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序只坐在一旁聽著,沒有參與兩人之間的對話。

花榕兒輕輕搖了搖頭,“不,是奴家心悅沈侯爺,沈侯爺或許早已把奴家忘了。”

眾人:……

朝華也不由得看向沈懷序。

若說花榕兒一開始察覺不出來什麼還情有可原,畢竟郡主站在她面前,直到現在她也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沈懷序覺得好奇:“榕兒姑娘同沈侯爺是如何相識的?”

“您是……”

“我同朝華郡主一起的,只是好奇想問問,不方便的話,不必勉強。”

聽完沈懷序的回答,花榕兒沒有多問,只原原本本把二人相識的經過說了出來。

她和沈溯的相識還是在沈溯最難捱的那段日子裡,明明是初夏的天,沈溯孤身立於畫舫之上,身上還披著大氅。

她於另一畫舫之上不小心落水,差點被一夥人輕薄,是沈溯命手下把她救了上來。

從那以後她便一直想報答沈溯的大恩,只是她人微言輕,連見沈溯一眼輕易都見不到,又何談報答?

無奈,她只好苦修技藝,憑藉美貌和舞姿在江南諸多美人中脫穎而出,本想著能和沈侯爺當面道謝,不曾想沈侯爺又來了京城。

她的願望就此落空。

“……所以你又跑來了京城只為了跟沈侯道一聲謝?”朝華問。

“不瞞郡主,奴家身處紅塵之中,也想為自已尋一處安身立命之所在。如今奴家已攢夠銀錢隨時能脫離賤籍,只要沈侯爺點頭,為奴為婢奴家也心甘情願。”

一番話聽的眾人同時困惑起來。

沈懷序臉上倒顯露出玩味笑意,她問:“你好不容易能脫身賤籍,又去宣平侯府為奴為婢,豈不是從一個火坑跳進了另一個火坑?”

花榕兒展顏一笑,輕啟朱唇,“淪落為風塵女子於奴家來說是火坑,到宣平侯府為奴為婢卻不是,奴家心悅沈侯爺其人,矢志不渝,奴家不敢妄想為其妻妾,為奴為婢也是願的。”

眾人:……

要是花榕兒的心儀之人是旁的什麼人,他們定要晃著她的肩膀痛心疾首地說:“你這麼美,天下才子武夫哪個能不為你側目?何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可那人是沈侯爺,就他們瞭解的沈侯爺,無論品行還是外貌皆無短板,儘管不是很明白為何救了花榕兒一命,花榕兒就非沈侯爺不可,卻也可以接受。

沈懷序卻從花榕兒的字裡行間察覺出了異樣。她眨眨眼睛,又問:“榕兒姑娘是在見了沈侯爺第一次時就對沈侯爺一見傾心?”

花榕兒輕聲應是。

聽見她的回答,沈懷序微微前傾的身子重新坐直,玩味的神情消失,略有些興致缺缺,“據我所知,沈侯臉上的燒傷痊癒不到半年,榕兒姑娘成為江南名妓這一路走了不止半年吧?所以你見到的是面目全非帶著面具的沈侯,如何一見傾心?”

花榕兒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姑娘說的是,奴家既身處江南歡場,自然聽說過不少沈侯爺的事蹟,知他為病痛折磨,更知他光風霽月。”

“也有理。”沈懷序呢喃道,她繼續問:“若沈侯爺不願收你,你該當如何?”

花榕兒垂下眼睛,“那便是奴家福薄了。”

不多時,花榕兒再次謝過之後,從包間退了出去。

朝華看向沈懷序,“明宜,你是不是覺得這個花榕兒另有企圖,才問了這麼多?”

“沒有啊。”沈懷序搖搖頭,“就是好奇,按我爹當時的情況,被他救下的人不該以身相許,應當來世結草銜環以報才對。

沒想到遇見個情種,連長相都不清楚便能情根深種,‘情’之一字,真令人唏噓啊。”

姜三郎、姜薇、劉葉兒、朝華:……

姜薇:“么妹,你是不是吃醉酒了?”

劉葉兒:“要不小憩一會兒吧?”

姜三郎:“你瞅你,哪裡有半點唏噓的樣子?”

朝華:“……你還是回去問問你爹吧,感覺這個花榕兒出現的有些古怪,據我所知,她早在一年前就在江南被不少文人才子、達官顯貴熟知,那時為何不見她以身相報?”

“聽你這意思,信不過她?”沈懷序瞥朝華。

“美人兒賞心悅目是真真的,可也不能被美色迷了心竅不是?”朝華一臉認真。

沈懷序點點頭,“此言有理。”

嘴上“情種”“情種”地說著,暗地裡沈懷序在讓扶隱幫自已探查花榕兒離開包間之後說過什麼做過什麼。

可惜,一切無異,幾人只得先把此事拋諸腦後。

她也不是疑心重的人,只是覺得花榕兒在高臺上面對上官翊時,和訴說自已心意的人有些反差。

一個小插曲過後,幾人趴在窗邊看到街上各色花燈五光十色,不由得生出了下去猜燈謎的心思。

朝華看著下面人流如織,面露難色,“要是被皇祖母知道,我肯定又要被好一頓訓……”

姜薇三人聽沈懷序說過之前朝華差點被推下橋的事,姜薇喃喃道:“看著的確有點危險……”

“你們,”朝華的目光不捨地從不遠處一棵花燈樹移回來,“你們都走了,我一個人多無聊啊。”

幾人大眼瞪小眼,一時也想不出什麼法子,還是姜三郎絞盡腦汁,“郡主,要不你跟我們一起,我們四個人護你一個,總能護得住吧……”

迎上沈懷序的死亡凝視,姜三郎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不可聞。

朝華卻被他說得心動了,“這次我出來帶了暗衛,下去逛逛應該不成問題。”

像是在說服自已,她繼續說:“離宮前,皇祖母也沒有特意囑咐不讓我上街……好,就這麼決定了!”

她一拍桌子,起身道:“咱們走!”

沈懷序一拍額頭,有些無奈,自已把自已說服了可還成?

她抬手剛想說什麼,宮女率先上前,“郡主,離宮前娘娘吩咐過……”

朝華任性打斷,“皇祖母沒叮囑過我叮囑你們,是覺著你們能攔得住我不成?”

說完也不管宮女再說什麼,徑直走出了包間,腳步都邁的頗有氣勢,可是還沒邁出幾步,就被沈懷序一把拉了回來。

“帶你出去可以,不過你不能四處亂跑,不能分神。”

朝華眼睛發亮,容光煥發,乖巧點頭:“你放心吧!我可惜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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