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描完,姜懷序只一眼便發現了問題所在。

檢視過少年的身體數值,她便覺得這人還有活命的機會。

她趕緊拽了拽康大夫的袖子,小聲說:“康大夫,要是有法子救他,你們青囊館要不要救?”

康平立即意識到了什麼,“你有法子?”

“是有個法子,不過太過驚世駭俗,只要你們青囊館想救,我便試試。”

在青囊館的地盤上就得先看人家的意思,何況想要救人,姜懷序還得借青囊館一用。

康平聞言立即打起精神來,找到藥鋪掌櫃裴松明把姜懷序說的話複述一遍。

裴松明順著康平手指的方向······往下,看見了姜懷序,他立即吹鬍子道:“康大夫,你帶著這般大的女娃娃胡鬧個甚?萬一治不好,可是咱們青囊館的罪過!”

康平堅持道:“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掌櫃不如問問楊夫人的意思。”

裴松明見康平如此執著,才開始思忖該不該嘗試。

這位楊公子已經被送到了青囊館,垂垂危矣,即便他們當真沒有法子,可見過楊夫人如此狼狽的模樣,保不齊縣丞一家會在楊公子死去之後對青囊館懷有怨恨······

想到這兒,裴松明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北川縣楊家家主雖只是個小小縣丞,可他身後牽連出久經官場沉浮的楊氏宗族,若非此症他們實在無能為力,也不會鬧成眼下這般情形。

種種念頭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逝,裴松明嘆了口氣,高聲道:“蒼朮,今日暫且閉門謝客!楊夫人,我們還有最後一個法子,您若同意,我等必竭盡全力!”

已不抱什麼希望的楊夫人神情呆滯地抬起頭,明白什麼之後,她圓潤的臉龐上瞬間爆發出強烈的喜意,“只要能救我兒性命,只要你們能救我兒性命······”

她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再次捂臉失聲痛哭。

等到青囊館的門關閉,不相干的人都退出去之後,姜懷序站了出來。

“現在有勞諸位大夫暫且聽我的,時間不等人,咱們合力把人救下才是正經。”

她漫不經心地看向似乎想說些什麼的喬大夫,“我能不能救你們只管看結果,浪費口舌沒有意義。”

滿頭華髮的喬大夫聞言差點把自己鬍子揪掉,他瞪圓眼睛看著姜懷序,不知道這個沒多大的小娘子哪來的底氣?

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腰?!

他冷哼一聲,拂袖離開。

有不想招惹楊家的大夫也在喬大夫離開後,沉默著離開。

“先把人抬到一處乾淨的地方,多燒些開水,點多些燈燭方便操作······”

楊夫人看見是個小娘子出來指使眾人,她擦了擦了淚痕交錯的臉龐,欲言又止地看向裴松明,“裴掌櫃,這······”

“楊夫人,不瞞您說,我們青囊館的大夫確實沒法子醫治令郎,康大夫認識的這位小娘子說有法子,我便想著與其看令郎······倒不如搏上一搏,或許還能存有一線生機。”

楊夫人心底燃起的希望,霎時間黯淡了幾分,她很想阻止眼前的這場鬧劇,可又說不出口。

那是她捧在手心裡,如珠似寶地養了十五年的兒子呀!她總得再為他再使使勁,說不定就能成了呢?

很快少年便被小心翼翼地抬到一間內室軟塌上,藥童點亮了不少火燭。

姜懷序看了眼躺在榻上的少年一眼,抬起他的下頜令他張開嘴巴,少年嘴裡含著一片參。

她解開少年身上的衣物,先以針灸護住心脈,又扣了扣腹部聽音,才對走進來的裴掌櫃道:“他是臟腑出血,得開腹找到出血點,然後縫合傷口,你們先開兩個應急的方子,煎藥送來。”

裴松明驚疑不定地看著姜懷序,這小娘子什麼來頭?怎麼說起這種話來頭頭是道的?

姜懷序也不管他,自顧自施起止血針來。

站在一旁的康平忙道:“序丫頭你只管施針,藥方的事我找喬大夫商量一下。”

待康平離開之後,一直看著姜懷序施針的裴松明忍不住問:“你行的是什麼針法?”

姜薇便說:“裴掌櫃,這套針法是為了止血的。”

她沒吃過豬肉卻見過豬跑,逃難路上看得多了,姜薇也能說個兩句。

“你是?”裴松明的視線移向姜薇。

姜薇很是自豪地指了指姜懷序,“她是我妹妹,我是她姐姐。”

裴松明輕輕頷首,沒再多言,又被姜懷序一手針法吸引。

施過針,姜懷序又摸了摸少年的脈象,離開床邊坐在一旁的凳子翻找起自己的布袋來。

很快她拿出一套手術用具。

一旁的裴松明見姜懷序離開,立即迫不及待地走到床邊摸起脈來。

闔上的眼睛裡閃過一抹震驚,他摸了許久,最終確定,脈搏的確不似之前那般下陷,這套針法竟真能止血?

“裴掌櫃摸著如何?”姜懷序重新來到床邊,語氣輕鬆地問。

裴松明不答反問:“你可知剖腹會導致何等後果?”

“眼下這般情形,難不成裴掌櫃還有更好的法子?”

旁人答應她的法子,心裡大概也是想著死馬當活馬醫,既然如此,她也不想多浪費口舌,直接有什麼說什麼。

裴松明一噎,瞬間啞口無言。

“他腹部鼓起,明顯內裡有出血,想出剖腹之法,實是萬不得已,既然有萬中取一的生機,為何不試上一試?”

“幾成把握?”

“四成吧。”

裴松明定定看了姜懷序片刻,忽地笑起來,“你有四成把握,我卻毫無勝算,聽你的便是!從閻王爺手底下搶人,我裴某又不是沒幹過!”

一番話說的姜懷序倒對這個看起來古板的老頭生出幾分好感。

很快開水和棉布一一被端進內室,姜懷序熟練地把需要用到的東西煮沸消毒,然後看了看少年被刀捅出的傷口,拿著手術刀沿著那個口子又劃開了些。

康平看得滿臉驚悚,裴松明則眼皮跳了跳,他忽地發現自己有個至關重要的問題沒有問姜懷序——這孩子從前有沒有開過腹?

可惜眼下再問這個問題已經沒啥意義了,因為姜懷序剖腹的手勢很是熟練。

劃開足夠大的口子後,姜懷序用淨過的小手從口子裡伸了進去,摸索半晌,摸到了脾臟上的出血點。

出血點不大,這也是少年為何能撐這麼久的原因。

“康大夫,你試著把肚子裡的血引流出來,阿姐,你幫我把我的針線拿過來,注意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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