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逃過荒,跟你扶大哥是在路上結識的。”

白小廖也沒多想,只嘟囔道:“好不容易天災結束了,還以為能過上好日子,北羌和南夏又都狼子野心,都想啃走咱們大晉一塊肉,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不會很久的,放心吧。”沈懷序看著北境略顯蒼涼的天空,輕聲說。

白小廖只以為沈懷序是在勸自已想開點,也沒多想。只細心叮囑了最近這些時日輕易不要外出之類的話。

沈懷序一邊觀察空曠的街道,一邊漫不經心地點頭。城外正在打仗城內的百姓都門窗緊閉,足不出戶,除了呼嘯的風聲和遠處時不時的火藥爆炸聲,幾乎聽不見別的聲音,整座城像是一座死城。

有人聽見他們的說話聲,還小心翼翼地透過門縫檢視情況。這一城池的人今夜很難安然入睡了。

“對了,這次北羌突然發動夜襲,咱們這邊有所準備嗎?我在城外看到突然來了烏壓壓看不到頭的人,嚇得躲了起來,一動不敢動。”沈懷序語氣後怕,彷彿確有其事似的。

一說起這個,白小廖瞬間興奮起來,“我就是一小兵,知道的真不多,但扶大哥知道的多,扶大哥說這一兩日北羌就會打過來,孟將軍還說他動搖軍心,幸好祁將軍看重扶大哥,沒不當回事兒,沒想到今晚人就打了過來,幸虧扶大哥提前報信,我們才事先有所防備。”

“你在城門口聽到敵軍陣營的爆炸聲了吧?”

白小廖撓撓頭,想起這事兒就止不住的笑,不住點頭道:“威力還挺大,那玩意兒該是對付我們的吧?也不知怎麼就炸了,想來是北羌人這事做的不地道,惹怒了天尊老爺······”

“我聽說這玩意兒叫做火器,配上拋石機簡直就是戰場上的一大殺器。”沈懷序佯作擔憂,“北羌有這樣的東西,怪不得這次敢直接夜襲。”

“怕什麼!北羌人就是太過自負,還以為我們不知情,搞個偷襲。”白小廖既憤慨又自豪地說,“殊不知他們有的我們也有,大不了對著幹,看誰幹得過······”

說著說著聲音愈發低,最後他直接停下腳步捂住了自已的嘴。

沈懷序繼續往前走,發現人沒跟上,扭頭十分善解人意地柔聲說:“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眼底卻是藏也藏不住的狡黠,同時也明白了為何北羌人手中也有火器的訊息會被封鎖。

一是能為北羌人準備物資和武器拖延時間,二是戰爭爆發之後,幽州被打個措手不及,大機率要落敗,戰敗之後北羌人手上同樣擁有火器的事就會被捅出來,那時皇帝震怒、朝臣皆驚,所有的罪責都能被推到沈溯身上。

就連封鎖訊息的事都能推到沈溯身上,畢竟火器的配方和形制被敵軍獲悉,沈溯責無旁貸,更別提此事還牽連到和沈家交好的扶隱。

想通之後,沈懷序只剩下最後一個問題——幕後主使到底是誰。

白小廖垂著腦袋,顯而易見十分懊悔,他聲音壓得極低,“這件事決不能透露出去······”

話說到一半,又有爆炸聲傳來,舔了舔乾燥的嘴唇,他乾巴巴道:“算了算了,今日過後,這事兒想瞞也瞞不住。”

兩人一路上說著話,不知不覺便走到了沈懷序落腳的客棧。

“小姐!”

小滿驚喜地開啟客棧大門,小跑到沈懷序跟前:“您總算回來了,若非扶公子稍信來,奴婢和霜降他們都想出城找您了!”

“出去辦了點事。”沈懷序摸了摸耳朵,又對白小廖說,“多謝白大哥送我回來,為表謝意,我請你吃酒如何?”

白小廖連連揮手、搖頭,“不了不了,戰事緊急,我得儘快回到營地才行······在下先行一步。”

說著,白小廖就一溜煙跑了。邊跑邊想,他怎麼能把扶大哥三令五申的事給說出去了?古怪,實在古怪!

見人跑沒了影,沈懷序一邊往客棧裡走,一邊問小滿:“霜降她們呢?”

“出去找您還沒回來,奴婢一人留在客棧等小姐您回來。”小滿小心翼翼地往外面的街道看了看,才重新關上客棧門。

“怪我,該給你們留個信兒的。”

小滿其實不清楚小姐來北境究竟做什麼,只下意識覺得能讓小姐親自跑一趟的事肯定是大事,今晚幽州被襲,她都在想是不是與小姐有關。

“小姐下次做什麼危險的事,只管吩咐奴婢們就是,何苦自已親自跑一趟?”她的眼底是藏也藏不住的擔憂。

沈懷序心想這事真只能她來。

她打量了下週圍,之前還算熱鬧的客棧此時看不見一個人,“放心,我心裡有數。客棧的人都去哪兒了?”

“這裡的廚房直通地下,可做臨時藏身地,所有人都藏了進去。”

沈懷序牽起小滿的手,晃了晃,笑得彎起眼睛,“小滿,我身上快餿了,客棧可還能燒熱水?我想沐浴。”

“包在小滿身上。”小滿立即義不容辭地拍拍胸口,臨走前又想起了什麼,“小姐,咱們要不要也躲起來?”

“不用躲,他們打不進來。”倒了杯桌上已經放涼的茶水,沈懷序一氣喝完,才漫不經心說道。

今日是個難得的殺北羌王的好機會,只是幽州城距離北羌王帳距離不算近,也不知扶隱能否抓住這個機會。

戰場之上,大晉和北羌打得難捨難分,只是經過之前的變故,北羌哪怕能重振士氣,也很快被打散。

更不必說,這場仗打下來,大晉將士士氣愈發高漲,加上主將雲麾將軍祁戰秉持著‘痛打落水狗’的崇高信念,跟在落荒而逃的北羌人身後緊咬不放,打出了酣暢淋漓的架勢。

與此同時,夜幕之中,扶隱帶著幾千士兵繞過主戰場,往西北方向行進。

暗夜之中,他被玄色面具遮住的半張臉只有一雙眸子熠熠生輝,如最幽深的淵藪一般神秘、危險。

比起熱鬧的京城,遙遙望不到頭的冰川、草原或許才該是他的領地。

這一次,他即將前往草原腹地,親眼看一看北羌王帳是何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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