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通神?”四目道長臉上浮現疑惑之色,好像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

見狀,陸北就知道這次是白來了。

這兩個老頑童不知隱居多久,指不定已經一兩個月沒回到縣上去了。

“五通神,五通神不是淫祀嗎?在清朝早就被搗毀了。”一休大師聞言,臉上浮現凝重。

一字一句,說得十分重視。

看著兩人滿臉困惑,他才將事情娓娓道來。

淫祀指的是,祭祀官方在冊神祗以外的精怪、人物及神鬼。

清代以前民間有著“北狐南五通”的說法,顧名思義,北方祭祀胡大仙,南方信奉五通神。

起初,五通是作為財神的形象出現,能給供奉的人帶來財運。

因此,又有化名“五路財神”。

待到祭祀日,也就是五路財神生日時,人們就可以到供奉廟宇借陰債,一旦從五路財神那兒借到陰債,就可望財運亨通,家道興旺。

說到這裡,四目道長搶先解釋陰債含義。

“十方一切眾生,命屬天曹,身系地府,得到人身,脫離地府之際,仍然與幽冥陰界有關聯。”

“行的好事,做的惡事,甚至是一念的想法,都會形成地府的債務,人們說的功德氣運等東西與陰債也差不多。”

“地府所屬冥司有祿簿標註人的一生,有人生而富貴,有人生而貧賤,就是陰債的高低之分。”

“有人負欠冥財陰債,在陽間在世時就必定要窮乏,以陽祿填於陰債,這就是因果報應。”

“就你懂得多,這裡誰不懂。”一休大師打岔道。

這王八蛋找到機會就顯擺,修道入門的哪個會不知道。

陸北:“……”

保持沉默,避免引火燒身。

“師父,那這個五通神保佑人發財,為什麼聽你們描述得像是壞蛋一樣。”箐箐似懂非懂問道。

“如果說他是保佑人發財的,肯定沒人會動它,它也不至於消失許久了。”一休大師嘆了一口氣,再次說道。

“他被人稱為淫祀不是沒有道理的,山中精怪與世間鬼怪化身,哪裡是什麼善男信女。”

“五通神只能讓你一時發財,等到你的陰債沒了以後,就是他連本帶利逐一拿回去的時候。”

“那牛鼻子剛才說了,陰債決定人一生的運勢,你的陰債全借給五通神了,你覺得未來會怎麼樣。這一世,下一世,下下世,都要倒欠冥司一大筆債。”

見到箐箐還不是很懂,一休大師簡單明瞭說道:“我就這麼跟你說,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管你是什麼人,王侯將相,陰債借完,五通神富裕,而你唯有死路一條。”

“哦,明白了,五通神是放高利貸的。”箐箐答道。

“如若如此,願打願挨,還不至於到人人喊打的地步。”一休大師繼續說道:“我佛家有陰間之神,名為五通仙。”

“五通之名,來源於他五種神通,天足通、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

一休大師面露沉重:“古籍記載,五通仙發源於西域羅婆,入了佛家之門。五通本是佛家奴,身著青衣一足無,就是形容這位陰間佛。”

“身穿青衣只有一隻腳,歷經某國時曾因山路溼滑崴了腳,便下咒讓羅婆國不能降雨。”

“師父,佛還能崴到腳,那他豈不是還不如我。”箐箐發自靈魂拷問道。

“笨啊!你們的佛最講究出師有名了,這就是個蹩腳的藉口,跟道友,你與我西方有緣這句話差不多。”四目道長趁著一休不注意,插嘴說道。

一休瞥了一眼,也沒有辯駁,繼續說道。

“西域國王下令重賞,若有人能破掉此咒,可分得西域國一半土地與權利。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雖然取勝的方法不是很光彩,五通仙最終還是被破了神通。”

“因此才開始神格崩塌,淪為“淫慾”的象徵,其廟宇作用也開始大變,修行界稱其為掌控錢財、淫人妻女的傳言,其實也沒有什麼錯。”一休大師唸了一句佛語,心情有些不好。

“那看來轉折就是在那勇夫身上,和尚,具體發生了什麼你不說清楚。”四目道長聽見幾個關鍵字,眼睛一亮,連聲追問道。

“也無他法,就是該國淫女扇陀攜五百西域美女,來到五通仙修行之處,草菴而居,又以歡喜丸加以誘惑,五通仙把持不住。”

一休大師簡略帶過劇情。

“遂後天降大雨七天七夜,五通仙再次出現,扇陀就騎在他的腦門上。”

“自此,五通仙常年隨人心所喜慕而化形,作福作威於鄉里城市,盜來錢財,淫人妻女,作害之烈引得世間六道不滿,伐神破廟由此興起。”

一休大師繼續介紹道。

“數百年後,又化名五路財神,廣受天下香火,直到被清代朝廷和地方官府又先後五次禁燬,這才銷聲匿跡。”

“沒想到,現在又開始死灰復燃了。”一休大師看向陸北,鏗鏘有力問道:“你說的那座五通神廟在哪裡?”

“祭祀之日本來就是在五通神生日八月十五,現在一月份就給人借陰債,肯定有問題。”

陸北將瞭解到的資訊全部說了出來——上方山五通祠。

此處位於安陽縣南方二十里左右。

“好,那和尚我今天就要把他的邪廟給捅破了,佛像給掀了。”一休大師一拍大腿,就打算出門去往。

“和尚,等等,你就這麼空手去。”四目道長攔住去路:“這勞什子五通神,起碼也算是個天上神佛,你就這築基中期修為,趕著去送死。”

“起碼也得加上我一個築基中後期階段的。”

有降魔伏妖的事情,四目當然也坐不住,也想從中間撈到一份功勞。

兩人一人扛劍一人拿禪杖,就要出門而去。

“唉,這個訊息是我帶來的,怎麼把我給落下了。”陸北看著兩人大義凜然,就要去英勇就義,適當提醒一句。

“你,你個煉氣期的,就別摻和這熱鬧了。”四目道長對陸北的記憶還停留在幾個月前,除去皇族殭屍之後,兩人就沒有再碰過面。

兩人一前一後,很快就出了道場,大搖大擺朝著南方趕去。

陸北沒想到,又被人看扁了。

但是也不著急,跟嘉樂打了個招呼以後,不急不慢沿著南方走去。

不用問路,也不用跟蹤四目兩人。

沿途總能看到帶著香燭供品的人,向南走的人滿臉希冀,向北走的人情緒複雜,或是憤慨,或是不悅,或是悲傷,還有少數人眉上滿是喜意。

人與人的情感互不相通。

陸北也沒能管那麼多,加快腳步沿路趕去。

很快就來到目的地。

高山綠意盈然,高聳入雲端,蜿蜒山路延伸至山頂一座紅色廟宇。

一眼望去,斑斑點點的微小人影,慢慢攀登向上。

草叢中,兩個熟悉又猥瑣的屁股對著陸北,一扭一扭的,還伴有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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