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沈懷序的話語起了作用,一夥人販子進了大牢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已知道的全說了出來。

只是中間被中秋宮宴擋了訊息沒能及時傳到帝后的耳朵裡。

但有當事人跟帝后說了當晚遭受的委屈和懲戒人販子的壯舉,由於沈懷序交代過,朝華告狀的時候沒有提上官翊的事。

帝后儘管生氣,得知朝華幾人自個兒出了氣,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衙門按章程辦事。

誰承想事情竟還牽扯上了鎮遠侯府。

原本這事是遞不到皇帝跟前的,誰讓沈懷序有個好爹。

皇帝皺眉抬眼,“鎮遠侯家的三兒子回京了?還勾結柺子拐了朝華和明宜?”

“那夥人說上官翊讓他們拐走四人中的兩人。”

皇帝張口還想說什麼,最後只道:“沈卿你……先退下吧。”

“微臣告退。”

等沈溯走出去足夠遠,皇帝才把玩著手中的珠串若有所思。

“鎮遠侯府家的老三回京以後表現如何?”

“回陛下,上官三公子向來風流不羈……”喜公公瞅了眼陛下的臉色,不動聲色道,“行事雖比不上往日荒唐,卻也變化不大。”

皇帝眯了眯眼,“鎮遠侯真是老了啊,連個兒子都管不住。”

“傳朕旨意,召鎮遠侯入宮。”

鎮遠侯府。

鎮遠侯上官鑄正在書房大發雷霆,怒吼聲惹得灑掃下人的動作愈發的輕,唯恐一著不慎火燒到自已身上。

“你是想氣死你老子嗎?這才回來幾天你就捅出這麼大個簍子,倘若聖上問起來我如何替你遮掩?!”

上官翊早已沒了往日的囂張氣焰,跪在地上訥訥道:“兒子從未讓他們對朝華郡主和沈懷序動手……”

“混賬!”

一個鎮紙砸下來,擦著上官翊的肩膀落在地上。

鎮遠侯重重落座,“事實是朝華郡主和沈懷序就是落進了他們手裡,有沈溯在裡面攪局,你逃不了干係!就算沒有兩人摻和,我上官鑄的兒子與做那種勾當的賤民攪合在一起,是什麼增光添彩的事嗎!”

上官翊閉了閉眼,跪在地方深深一拜,“兒子只是氣不過沈懷序來家一趟,鬧得二嫂和母親離心,還在外對妹妹百般羞辱。兒子知錯,還請父親救兒子這一次!”

“惹一個沈懷序自然不足為懼,可你不該在朝華郡主在場時動手。爛攤子,這些年為父給你收拾的爛攤子還少嗎?”上官鑄的神情像是陡然老了十歲,他的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不會再有下次。”

宮中的口諭傳到鎮遠侯府時,鎮遠侯像是早有預料一般,接旨後便帶著上官翊進了宮。

晌午時分太陽火辣辣地炙烤著大地,上官翊跪在宣德門前,來往官員總會不受控制的看上一眼。

被日頭曬得久了,蒼白的膚色都變得通紅,眼睛被汗水打溼,鑽進眼睛裡,有些刺痛。

上官翊從來沒想過自已有一天竟能栽到一個小女子的手裡。

他的臉上籠罩上一層陰鬱。

沈懷序,我記住你了。

還在休沐中的沈懷序揉揉鼻子,總覺得似乎有人在想她。

上官翊在宣德門前一跪跪了兩日,最後是被抬回鎮遠侯府的。

沈懷序聽說了之後只暗自罵了一聲活該,便把這事拋到了腦後。

她近來聽說一件事,前些日子她看診過的喬家發生了一件大事,喬夫人於一個深夜手握銀簪刺死了喬老爺。

喬家畢竟是皇商,這種富貴人家的家事,向來也是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各種流言紛至沓來,說來說去無非是“老來子不是喬老爺親生的”“喬夫人想要和姦夫私奔才會做下這等事”之類的。

沈懷序在濟世堂難免聽到有人這樣說,回回聽說回回皺眉,回想起僅僅見過幾面的喬夫人,喬夫人雖長得美,眼神卻沒有媚色,反而十分清明。

她覺得她不該是那樣的人。

可美人美人,好的時候多的是人錦上添花,一旦沾上汙點,哪怕未經證實,口舌也會把她整個兒染黑。

她沒想摻和此事,可耐不住事找上了她。

“沈小大夫,我家太太請你去一趟。”

這一日病人不多,沈懷序伏案寫脈案,抬頭看見一個作丫鬟打扮的女子。

“你是哪兒家的?家中太太生了什麼病?”她問。

丫鬟謹慎的看看四周,才小聲道:“沈小大夫應當記得,我家太太是喬家的小姐,前些時日剛生產完。”

喬寶珠?

沈懷序站起身,向小徒弟招招手,“她身體哪裡不舒服?”

“小姐只說請您賞臉去家一趟,多的沒說。”

丫鬟說的含糊,沈懷序也不敢耽擱,拿起藥箱,指著走過來的方蒼耳說:“她是我徒弟,我帶她一起去。”

丫鬟臉上露出笑意,“小大夫賞臉就成!”

方蒼耳這些時日沒少跟自家師傅一起去病人家裡看病,她發現她的師傅和旁人的師傅不太一樣。

別的師傅教徒弟都從認藥材開始教,一教教他個三五年,記性差的還能更久,在此期間旁的什麼都不教,想學全靠自已多聽多看。

她家師傅,不僅書本要看的內容給她指出來,平常用藥、針灸,只要有說道的全說一遍,可以說是不吝賜教。

還讓她隨身帶個小本本和一支炭筆,隨時聽,隨時記。

對於她來說全記住是難了些,可聽的多了,總能記住三五分,方蒼耳深深覺得,她的師傅簡直是全天下最好的師傅!

一路疾馳,馬車來到喬府門前,與上次來時不同,這一次,喬府內入目所及一片白。

沈懷序收斂心神,跟著丫鬟來到內院喬寶珠的屋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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