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襁褓中睡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娃娃,沈懷序從前見過村子裡的新生兒,都不像自家大侄子長得這般好。

錢秀珠不是對兒媳苛刻的婆婆,加上日子逐漸好起來,鄭麗娘懷孩子期間,從未吝嗇過吃食。

她伸手捏了捏大侄子胖嘟嘟的臉頰,床上的娃娃轉動著靈動的黑眼珠看向沈懷序,一看就咧嘴笑了起來。

孩子的名字是姜伯良起的,叫姜煜。

沈懷序也跟著笑起來,聽見有人進屋,她以為是鄭麗娘,“大嫂,你看他是不是喜歡我?怎的一見我就笑?”

“他平日裡還有些怕生,對著你笑看來是真的喜歡你。”

並不是鄭麗孃的聲音,沈懷序扭頭看去,看見來人的那一刻她驚喜的站起身,“二哥,你什麼時候從學堂回來的?”

姜二郎身量抽高了些,沈懷序走到他跟前又往後退了一步,總是抬頭看人她也遭不住。

“昨晚就聽說你回來了,可惜沒能趕回來。”姜二郎的眼底滿是溫和笑意。

“本來打算讓三哥偷偷帶著我溜進你們的縣學看看呢,沒成想你的訊息這麼靈通。”

正說話間,姜小煜不知是不是覺得自已受到了冷落,“哇”的一聲哭了,沈懷序能治熊孩子,對於姜小煜這種卻無計可施,二人只得把鄭麗娘喊來。

把孩子交給他的孃親,二人來到姜二郎平日裡讀書的地方。

她拿起桌上的一張紙,看了看,“這好似是大哥的字跡?”

“是。”姜二郎點頭,“大哥空閒時間也會讀書,只他身為家中長子,要操心許多事,平日頗為繁忙,無法安心。”

“聽阿爹說家裡的地都已經開好荒了,明年開春就能種糧,足有二三十畝,難免勞累,手頭寬裕的話不如直接請人耕種。”

姜二郎臉上劃過一抹無奈,“我不是沒提過,只是爹的性子你也清楚,他總覺得什麼都請人來家做太過招搖,也浪費銀錢。”

沈懷序笑著說:“阿爹勸不住,找阿孃嘛。反正阿孃說什麼阿爹都聽。”

兩人又說了說家裡的事,姜二郎忍不住問道:“你在京城可好?”

沈懷序莫名,“挺好的啊,阿爹他們應當說過吧。”

“說過。”姜二郎緩緩說道,“只是沒聽你親口說,我心中不踏實。”

略一思忖,沈懷序便明白了癥結所在,“帝王不可能沒有半點疑心,不然怎會有‘伴君如伴虎’一說?咱們的這個皇帝老爺也有疑心,不過比起我給你看過的那些史事來說,他已經算疑心病不重的了。”

親耳聽到沈懷序說這些,姜二郎暗藏在心底的那抹擔憂逐漸消散。

沈侯爺在朝中並無助力,他想成為那個助力,所以這些時日他廢寢忘食,夜以繼日,連七月那次難得的京城之旅都沒去,只為了明年的鄉試。

他心知就算自已殿試成功進了三甲,也只能從低層一點點往上升,可只要進了官場,他就能護住家人,也能成為阿序的後路。

“二哥?二哥?”沈懷序抬手在姜二郎眼前晃了晃,見姜二郎醒過神來,她問,“想什麼想的這麼入神啊?”

眼底的野心在抬眼的瞬間隱匿無蹤,他眉目疏朗,“想明年的鄉試……”

“說到鄉試,我託人收集了不少往年的文章,你閒來無事看看,我這就讓小滿給你拿來……”

說著,沈懷序小跑出了屋子。

姜二郎見放在還在自已眼前的人一溜煙跑沒了影,彎了彎唇角。

他的模樣被空間裡的扶隱看的清楚,扶隱把高腳杯中的梅子釀晃了晃,眼底閃過一抹疑惑。

還是福團時他沒怎麼留意過這個姜二郎,對於那時的他來說,除了宿主,其他人都是一行資料而已。

這些時日他看了許多人類的書籍,對於人類經常掛在嘴邊的“情”字瞭解了許多。

他總覺得姜二郎對沈懷序的態度和對這個家中其他人的態度並不相同。

飛垣一族因為天生性格淡漠,成雙成對的飛垣並不常見,因此族群數量不多。可若是遇上心儀之人,必然只鍾情那一人。

他從前對於感情的理解只存在於阿木隻言片語的敘述中,現在的閱讀量也並不能支撐他分析姜二郎複雜的情感。

思索半晌,他決定問沈懷序。

京城之中,易子舒和沈溯二人被同僚生拉硬拽拽進了京中有名的花樓——燕春閣。

易子舒從來不喜來這種地方,只是方才在酒樓被人灌了不少酒,稀裡糊塗的就被拉來了。

到了地方後,耳邊環繞著鶯歌燕舞,女子嬌滴滴的聲音聽的他眼睛都不知該往哪兒瞧,幾次藉口想要家去,都被阻攔,無奈他只好一人坐著喝悶酒。

環顧四周,其他兩位大人身邊都有女子環繞,有人倒酒,有人佈菜,光明正大的享樂。只他和沈溯身邊並無一人。

他樂道:“沈洄之,我聽人說你病體未愈時時常光顧淮州一酒樓,那處酒樓裡的美人比尋常花樓還要多,怎的現在倒矜持起來?”

“沒想到沈侯還有這檔子風流韻事?藏的夠深啊,範某竟從未聽說過。”

沈溯連桌上的酒都不曾沾過,只微闔雙眸,眉眼略帶疲憊。

他淡聲說:“本侯從前無家可歸,以酒樓為家有甚稀奇?諸位大人未免太過大驚小怪。”

範大人嘴角抽了抽,有些佩服沈溯張口就來的本事,誰不知道沈溯在淮州和京城各有陛下賞賜的一座侯府?哪裡來的無家可歸?

若非有求於沈溯,他是真不想見沈溯這張臉。

“沈侯爺是不喜這些庸脂俗粉?”他又開口道,“燕春閣最近來了個打江南來的美人,才貌雙全,不如讓她前來侍候沈侯爺如何?”

沈溯本想拒絕,忽地眼睫微睜,之前聽女兒說過有個叫花榕兒的女子有些奇怪,後來有一女子來找他三次,他都未曾露面。

眼下有這個時機,他忽地想看看這個江南美人是不是那個花榕兒,更想看看這人究竟有何企圖。

“這名女子姓甚名誰?”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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