終······”

“說的什麼話?!”男人猛地站起身,“我是你哥,哪裡輪得到你給咱爹養老送終了?”

夏霜花怔怔地看著面前自己的哥哥,忽地崩潰大喊,“哥!你是想逼死我嗎?!”

這一聲喊,徹底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這一處角落裡,男子立即變了臉色,“我逼死你?!我才是家裡的男人,什麼時候輪得到你給爹養老送終了?我看你是想咒我死!”

“霜花啊,你看看你,真不懂事,你大哥和爹也是為你的以後著想,都被破了身子,哪裡還會有人家要?總不能在家裡待成個老姑娘······”

夏霜花聲音嘶啞地叫了聲‘爹’,打斷了大嫂的話,她看向夏老頭的目光直愣愣的,裡頭盛滿了期待,像是在緊緊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夏老頭避開女兒的目光,“我跟你哥嫂商量好了,明日就去投奔你二姑母家,咱們能帶的糧食不多,不夠吃,你看你······”

聽完這些話,夏霜花反而平靜下來,她平淡地拂去臉上的眼淚,輕聲道:“我知道了,爹。”

話音落下,她一頭向山壁上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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