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姜懷序已經被錢秀珠扶了起來,她愣愣地看著面前原主的娘,覺得奇怪的緊,記憶裡錢秀珠對原主並不上心。

柳氏慣會使喚原主,原主不知在她手底下吃了多少苦頭,錢秀珠向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原主看來就是自己是個啞的,才不受親孃的待見。

九歲的小女娃在懵懂過後,就在一日日的磋磨和沉默中獨自縮在角落舔舐傷口。

姜懷序抬眼再看錢秀珠,對方面上的糾結和擔心再明顯不過。

察覺到懷裡人的目光,錢秀珠神情複雜地衝她笑了笑,扯過一旁的姜薇,“你看好你妹,我去看看你爹。”

姜薇覺得今個兒的娘有些奇怪,平時娘最不喜歡的就是啞妹,而且娘對奶奶從來是能忍則忍,忍不了就找爹,爹再去找爺,從不像今日這般處處跟奶作對。

想到這兒,她抿起了唇,看了啞妹一眼,她也不喜歡啞妹,因為啞妹不會說話,村裡所有孩子都不喜歡啞妹,她要是跟啞妹一起玩,會被人笑話。

她有些糾結,但看著啞妹亂糟糟的頭髮,還是乖乖地拉起啞妹的小手點了點頭。

姜懷序沒有絲毫反抗地跟著姜薇走到了遠離人群的地方,她能感覺到這具身體很虛弱,處處都疼。

除了不能說話這一點外,別的她都還算適應,對於她來說,沒有父母在的地方哪裡都去得。

現代時,她的父親是軍人,母親是醫生,而她受父母的影響成為了一名特種兵,連帶著醫術也精通一些。

自從父母在她二十歲那年意外去世之後,一大堆打著是她家親戚的牛鬼蛇神找上門來,他們臉上心上除了利益二字,再無其他。

不過她也不是吃素的,文的武的,沒在怕的。

這事兒過後,除了父母留下的那棟房子之外,無論身在何處她都沒有歸屬感。對她來說現代古代沒有差別,她都可以樂觀積極的生活。

姜懷序輕輕撥出一口氣,啞妹就啞妹吧,以後再把名字改過來就是。

她定了定神,開始捋順腦海中的記憶。

大晉朝不是華夏經歷過的任何一個朝代,經年戰亂後被蒼家奪得天下,新皇登基,邊關不穩,民間諸多疾苦自不必說。

姜老頭姜明德是家中的獨子,被父母含辛茹苦供著讀書,成為了十里村唯一的童生。年輕時他自己看上了原配王氏,兩人生下一子一女分別是大兒子姜伯良,二閨女姜桃。

之後王氏染病身亡,姜老頭奉父母之命娶了遠房表妹柳梅香,兩人育下一子取名姜叔儉。

柳氏為人潑辣不講理,無理也要攪三分,最重要的是她還厚臉皮,苛待姜老大和姜桃時半點不掩飾,對自己的兒子當寶貝寵。

姜老大年輕時也跟在姜老頭身邊讀過書,柳氏生下姜叔儉之後便吵鬧著說姜老大不是讀書的料,把家裡鬧得雞飛狗跳。

年歲還小的姜老大不忍見他爹為難,便退讓了一步,這一退讓不得了,後面十幾二十年步步不得進。

姜老大和隔壁大槐村錢秀珠成親之後生下三子兩女,大郎姜徵十七歲,娶妻鄭氏鄭麗娘;二郎姜循十四歲;三郎姜徹十二歲,最後就是十歲的姜薇和九歲的姜啞妹。

姜桃嫁人之後很少和孃家走動,而姜叔儉和趙氏成親之後,柳氏就開始鬧著要分家,姜老頭咬牙扛了一些日子,最後還是拗不過同意了。

分家之後,柳氏越發得意,只等著自家兒子金榜題名,唯一不順心的是姜叔儉膝下只兩個女兒,分別是八歲的姜芙和三歲的薑蓉。

柳氏愈發想要孫子,平日不僅磋磨趙氏,對家裡的孫女是百般看不上眼,可姜芙薑蓉到底是自己的親孫女,自是下不去手,錢秀珠又把姜薇看顧的緊,柳氏也不想招惹她們孃兒倆,便把氣全部灑在了不能說話的啞妹身上,暗地裡虐待,明面上使喚。

想到這兒,啞妹看向人群,柳氏面板暗黃,額角比較高,眼睛下三白,法令紋深刻,嘴皮子很薄,一看就是個不好相與的面相。

相由心生,古人誠不欺我。她暗自點點頭。

另一邊錢秀珠上前把摻和在其中的姜老大拉了出來。

兩個人走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剛說上一會子話,姜大郎和姜二郎就找了過來。

姜大郎性格沉穩,此時還算穩得住。

姜二郎就不一樣了,他眼底滿是凜冽的寒氣,“娘,這個爛攤子不能撿,二叔家就是個無底洞,填進去多少都沒用,我已經說過許多次了,您別跟爹一樣犯糊塗!”

一旁的姜老大臉黑了黑,“我和你娘正商量呢,你來插什麼嘴。”

姜二郎沒再繼續說下去。

錢秀珠扯扯姜老大的衣袖,對兩個兒子道:“你們放心,我和你們爹說好了,這事跟我們大房沒關係,誰樂意管誰管,不過咱家出了個賭鬼,為了以後在村裡的名聲,還是得把這事掰扯清楚。”

“看我奶那個樣子,怕是麻煩的緊。”姜大郎沒忍住道。

又問錢秀珠:“娘,你想做啥?”

錢秀珠看向當家的,姜大郎、姜二郎也齊齊看向他們爹。

不多時姜老大領著兩個兒子直衝沖走向姜老二。

嚎得太久,姜老二早就累了,等三人看見他的時候,他正趴在地上昏昏欲睡。

姜老大本來心裡還在猶豫,一看見姜叔儉這副模樣,心中火氣越燒越烈,上前一把抓住姜叔儉的衣領,一拳砸了過去。

見他出手,啞妹眼睛一亮,立即蹬蹬蹬地跑了過去,趁著場子熱起來,也添了幾腳。

即將睡著的姜老二隻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之後就小聲地哀哀呻吟。

實在是沒了氣力。

姜老大想起媳婦兒的囑咐,一邊朝姜老二臉上招呼,一邊問:“還賭不賭?問你呢還賭不賭?”

姜老二鼻子飈著血,“不賭了不賭了,我再也不賭了!大哥,別打了!”

“大點聲!”

姜老二嗚嗚哭著,“大哥,我再賭就豬狗不如!我、我不得好死!”

柳氏一見兒子被打,忙上前攔,卻被姜二郎擋住。

“奶,您離遠點,別誤傷了您,爹也是在給二叔一個教訓!”

柳氏氣極,“你們這些下賤胚子,天殺的潑才!你們就是看我兒不順眼!我告訴你們,要是我兒出了什麼事,你們且等著,我就是死也得拉著你們一起!”

姜二郎也不管這些汙言穢語,憑她說什麼都巋然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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