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急速放大,麻麻地趕忙拉過兩個呆滯的徒弟向右側奔去。

剛踏出兩步,豎起的炙熱光芒於背後閃過,貫穿濃霧與密林,在地上犁出十丈深的溝壑。

麻麻地看得清楚,光芒就是一道猶如劍氣的劍芒,白色能量夾雜少量黑色電弧模樣的能量。

光芒掠過,氣浪緊隨,雲霧湧動,分為兩半。

就猶如天空的雲霧,被一劍斬成兩截一樣。

麻麻地小心翼翼靠近溝壑,往著光芒來時的方向望去。

白霧被斬開,得以看清數百米外的原貌。

雜草枯葉覆蓋的地面已經被摧殘得不成樣子,一道筆直的溝壑不斷冒著青煙。

沿路的草木被磨滅,化為點點灰燼飄揚上天。

一路暢通無比,只有那持劍靜立的陸北。

麻麻地:“???”

他懷疑自己是在做夢,這種威勢是一個人能弄出來的。

見到陸北收劍走來,速度極快,很快就到師徒幾人的面前。

麻麻地勉強露出笑容:“陸師侄,剛才你是請了哪路神仙?”

“我記得林鳳嬌不是傳承符籙一道的嗎?”

“殭屍已經死了,掃尾的事情就交給師伯你們了,我還要應召前往茅山。”陸北沒有回應,收劍入鞘,雲霧也隨著覆湧,熄滅殘留下的毀滅劍意。

這是他第二次全力催動三階的劍訣。

不知是否與破三階的時候,位於高空雲層之中的關係。

“師伯,回見!”陸北一躍而起,消失在林間。

“唉,等等。”麻麻地好多問題沒搞懂,剛追上幾步,就不見師侄的蹤影。

這麼多問題不弄清楚,他今晚要睡不著了。

“師傅,別看了,人已經走了。”阿強讓麻麻地別在直勾勾望了,人已經走遠。

“師父,陸師弟好像比你強上很多,他是突破築基了嗎?”阿豪適時補刀。

“你們還敢開口,你們看看林鳳嬌的徒弟,再看看你們。”麻麻地聽到這話,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兩個徒弟的鼻子罵道。

“一個趕屍都能把屍體給弄丟了。”

“一個連做飯認路都幹不好,五天路程走了十天還沒到,這回的事情你要背一半的責任。”

麻麻地心酸搖搖頭。

“師傅都差不多,徒弟的差距怎麼會這麼大。”

“林師叔哪裡跟你差不多?差遠了好不好。”阿豪嘀嘀咕咕道:“我們跟其他茅山弟子也差不多。”

“呦吼——你還敢頂嘴。”麻麻地抬手就打,阿豪抱頭鼠竄。

師徒內訌起來,吵鬧著離開。

全然沒有注意到,他們前腳剛走,就有一群身著黑袍的人來到最近的山頭。

遠遠望著此地。

看著地面上的駭人溝壑。

為首的身影開口道:“有合道強者出手了?”

“大道都封鎖了,應該沒有人會進來,而羊城境內氣運紛雜,合道的強者不可能會躲在這裡。”

“這是道,殘留的氣息,雖然有些淡,但是這的的確確是合道的手段。”

“別猜了,先去找找怨恨之氣的位置,一般的人也不會磨滅它。至於那個合道,我們不去招惹就是。”

夜幕降臨,六個黑袍人匯聚在林中心,幾人面色都很陰鬱。

相見之時,紛搖頭。

辛辛苦苦謀劃數月時間的成果,就這麼被人給提前摘了桃子。

“怎麼辦?材料都沒了,再想復刻這操作,已經是沒有可能了。”

“先回去再說,這合道的身份,一定要查明,得罪我們九菊派,拍屁股就想走,怎麼可能?”

“我見到過那個邋遢的茅山道士,除僵的事情,與他們有關,說不定與那個合道的相識,要不要抓住他,好好審問一番。”

戰鬥的痕跡太過明顯,一直延續到麻麻地的房子。

幾人很快就來到道場院子外邊。

麻麻地正在一人打掃場地,兩個徒弟藉口開溜,跟任家小姐離開了。

越想越氣,這種徒弟丟了也罷。

“算了,他長居在此地二十多年,就是個勉強突破的廢物罷了,想要抓他隨時都可以來。”

“萬一那個合道的還沒走,折返回來我們肯定會有傷亡。”

“我們先回去,看看能否找鬼算道的人查清楚這個插手的合道是誰。”

幾人一拍板,決定先放過麻麻地,相繼離開此地。

屋內的麻麻地只顧著吐槽,全然不知自己剛剛避過一個大災。

……

羊城,租界,教堂。

六人避人而行,一路上無人見過他們。

教堂蠟燭長明,卻無一人存在,陰氣森森,溫度比外界驟然低了十度不止。

穿著黑袍的六人,坐在十字架前,緩緩脫下掩藏身份的黑袍。

兩個紅毛鬼子,長得比較相似。

領頭的是一個瞎子,兩個眼窩空洞洞一片。

另外一人的面板如百歲老人一般,乾枯得像塊樹皮。

外加一個金髮碧眼,扎著雙馬尾的肌肉男。

三個倭國面孔的中年人,兩男一女。

兩個男人矮小外加是光頭,女的前凸後翹,身材好得爆炸,然而臉卻是平平無奇,丟進人堆裡就找不出來的那種。

“小蟲子,跟了我們那麼久,是時候出來了吧!”瞎子冷笑一聲,突然打破沉默。

聲音在寂靜教堂迴盪,可是久久未曾有人出來回應。

“還不出來。”瞎子偏頭冷喝一聲,柺棍往地面用力一杵。

教堂入門牆壁炸裂而開,露出靜靜立在後方的陸北。

“築基初期的小蟲子,居然有膽子跟我們到這裡,你是我平生見到的第一人,是該說你有勇氣,還是說你沒腦子。”瞎子緩緩站起身。

狂風驟起,吹滅教堂內所有蠟燭。

教堂陡然一暗,六人的身影同時消失。

片刻後,蠟燭再次亮起,燭光映亮教堂,六個穿著黑袍的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陸北扭頭看向後方,教堂大門不知何時敞開,靜靜立著一個弓著腰,杵著柺杖的身影。

正是那個瞎子,一言不發,就站在那裡靜靜用深邃的眼窩望著前者。

風聲呼嘯,燭火再次搖曳。

門口多了五道身影。

“老大,周圍沒有見到其餘的人,這小子是隻身一人,沒有埋伏。”倭國女人帶人巡視一圈,並沒有發現其餘人的身影。

話音落下,瞎子瞬間起了興趣,看向教堂內的甕中之鱉。

饒有興趣問道:“小蟲子,你究竟是何人?跟我們到這裡,難道是想入我教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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